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空空羅剎轉而去。
姬從良和小白各自惱怒,低聲咒罵。
吳軒任麗和張求真等人也面面相覷,都沒想到,空空羅剎一代高僧,竟然這麼不要臉!
謝長峰說道:“大家不用理會老尼姑,先收拾了妖再說。”
眾人只得暫時放下空空羅剎,繼續施法,慢慢消耗妖的尸氣。
畢竟是四大僵祖,尸氣簡直無窮無盡。
又折騰了一個多小時,黎明時分,終于將妖的尸氣耗得差不多了。
謝長峰催天師印,在妖的背後猛攻,妖抵擋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了黃柏木心。
眾人大喜過,笑道:“這回謝師弟不擔心了。”
謝長峰也松了一口氣,收起黃柏木心,繼續用天師印制妖,說道:“大家試一試,看看能否劈開這妖!”
說話間,妖卻忽然停止了掙扎,一不。
眾人覺得奇怪,仔細一看,妖已經閉上眼睛,變了一黑的干尸,全上下堅似鐵。
任麗用自己的寶劍試了試,本就切不這干尸!
謝長峰的三刃青劈下去,也只能在妖上留下一道劍痕。
吳軒任麗又找來干柴,將妖放在上面焚燒。
可是燒了半個小時,妖一點變化也沒有。
姬從良道:“把它帶回龍虎山,弄個大型切割機,切上三年五年,我就不信切不開他!再不行,就上氧焊機、鍛機,總有一種機適合他!”
謝長峰瞪眼:“這里到你說話嗎?”
姬從良嘿嘿一笑,閉收聲。
張求真笑道:“我倒覺得,姬從良說得不錯。這妖刀槍不水火不侵,只能帶回龍虎山了。如果現代機械也切不開它,那就將他暫時封印,再慢慢想辦法。”
謝長峰點頭,說道:“那就先帶回去吧,折騰了一夜,我現在也沒力了。”
吳軒卻皺眉,說道:“後卿的詛咒強大無比,我們今天雖然暫時克制了他,可是以後……還要小心。”
看得出來,吳軒對這個後卿很不放心,擔心它的詛咒之力。
張求真笑道:“後卿的詛咒,只是傳說。再者,這家伙都不會說話,怎麼詛咒啊?”
姬從良也說道:“它詛咒我,我不會詛咒它?”
吳軒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後卿怨念強大,如果有詛咒,也是由心而發,不會讓我們聽見的。”
張求真不想爭論這種虛無縹緲之事,笑道:“吳師兄說得對,大家多多留意就是了。”
張甲等人休息片刻,取出捆尸索和銅錢、紙符,將干尸層層包裹。
謝長峰大戰了一夜,累得手腳,癱坐在地,看著張求真和張甲等人封印後卿。
封印完畢,張求真說道:“謝師弟,空空羅剎去找土了,我們怎麼辦?”
“沒有那麼容易得手的。”謝長峰搖搖頭,說道:“你們帶著妖,先回龍虎山吧。等我休息一下,去找土。完事以後,我再聯系你們。”
張求真說道:“土還沒找到,空空羅剎又喜怒無常,隨時會翻臉,我們怎麼放心離開?別說了,讓四大長老守護干尸,我們陪你一起去找土吧!”
吳軒任麗也是一樣的看法,說道:“等這里的事徹底了結,我們再帶著後卿的干尸回龍虎山。”
謝長峰拗不過眾人,只得點頭。
擔心後卿的干尸作怪,謝長峰將天師印取出來給張甲,說道:“這大印先給四位道長,以防止妖復蘇。”
張甲接過天師印,又帶著三個兄弟布下陣法,將干尸放在陣法中,嚴加看管。
謝長峰跳進大江里,洗了一個澡,順便把服也洗洗,然後漉漉地上岸,運轉玄功,將上的服烤干,又焚香打坐,將上沾染的尸氣滌干凈。
姬從良和小白取出食,讓大家吃一些。
這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就在大家吃飯的時候,空空羅剎的窩棚後面,傳來腳步聲響。
小白正要去打探,卻見眾慧小尼姑奔了過來,沖著謝長峰哭道:“謝天師,求你……救命,救救我師父……”
眾人驚愕。
不過,也都意識到,應該是空空羅剎尋找土的時候,遇上了危險。
小白和姬從良面帶冷笑,都在心里好!
老尼姑,活該啊!
謝長峰皺眉,說道:“你師父不是去找土了嗎?怎麼了?難道下面還有一個僵祖?”
眾慧流淚,說道:“我師父想捕獲土,可是、可是沒有功,反倒被土氣所傷,現在昏迷不醒,危在旦夕……謝天師,木能克土,你手上有木,只有你才能救我師父,我求你了!”
說罷,眾慧撲通一聲跪在謝長峰的面前。
“不行!”姬從良大,說道:
“你師父險卑鄙,剛才趁人之危獨自離開,打算捷足先登盜取土,現在了傷,又來求我師父救命,你當我師父是傻蛋嗎?”
張求真等人都對空空羅剎不爽,卻自重份,不能說過分的話,此刻聽見姬從良不留面破口大罵,都暗自點頭。
謝長峰也哭笑不得,瞪了姬從良一眼。
姬從良說的有道理啊,如果自己救了空空羅剎,那就真的是個傻蛋!
可是,見死不救,以後傳揚出去,也有傷自己這個天師的形象啊!
眾慧連連磕頭,說道:“謝天師,如果你不幫忙,我師父就死定了!”
“行了,帶我去看看吧。”謝長峰嘆氣,站起了。
人在江湖,不由己。
傻蛋就傻蛋吧,我不做傻蛋,誰做傻蛋?
自己是為了土而來,只要拿到土,做一回傻蛋,也無妨!
眾慧激不盡,領著大家就走。
空空羅剎的窩棚後面,有一塊地面陷了下去,出一個口。
空空羅剎就躺在口邊,滿臉土,一不,連呼吸都沒了!
“怎麼會這樣?”張求真皺眉。
謝長峰蹲下來,檢查老尼姑的脈搏,沉不語。
眾慧哭道:“謝天師,我師父還有救嗎?”
“我試試吧。”謝長峰嘆氣,取出游球和黃柏木心,雙掌抵住老尼姑的掌心,開始施救。
眾人都站在一邊,默默等待。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老尼姑忽然咳了兩聲,手腳隨之一,鼻腔里噴出黃煙來。
眾慧流淚,捂說道:“有救了,師父有救了……”
“不好說,也許是回返照。”姬從良冷冷說道。
謝長峰繼續運功,迫老尼姑的土氣。
又過了半晌,老尼姑終于睜開眼來,一聲嘆息,說道:“小道士,不用給我治療了,生死由命,我不想欠你的人。”
姬從良怒道:“你以為我師父稀罕你,求著給你治病?你不想欠人,就不欠了?告訴你吧,就算你現在死了,這個人也欠下了。我師父給你治了半天,難道不是人?”
“咳咳、咳——!”
空空羅剎大概是被姬從良搶白,一時急怒,劇烈咳嗽起來。
張求真急忙喝止姬從良:“你說兩句!”
眾慧也對姬從良怒目相向,說道:“我師父都要死了,你怎麼、怎麼……”
空空羅剎力一掙,和謝長峰的手掌分離,苦笑道:“是的,我已經欠下人了……大家別吵,我有幾句話。”
謝長峰說道:“師太,你的病可以治療,有話等我治療結束再說吧。”
“不,不治了。”老尼姑搖頭,平靜地說道:“我一大把年紀,早已經看破生死。謝長峰,我有幾句話,說給你聽,算是我還你的人。”
謝長峰苦笑:“師太有話就說吧,不用說,還什麼人。”
空空羅剎點頭,歇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幽冥道……幽冥道的那些老鬼,你要當心。他們究竟是什麼份,可不好說……”
“幽冥道?”謝長峰吃了一驚,皺眉說道:“師太,你能不能說明白一些?”
張求真和吳軒等人也各自吃驚。
空空羅剎搖頭:“說不明白,我只是覺得,幽冥道恐怕不是我們想象中的幽冥道……”
謝長峰想了想,點頭說道:“師太的話,我記住了。”
空空羅剎又說道:“還有黃狐元君說的,五行之開始,靈界大劫將至……有人應劫而生,有人應劫而死。各位,都多多保重吧。”
謝長峰點頭:“多謝師太關心。真的有天劫,我們也只能靜觀其變,隨即應對,是死是活,各憑造化。”
關于五行之,道家的確有這種說法,據說是六千年一回。
上一次的五行之,發生在共工撞倒不周山的時候,後來媧娘娘補天,重整山川風水。
空空羅剎看著謝長峰,說道:“說不定,你就是那個應劫而生的人……謝長峰,等你湊齊五星之,就應該以天下蒼生為己任,著手重理山川風水,使天地五行有序運轉,度過此劫。”
“我?”謝長峰一愣,隨後苦笑搖頭。
重理山川風水,那必須媧娘娘那種級別的大佬才能做到啊!
自己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道士,在天劫面前,就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