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峰不失禮數,拱手說道:“道友抬了,高人二字,謝長峰愧不敢當。”
張甲不認識大易道長,詢問謝長峰:“敢問謝道長,這位是……”
大易道長冷冷說道:“我是雲鶴派掌門大易道長,烈風道長之邀請,前來龍虎山觀禮!”
“雲鶴派?”
張甲微微皺眉,說道:“龍虎山最近并無齋醮法事,不知觀禮二字,從何說起?”
大易道長笑道:“聽說十一月初八,天下道門推選新的天師,此乃道門盛事,我自然要來觀禮。”
“原來你說這件事。”張甲點頭微笑,拱手道:
“來者都是客,龍虎山不勝歡迎。還請大易道長和令高足,前往上清宮歇息。關于推舉新天師之事,等到初八那天,自有分曉。”
“不用了,初八一早,我準時前來!”大易道長揮手,又看著謝長峰,冷笑道:“謝道長,等到初八那天,我再領教你的道法!”
謝長峰微笑:“不敢,不敢。”
大易道長哼了一聲,帶著徒弟轉而去。
張甲也不挽留,只是略一抱拳。
閣皂山的兩個年輕弟子,猶豫片刻,上前向張甲等人和謝長峰行禮,說道:“閣皂山萬壽宮弟子清瑤、清羽,見過前輩。”
張甲很高興,還禮問道:“你們是吳軒任麗的徒弟嗎?你的兩個師父怎麼沒來?”
清瑤說道:“我師父有事耽擱,後天一早才能趕來,特意讓我們前來稟告。”
謝長峰也是一笑,說道:“既然是吳師兄任師姐的弟子,以後就我師叔吧!”
清瑤大喜:“多謝謝師叔剛才出手相助!”
“我不出手相助,只怕你師父以後見了我,要跟我沒完。”謝長峰笑了笑,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我們上山討一杯酒喝。”
“謝道長請!”
張甲急忙拱手,命令小白在前方開路喝道,儀仗護衛。
清瑤清羽也跟著謝長峰上山。
姬從良套近乎,對清瑤說道:“我姬從良,是謝道長的徒弟,你們我師父做師叔,我就是你們的師兄了。”
清瑤急忙施禮:“姬師兄好,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姬從良咧大笑。
天師府儀門前,又有儀仗隊歡迎,還有幾十個大小道士,拱手而立。
進儀門,走了一里多地,才是天師府的第二道儀門。
再向前看,前方殿舍無數,庭院深深,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建筑群。
姬從良眼珠子都不轉了,驚嘆道:“原來天師府這麼大!”
曲紅梅瞪眼,說道:“天師府占地七百多畝,你說大不大?”
張甲說道:“這兩天,龍虎山來了許多道門朋友和派高人,不過,都安排在上清宮。謝道長和曲姑娘是貴客,所以,安排在天師府里。”
天師府,是天師大真人起居的地方,一般不留外客。
把謝長峰和曲紅梅安排在天師府,可見龍虎山對他們的尊重,當然了,這也是為了方便給張求真治病。
天師府養心殿里,明燈高照。
張求真坐著椅,守在殿前,拱手笑道:“謝道友曲道友,我就不起來了!”
多日不見,張求真神尚好,只是臉上浮腫,說話中氣不足。
謝長峰笑道:“你又何必出來?讓我們惶恐。”
曲紅梅更是撲上前去,拉著張求真的手,激地說道:“我早就想來看你了,今天終于如愿。”
久別重逢,格外親切。
大廳里早就準備了酒菜,張家招呼大家落座。
謝長峰說道:“吃飯不著急,要不,先看看張姑娘的病吧。”
張求真卻說道:“你們不吃飯,我死也不讓你們看!”
謝長峰無奈,只得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先吃飯,後看病了。”
張甲很自覺,將謝長峰曲紅梅和張求真小白安排在一桌,自己則招待姬從良和兩個閣皂山的年輕弟子。
張求真不能進飲食,只是殷勤勸酒,大敘別。
謝長峰喝了幾杯酒,說道:“我來龍虎山,一者是為了你的病。再者,也是為了烈風。”
張求真點頭,說道:“我已經聽閣皂山的吳師兄電話里說了,烈風曾經暗算過你們。你來得正好,有你和閣皂山的兩位掌門在這里,我們三山派絕不會丟臉。”
龍虎山閣皂山和茅山,在元朝時期三山合一,統稱三山符箓派。
謝長峰笑道:“我最年輕,自然是馬前一卒,首當其沖,第一個會會烈風道長。如果我不行,還有吳軒任麗和龍虎山的四大法收拾殘局。”
曲紅梅說道:“烈風這次前來,肯定會有幫手。我們晚上遇到的雲鶴派掌門大易道長,想必就是。他們都是八仙門下,彼此親近。”
張求真笑道:“有花小道長在這里,我不擔心。”
謝長峰說道:“龍虎山千年道脈,底蘊深厚,豈能在意幾個小丑?我和烈風有私仇,否則,也不到我出手。”
眾人說些閑話,聊一些派掌故,直至夜深。
謝長峰擔心張求真不能久坐,主結束宴席,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看看張姑娘的病。”
張求真點頭,邀請謝長峰和曲紅梅來到自己起居的“牧雲小筑”。
說是小筑,其實是個別院,前後三進房子,帶有跑馬大院,清幽典雅,坐落于天師府正西。
小白先照顧張求真洗浴,謝長峰和曲紅梅在外面喝茶。
張甲等人,則等在院子里。
半晌,張求真洗浴完畢,小白來請謝長峰。
謝長峰走進張求真的閨房,取出游水晶球,說道:
“這是我捕獲的游,經過我這些天的祭煉,也算是有了應。按理說,游是天下萬水之靈,可以將你的水氣吸出。但是,我也不敢百分百保證。”
張求真微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生死由命,你放心治療吧。就算我死了,也一樣謝你。”
謝長峰又說道:“治療的時候,我助你行功,你放松心,聽我口令,意念運行于腎經,引導水氣,自足底涌泉排出。”
張求真點頭。
謝長峰取出金針,刺穿張求真右足涌泉,然後自己端坐于張求真的對面,手心腳心相對。
游水晶球,則置于張求真的右足和謝長峰的左足之間。
準備妥當,治療開始。
謝長峰緩慢行功,真氣外放,進張求真的腎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