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笑嘻嘻的,將自己手里的長草從謝長峰的臂彎里穿過,在謝長峰的長草上,讓兩草十字相,說道:“現在我們各自向後拉,誰的草被割斷了,就算輸。如果松開手,也算輸。”
謝長峰點頭笑道:“這個游戲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玩。”
一邊的姬從良急得直嘆氣,嘀咕道:“唉,師父一把年紀,都天師了,還這麼貪玩!對付這種老鬼,直接滅了不就完了?”
曲紅梅也搖頭,不知道謝長峰這是什麼作!
一人一鬼,開始鬥草。
謝長峰將長草繃直,用力向後拉扯。
然而對方是個鬼,只有一道飄渺的鬼影,并無重量。所以,只要謝長峰一用力,對方的鬼影就跟著過來了,本沒辦法割斷他手里的長草。
謝長峰帶著老鬼轉了幾圈,還是割不斷對方手里的草。
老鬼嘻嘻笑道:“小道士,現在該我了吧?”
謝長峰點點頭,看對方如何作。
老鬼繃直了長草,向後輕輕一帶,隨後一揮手,竟然將長草丟向謝長峰的脖子!
嗖!
剎那間,長草忽然變一條赤斑大蛇,纏住了謝長峰的脖子。
而謝長峰手里的長草,也同時變了毒蛇,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這老鬼,鬥草是假的,利用鬼將兩條毒蛇偽裝長草,想弄死謝長峰才是真的!
謝長峰早已看穿對方的詭計,放任毒蛇纏而不管,右手掐了一道毒龍穿山訣,向著老鬼點去,笑道:“鬼東西,這等伎倆,也敢在我面前顯擺?”
嗤!
一道罡氣出,穿了老鬼的前。
“啊……”老鬼一聲慘,定在當地,鬼影不斷地哆嗦。
奇怪的是,老鬼的五撮胡須,也在這瞬間消失,變了八九歲孩的模樣。
謝長峰隨手扯下毒蛇,丟在地上踩死,笑道:“小鬼頭,現在認識你家天師了嗎?”
姬從良瞪大眼睛,道:“原來這是小鬼假裝的老鬼!”
小鬼瑟瑟發抖,道:“我你天師好了,你別殺我!”
謝長峰一笑,瞪眼道:“我有個鬼子,是個小鬼,是不是被你扣下去了?”
小鬼急忙搖頭:“這個真沒有,我見過那個小鬼,應該在杜十姨那里!”
“杜十姨?”謝長峰沉,說道:“好,你帶我去找杜十姨。如果你騙我,我你魂飛魄散!”
小鬼苦,說道:“天師,那個杜十姨很兇的,我打不過,不敢去。如果知道我帶人找麻煩,一定會拆了我的破廟!”
曲紅梅問道:“杜十姨,又是個什麼鬼?”
小鬼想了想,說道:“本來,這個杜十姨是古代人,聽說會寫詩。死了以後,在這里有個廟,做杜十姨廟。後來,一個老鬼霸占了這里,自稱杜十姨……”
“寫詩?”謝長峰皺眉,問道:“他寫過什麼詩,你可知道?”
小鬼想了想,說道:“好像是什麼……烽火二三月,家書一萬金……”
“是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吧?”
謝長峰噗地一笑,點頭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唐朝詩人杜甫,拜左拾,後人稱之為杜拾。如果他老人家在天有靈,知道自己被人稱作十姨,肯定會氣到吐!”
曲紅梅和姬從良一琢磨,終于明白過來,各自捧腹大笑。
小白忍著笑,問道:“小鬼,你又為什麼被做五撮須相公?”
小鬼咧訕笑:“這里原來有個小廟,是一個清朝秀才修建,祭拜伍子胥相公的。山民們識字不多,漸漸念白了,以訛傳訛,就了五撮須相公廟。所以,我就變一個老鬼,冒充五撮須相公了。”
謝長峰哈哈大笑!
五撮須,杜十姨,原來是這麼個來歷!
小鬼看著謝長峰,小心翼翼地說道:“天師,我什麼都說了,你不會殺我了吧?”
“不一定!”謝長峰收了笑容,板起臉來,問道:“我問你,你盤踞在五撮須相公廟,這些年殺了多人,做了多壞事?”
“沒有沒有!”
小鬼急忙擺手,說道:“我從來沒有害過人,在這里騙一些香火,有時候也幫山民們做一些事,比如找一些東西,嚇唬嚇唬小啊。不信你去問問,大家都說我好!”
謝長峰點點頭,又說道:“既然如此,我放你一條生路。不過,從此以後,你要跟著我,做我的鬼子。”
小鬼一愣,哭喪著臉說道:“這麼說,你還是要捉我?”
曲紅梅說道:“小鬼頭,你這是不知好歹。跟了天師,做了鬼子,以後可以修正果,做個鬼中仙,明正大地人間香火,不死不滅。如你這般,還是個孤魂野鬼,哪天被黑白無常遇上了,要抓你去地府苦,十八層地獄,你慢慢熬吧!”
小鬼又是一愣,隨後跪了下來,道:“那我就給天師做鬼子好了,就怕我笨,做不好。”
“做不好,可以慢慢學。”
謝長峰一笑,讓小鬼頭報上姓名和生死時辰,制鬼命符,收他做第二個鬼子。
小鬼原名趙鐵柱,不過,謝長峰還是他五撮須。
因為這個名字好玩。
姬從良著腦袋,嘆氣道:“師父啊,干嘛不殺了這個小鬼?收他做鬼子,他能干什麼?”
謝長峰說道:“按照茅山慣例,授箓弟子可以收兩個鬼子,法師可以收三個,宗師可以收四個,掌門可以收五個;龍虎山天師,可以收八個鬼子,做八卦子。你師父也是天師了,就茉莉一個鬼子,豈不是太磕磣?”
一直以來,謝長峰都沒時間去找鬼子。
這次遇上五撮須,覺得這小鬼很機靈,便剛好收了。
姬從良笑道:“這麼說,我也能收兩個鬼子?”
“你現在是道門子,一個也收不了!”謝長峰冷笑,又說道:“以你現在的道行,如果收了鬼子,定然會被鬼氣反噬,百病纏!”
姬從良說道:“不著急,等我了授箓弟子,先收兩個漂亮鬼,嘿嘿……”
謝長峰瞪眼:“別在這里做夢了,走,去找那個杜十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