三癡笑道:“真是個孝順的孩子,知道關心師父。你師父說了,讓你回來之後,立刻去舍崖仙人接他出關。我就是等你回來,跟你一起去接你師父。”
“舍崖仙人?”謝長峰更是一驚,臉大變!
因為仙人里,還有另一個人,是謝長峰朝思暮想的人!
那是謝長峰的師姐,邱思桃。
謝長峰苦守花觀三年,不惜以妖培育大頭花,捕火蜈蚣,奪取天焱珠,遠涉江湖,將生命置之度外,都是為了師姐邱思桃!
按理說,師父不應該在那里閉關的!
三癡打量著謝長峰的臉,問道:“你怎麼了,長峰?”
“沒什麼。”謝長峰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背起背包,帶上三刃青,說道:“我去仙人,接師父出關!”
三癡急忙解下圍,說道:“長峰等等,我陪你一起去。你師父也說過,等你回來,讓我們一起去接他。”
謝長峰無法拒絕,只得點頭,在道觀外等候。
不多久,三癡道長換了服,帶著柳青青,和謝長峰一起奔向二茅峰。
小白也跟著謝長峰。
走在路上,三癡打發柳青青和小白先走,扭扭,對謝長峰說道:“長峰,有件事我還是要跟你提前說一下,你師父和我……”
謝長峰站住腳步,說道:“師叔有話直說,我洗耳恭聽。”
三癡面緋紅,像是竇初開的小姑娘,說道:“我和你師父,本來就是……一對。你師父答應我了,等你回來,將掌門之外傳給你。然後,他和我一起,去終南山或者昆侖山居……”
謝長峰沉默不語。
三癡小心翼翼地問道:“長峰,你不是反對吧?你師父老了,茅山派的掌門,遲早是你做。”
謝長峰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請問師叔,柳青青是誰的孩子?”
唰地一下,三癡臉更紅,局促不安,結道:“是、是你……師父跟你說的嗎?其實……青青是、是我的兒……”
果然如此!
謝長峰心中震驚,又問:“青青的父親,是誰?”
三癡嗔怪道:“當然是你師父了,你都知道了,還故意問?”
謝長峰面難看,繼續問道:“請問師叔,是不是你著我師父,要他卸下茅山掌門的擔子,跟你一起走的?”
三癡有些不高興了,斜眼道:
“長峰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是帶著青青來見你師父,你師父看見青青之後,知道是他的孩子,就對我說,要給我和青青一個代。我什麼時候他了?如果我可以他,三十年前,就跟他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謝長峰不說話,仰面看天,兩顆眼淚悄然滾落。
三癡更是驚疑,問道:“長峰你怎麼了?”
謝長峰搖搖頭:“沒什麼,去看師父吧。”
三癡言又止,加快腳步,向著舍崖仙人而去。
舍崖位于二茅峰北坡,有上百丈的面積,石林立,如迷宮一般,是茅山派的地,外人嚴闖。
就算是三宮五觀的弟子,也不許進。
仙人的口藏在石迷宮之中,非常蔽,據說,這里是三茅師祖得道的地方。
只有每年的三月十八,三茅師祖得道的紀念日,茅山三宮五觀的主持,才能在無塵庵主的帶領下,來到這里,進行祭拜。
來到石陣外,謝長峰讓小白留步,自己帶著三癡和柳青青繼續向前。
在石陣中穿來繞去,謝長峰三人來到一面石壁前。
石壁上有個貓耳,僅容一人進出,而且只有三尺多深,一眼見底。
柳青青第一次來這里,很奇怪,低聲問道:“大師伯就在這里嗎?這麼淺的山,難道就是仙人?”
三癡低聲說道:“這是門,里面另有乾坤。”
謝長峰鉆進去,敲擊石壁,大聲說道:“師父,弟子謝長峰求見,請你老人家出關——!”
石壁上鑲嵌著一塊銅板,上面有鑰匙孔。
謝長峰一連喊了三聲,都沒有任何回應。
三癡臉變了,說道:“長峰,快開啟門看一看!”
謝長峰點頭,取出茅山大印,將大印上的頭銅鈕進鑰匙孔里,緩緩轉。
軋軋聲中,石壁開,現出另一個口。
黑黝黝的,深不見底。
“師父!”謝長峰大著,沖進里。
“師兄!”三癡道長也跟了進去。
柳青青一愣,急忙打開手機上的電筒,追著師父而去。
面積很大,越走越寬敞。
前方轉過一個彎,只見一個黃老道端坐在地,手持拂塵,閉著眼睛一不!
“師父……”
謝長峰站住腳步,雙抖,緩緩跪了下去,一步一步向前接近,道:“師父,徒兒回來了,給你老人家……請安!”
對面的老者,還是一不。
三癡道長的聲音也抖起來,低聲道:“師兄,你可不要嚇我……”
謝長峰膝行上前,哆哆嗦嗦地試探了一下師父的脈搏和鼻息,忽然發出一聲悲愴的大:“師父——!”
“師兄!”
三癡道長也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三笑老道。
三笑老道早已經沒有了呼吸,渾冰冷。
在他的前,用石頭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字示徒長峰。”
“師父!”謝長峰淚如雨下,忽然一把推開三癡道長,怒道:“你別我師父,是你,是你死他的!”
三癡道長被推得一踉蹌,仰倒地。
柳青青大怒,沖上前護住師父,喝道:“謝長峰,你要干什麼?”
錚!
一聲劍嘯,謝長峰出了三刃青,咆哮道:“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殺了誰!你們都不是好東西,害死了我師父,給我滾,給我滾,滾出茅山——!”
三刃青一出鞘,殺氣立刻蔓延開來。
柳青青看見三刃青的寒,也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退後。
三癡道長坐在地上,傻傻地看著謝長峰和三笑老道,半晌才說道:“謝長峰,先看看……你師父留下來的信!”
“信是留給我的,與你無關,給我滾!”謝長峰怒道。
三癡想了想,忽然間咬牙切齒,說道:“就算與我無關,我要也搞清楚,這老道為什麼要死!難道他寧愿自殺,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這就是他給我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