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千真萬確。”
鄭律很慎重，“不過我需要時間去收集更多證據，確保真實，葉小姐能等嗎？”
“多久？”
“半……不，至需要一個月，希葉小姐能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還有這一個月里，為了不讓陸先生那邊打草驚蛇，請您這邊一定不要讓陸先生知道您已經發現他用您借腹生子的事。”
“不然以陸先生的勢力，您...您知道的，摧毀我們所有的證據鏈，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還要一個月嗎？
掛了電話，葉霜陷沉思。
“076號，床的患者，輸了，確認下名字。”
護士推門進來，看了眼葉霜手上的留置針，“你這針怎麼回事？被人撞到了？”
葉霜這才注意到手上的留置針，大約是在陸慕白搶保溫桶時到了。
“嗯。”
“我重新幫你打。”
護士拿過留置針，重新給葉霜打上，又看了看葉霜，“臉怎麼這麼差？中午沒吃飯？”
葉霜想到保溫桶里的剩那點粥，本不夠。
不好再麻煩蘇蔓，只能給舅媽林若珩打去了電話。
林若珩聽見葉霜說自己住院了，關心了一番，問清了病房，表示下午一定將粥送到。
可讓葉霜沒想到的是，和一起來的不止舅媽，還有舅舅周宏。
“小霜，怎麼樣？”
周宏看了眼輸瓶，“你和醫生說你懷孕了沒，能用這藥嗎？”
“嗯，說了。”
葉霜見周宏面有難，問道：“舅舅這是怎麼了？”
“呃……”
周宏沒想到會看出來自己臉不好，躊躇了下道：“小霜，你知道城東那個項目準備重新啟了嗎？”
城東那個項目葉霜知道，之前周家投了大量資金進去，卻在地下發現了稀有礦，導致擱淺，資金鏈差點斷裂。
現在重新啟就意味著，周家現在的窘境會迎來轉機，這是好事。
可舅舅在為難什麼？
“現在項目重組，要重新招投標，小霜，你知道現在公司資金的況，能不能和陸說說，讓他幫著想想辦法？”
葉霜垂眸，原來是這樣。
“還差多？”
“差不多要一個億。”
周宏道。
葉霜愣了愣，還差這麼多？
見葉霜面猶豫，周宏又道：“這次算我們周家借的，小霜，你去和陸說說，等中標就有預付款撥下來，我們一定還。”
葉霜想了想，并不想再和陸知箋有所牽扯，可家里的公司是外公和母親的心，又是法人不能不管。
“我想想辦法。”
得了葉霜的保證，周宏和林若珩有囑咐了葉霜好好休息，看著將粥喝完，這才離開。
三天後，葉霜出院，剛回到家，手機“叮”地響了一聲，是鄭老發來的短信。
附帶著一家公司的名字——“啟星智能”，還有詳細地址，末尾寫著：“明天直接去報到，找負責人林硯。”
葉霜盯著“啟星智能”四個字看了會兒，那是業頗有名氣的AI研發公司，沒想到購買做的管理系統的竟然會是他們。
簡單熱了碗粥，吃了後，就著白開水吞下醫生開的藥，沒什麼緒地躺回床上。
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時，上的疲憊散去不。
換上一剪裁利落的黑職業裝，長發一不茍地挽低髻，開車按照鄭老發過來的地址，去了啟星。
啟星智能位于市中心的環球商圈寫字樓。
停好車，葉霜走進旁邊的商場。
鄭老提過林硯是他的老朋友，第一次見面，總該帶份見面禮。
轉了幾家店，最終在一家青瓷專賣店里停住腳。
展柜里一尊霽藍釉留白刻花梅瓶，釉如深海，留白的梅花傲骨錚錚，很適合送給長輩。
“麻煩把這個包起來。”
剛開口，後就傳來俏的聲音：“呀，這梅瓶真好看。”
周卿清挎著包走近，視線在梅瓶上繞了圈，落在葉霜上，仿佛這才看到。
“小霜，你也喜歡這個？我倆的眼還是這麼相似。”
“不過這梅瓶剛好可以放在婚房玄關，你讓給我好不好？”
葉霜看了眼腕表，距離約定的時間只剩十多分鐘小時，要再去選禮肯定來不及。
“抱歉，表姐，這是我買來送人的禮，時間趕……”
“哎呀，小霜。”
周卿清上前兩步，拉住葉霜的手撒。
“你就讓給我嘛，我們小霜最好了，小時候，只要是我喜歡的東西，你不是都會讓的嗎？”
葉霜閉了閉眼。
是啊，母親去世時，不過七八歲，父親早已有了新歡，對不管不問。
舅舅心疼，收留了，寄人籬下，自然要考慮周全。
“怎麼了？”
葉霜正想說話，一道男聲傳耳中，回頭，撞進一雙悉的眼眸里。
“岐川，你來了。”
見到魏岐川，周卿清立即松開葉霜，親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聲音帶了委屈。
“我看中這個梅瓶，想放到婚房去，沒想到小霜也喜歡……”
魏岐川拍了拍的手背，“多大點事，你和葉霜關系這麼好，不會不讓的。”
“你不舒服，先去車里等著，待會我就給你帶過來。”
等周卿清走遠，魏岐川轉頭看向葉霜，眼中滿是戾氣。
“你會讓的吧？”
隨時問句，卻語氣肯定。
葉霜指尖微蜷，“魏總，我買來送人的，時間，來不及選其他禮了，你讓給我吧，我一定再給表姐挑個更好的，給你們送過去。”
魏岐川低笑一聲，“讓給你？憑什麼？”
“當初你為了攀陸知箋的高枝，不惜給他下藥的時候，知道我在哪兒嗎？”
“我在急救室，差點丟了命！”
“如果不是卿清，我本活不過來。”
“只要是想要的東西，無論怎麼樣，我都會送到手上。”
“葉霜，別忘了，你是怎麼留在研究院的！”
葉霜的臉一點點白下去，指尖掐進掌心。
“好，給你。”
魏岐川滿意地勾了勾，沖著一旁導購員點頭：“還不給我包起來。”
導購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梅瓶包好，讓人跟在魏岐川後，向電梯走去。
葉霜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呼出口氣，轉頭去看導購，“還有沒有相似的款？我見長輩需要送禮。”
“有的，請跟我來。”
導購員將葉霜引到另一展柜前，“我們剛到了一款新的青瓷茶，是大師手作的，送給長輩或者朋友都很合適，您可以看看。”
葉霜看向那套青花纏枝蓮紋茶，茶釉溫潤，花紋雅致。
可鄭老說過，他這位朋友更喜歡梅花。
葉霜眼中閃過失，“還有沒有帶梅花圖案的？”
導購搖頭：“抱歉，小姐，我們店每個月只會上一個帶梅花的手作品。”
葉霜看了下時間。
“那就這個吧。”
付完錢，葉霜提著禮盒快步走出商場。
有風吹過，理了理被吹散的耳發，將剛才的緒悉數下。
啟星智能的辦公區寬敞明亮，隨可見AI模型和數據流屏幕。
表明份後，前臺領著葉霜走進總監辦公室。
里面坐著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穿著淺灰休閑西裝，戴著細框眼鏡，正是負責人林硯。
“葉霜？”
林硯見到葉霜面上閃過訝然。
“沒想到‘星軌’的開發者這麼年輕。”
眼前的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七八歲，五年前就能做出像“星軌”這樣的頂級管理系統，已經算的上是ai領域中的天才人了。
林硯起同葉霜握手，笑容親切，“後生可畏啊。”
“林總過獎了。”
葉霜將手中的禮品盒放在桌上，“一點心意。”
“以後都是自己人了，這麼客氣做什麼？”
林硯豪爽地揮了揮手，從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這是我們正在研發的‘城市通AI調度系統，遇到點瓶頸，這次讓你來，就是想讓你幫著想想辦法。”
葉霜接過文件，快速瀏覽起來。十分鐘後，抬起頭，看向林硯的眼中帶著審視。
這系統功能全面，就連野地堵塞都包含了，如果僅用于城市通，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過，這不是這樣的人，能過問的。
葉霜從包里拿出平板和數位筆，快速在上面算了起來。
“系統最大的問題，出在行駛軌跡采集有盲區，還有，這里算法我覺太冗余了，我們可以這樣……”
林硯聽得眼睛發亮，等說完，忍不住拍了下手。
“彩！鄭老果然沒推薦錯人，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學生，果然名不虛傳。”
“走走走，我們去茶室詳談。”
說著便引著葉霜走出辦公室。
葉霜微怔。
一直以為，自己在鄭老眼里，是個半途而廢的廢墟，卻沒想到……
“林總，你好，我是盛元的沈澤，按照約定，我過來……”
兩人剛走出辦公室，一個穿著黑高定西裝的男人站在前臺側，見到葉霜，他止住話頭。
“葉霜，你怎麼在這兒？”
這個用盡手段嫁給陸知箋的人，不再家好好洗做飯，在啟星做什麼？
見到來人，葉霜皺眉，直道晦氣。
沈澤，沈旭的大哥，當初知道陸知箋要娶時，指著鼻子罵會耽誤陸知箋一輩子的人。
“你就這麼想引起陸知箋的注意？”
沈澤雙手兜，居高臨下地看著葉霜，眼中帶著嘲諷。
“沒通過智雲的考核，又想進啟星？”
“雖說同樣都姓葉，可惜，不管你怎麼做，和葉卿棠都沒法比。”
葉霜沒理沈澤，沖林硯出一個歉意的笑，“抱歉，讓林總看笑話了。”
沈澤每次見到葉霜，都會被怒氣沖昏頭腦，聽見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舉有些失禮。
他狠狠瞪了葉霜一眼，收斂了幾分玩世不恭，看向林硯。
“林總，打擾了，關于之前說好的聯合開發AI調度系統……”
林硯看了眼神平靜的葉霜，悠悠開口：“沈總，調度系統這項目現在的負責人是葉小姐，合作的事項，你可以和對接。”
沈澤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讓負責？林總沒搞錯吧？就？”
他上下打量葉霜，“一個只知道圍著男人轉的人，知道什麼是ai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