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曲紅梅在一邊看著,都很張。尤其是小白,張得手足無措,哪里像是個修煉幾百年的狐仙?
謝長峰心無旁騖,只管運功。
游水晶球開始放出淡淡的芒,在球面上生一圈暈,并且轉不休。
張求真的水氣,如涓涓細流,從涌泉而出,匯水晶球中。
一炷香過後,張求真臉上的浮腫明顯消退!
小白大喜過,知道,這次治療是功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水晶球上面的暈停止流,謝長峰也松開了手。
再看張求真,雙眼大放芒,神采奕奕,顯然已經痊愈!
謝長峰下了床,著穿鞋,說道:“道祖天師保佑,我總算不負重托,祛除了張姑娘的水氣。”
道祖天師,指的是龍虎山第一代天師張道陵。
張求真活活手腳,一躍下床,對著謝長峰深深鞠躬,說道:“多謝謝道友為我療傷治病,這條命,算是我欠你的。以後有要我賣命的地方,只管說話!”
謝長峰笑著搖頭:“不敢,不敢。”
小白喜極而泣,拉著張求真的手仔細查看,確認沒事了,轉沖著謝長峰跪了下來:“法師為了給我家小姐治病,遠涉大川,千辛萬苦九死一生,請小白一拜!”
“罷了!”謝長峰揮手,對張求真說道:
“張大姐,你當初讓我保證,要小白完璧歸來。現在我也做到了,小白完璧歸來,我可以差了吧?”
曲紅梅壞笑道:“歸來是歸來了,至于是否完璧無損,鬼知道呢?”
謝長峰瞪眼:“你可以讓小白給你檢查一下啊!”
小白紅著臉,啐道:“曲姑娘胡說八道,沒個正經!”
“曲紅梅別開車了,讓外人聽見,不話。”張求真也忍不住一笑,又對謝長峰說道:“謝道友,一客不煩二主,小白的事還沒完,我還得麻煩你!”
“還有什麼事?”謝長峰皺眉。
“就是小白的天劫。”張求真說道。
“喂,這種事我可沒有辦法!”謝長峰急忙擺手,說道:
“我不可能將小白一輩子帶在邊的,而且,小白也要修行,不可能一輩子跟著我!”
小白這次遇到天劫,是謝長峰以命相護。
其實那一刻,天雷不斷,天威當頭,謝長峰也差點嚇得尿子啊!
萬一為了保護這個狐貍,連累自己被雷劈死,豈不是冤枉?
派中傳揚開來,說茅山掌門為了一個狐貍,被天雷劈死,更是丟了祖師爺的臉啊!
張求真笑道:“如果舉手之勞,就能替小白免除天劫,謝道友也不愿意幫忙嗎?”
謝長峰不解,問道:“舉手之勞就能解決?有這樣的好事?”
“當然有了。”張求真點頭,讓小白上茶,說道:
“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龍虎山舊檔上面記載,明末時期,一個狐貍幻化人,混進皇宮了貴妃。恰好,天師奉旨在京城辦事,貴妃派人,送來一件大,請天師在大上面加蓋天師印。
天師覺得怪異,便用三昧真火熏烤大,赫然發現,竟然是一張狐貍皮!
狐貍的用意是,天師印加,可以抵擋天劫。因為天師印蓋在上,就等于天師批準做人了。
當時的天師,知道這個妖妃禍深宮,便拒絕蓋印,反而引來天雷,導皇宮,將妖狐擊斃。”
謝長峰聽得有趣,笑道:“既然如此,你用天師印在小白上蓋一下不就行了?怕不放心,在臉上屁上多蓋幾個!”
張求真一聲嘆息,低聲說道:“實不相瞞,我爺爺失蹤了。天師印也跟他一起,下落不明。否則,自然可以幫小白免除天劫。”
曲紅梅驚愕:“天師大真人……真的失蹤了?”
張求真點頭:“此事不可對外宣揚,還請兩位為我保。”
謝長峰皺眉問道:“為什麼早些年,不給小白蓋印?”
張求真說道:“天師印加,對小白也有很大的風險。弄不好,也會死。所以我們打算,等小白道行深厚一些,承力強大一些,再來作。誰知道我爺爺十年前下山辦事,一去不回……”
謝長峰苦笑:“那你要我怎麼辦?”
天師印失蹤了,謝長峰也找不到啊!
張求真說道:“我問過狐仙堂的元君老祖,你們茅山派的大印,或者閣皂山的大印,應該也可以度化小白人。所以……”
謝長峰聳肩:“反正我不知道茅山大印有這樣的功效。不過,既然你們堅持,我可以試試。萬一小白不住大印的威力,被我弄死了,可別怪我!”
蓋印,的確是舉手之勞。
但是有什麼後果,謝長峰不知道。
他只知道,茅山大印是克制妖邪的,可不是給妖邪蓋章的!
張求真看著小白,說道:“這件事的確有風險,生死難料,小白自己選擇吧。”
小白也知道這件事很冒險,可是又沒有別的辦法躲避天劫,一時間猶豫不定,不敢說話。
咔嚓嚓——!
忽然間,窗外電一閃,一道驚雷,落在院子里,震得桌子上的茶盞跳!
“法師救我!”
小白嚇得失聲尖,撲在謝長峰的懷里。
“呃……”謝長峰臉皮一,張口無語。
你家小姐也是法師啊,為什麼不鉆的懷里?舍近求遠,幾個意思?
轟,轟轟轟!
電不斷,繞梁閃爍,驚雷接二連三劈落。
張求真也吃驚,提了桃木劍走到院子里,仰頭查看,說道:“空中雲氣不多,卻有這樣的驚雷,想必是為了小白而來!”
曲紅梅護在小白的邊,說道:“這里是天師府,應該沒事吧?”
張求真委托張甲去請道祖天師張道陵的神像,說道:“在這里當然沒事,可是,天雷繞殿,持續追殺小白,也終究是個麻煩。”
不多久,天師神像請到。
張求真點起香燭,讓小白在神像前跪拜。
張甲等人,分別坐在小白的邊,念誦天師寶誥,為小白避劫。
小白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曲紅梅扯了謝長峰一把,低聲說道:“你看小白好可憐,一個狐仙想做人,真難呀!”
謝長峰嘆氣:“豈止是小白做人難,我們做人也很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