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魏岐川,從今往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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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魏岐川不敢置信地奪過葉霜手中的手機。

屏幕亮起,加文件夾里的容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轉賬憑證上的金額、日期與他記憶中周卿清告訴他周氏投資啟峰的時間分毫不差,就連周卿清在消息里一口答應幫忙轉的時間都對得上。

魏岐川的瞳孔驟然收,手指無意識地在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地核對那些信息。

憑證上的銀行公章、聊天記錄的時間,每一個細節都真實得無可辯駁。

他口中反復呢喃著“不可能……這不可能”,聲音越來越輕,最後幾乎細不可聞。

可心底深有個聲音在告訴他,葉霜說的是真的,當年葉霜并沒放棄他,甚至在他不知道的況下,一直在想辦法幫他。

記憶如水般涌來,當年他在國外被魏家追殺,公司瀕臨破產,躺在病床上絕之際,是周卿清握著他的手說“我讓周氏給你融了兩千萬,你放心”。

是周卿清在他康復後,一遍遍提起這筆錢是周家的心意,讓他記得這份恩,後來,他甚至因為這份,對了心。

可現在證據就擺在眼前,那筆讓他重新站起來的資金,竟然來自他一直誤會、一直傷害的葉霜!

“你……”

魏岐川的嚨像是被什麼堵住,聲音沙啞得厲害,“你當初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以為在他最難的時候選擇分手、嫁給陸知箋,背叛了他。

所以回國後他針對,不想見過得如意,想盡辦法找麻煩。

葉霜看著他這副悔恨模樣,原本以為將一切真相告訴魏岐川後,看到魏岐川悔恨的發狂的模樣,心頭會有一

可事到如今,真的這麼做了後,心頭并未有任何爽,反而是陣陣蒼涼。

和魏岐川怎麼就走到如今這般撕破臉皮,不留任何面的境地。

過往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日子,仿佛就真的如過眼雲煙般消散。

放慢了語氣,眼底帶著嘲諷:“我告訴你了啊,可你信了嗎?”

魏岐川語塞,下意識地想反駁,卻想起這事葉霜確實同他說過,想起當時周卿清慌張的臉,卻在他說出不會再信葉霜時的如釋重負。

魏岐川結滾,也不知是在為周卿清,還是在為他自己辯解。

“可是周卿清沒理由這麼做,在這件事里,得不到任何好。”

不知不覺間,他對周卿清的稱呼,已經由從前的卿清,變了周卿清。

真的什麼都沒得到嗎?”

葉霜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笑出聲來,笑聲里滿是冰冷的諷刺。

“魏岐川,你是不是被周卿清蒙住了眼睛?”

得到了你啊!讓你以為是你的救命恩人,讓你對激涕零,死心塌地,甚至為了,一次次傷害我!”

“而且,周家因為你,功攀上了魏家,在全城的地位水漲船高,這些難道不是好?”

葉霜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猛地扎進魏岐川的心里。

他踉蹌著後退一步,臉蒼白,卻依舊不愿相信:“不會的,卿清不是這樣的人……”

他的目落在葉霜的下和手腕上,那里的紅痕刺眼,是他剛才掐出來的。

想起自己剛才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想起這段時間以來,葉霜看向他時的眼神,一強烈的後悔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疼得他幾乎不過氣。

“不是這樣的人?”

葉霜收斂了笑容,眼神驟然變冷,“你之前不是一直問我,為什麼說自己不是自愿嫁給陸知箋的嗎?”

魏岐川猛地抬頭,盯著葉霜,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件事,是他這麼多年來的心結,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明明當年兩人那麼好,甚至葉霜都為了他,在做出國的準備了,怎麼突然就同分手,嫁給陸知箋了呢?

葉霜深吸一口氣,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往事。

“因為當年,陸知箋被人下了藥,強行和我發生了關系。”

魏岐川眼深沉,這事周卿清同他說過,他也一直認為,那藥是葉霜給陸知箋下的,就是為了嫁進陸家。

“可給陸知箋下藥的人,不是我。”

葉霜出一抹苦笑,所有人都以為那藥是下的,可明明才是這件事中,最大的害者。

“後來我發現自己懷了陸慕白,陸家老爺子找到我,說只要我嫁給陸知箋,就給我兩千萬。”

葉霜抬頭,看向一臉震驚的魏岐川,“你知道下藥的人是誰嗎?陸知箋說很可能是周宏。”

“不可能!”

魏岐川下意識反駁,“他可是你舅舅,是將你養大的人!”

葉霜看著他依舊不愿相信的模樣,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失心瘋了,竟然會和魏岐川說這些,指他信

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的最後一溫度也消失殆盡,“魏岐川,在讓我失這件事上,你從來沒有讓我失過。”

“我真替年的我到不值,為爛人付出真心。”

最後看了眼魏岐川,眼底泛起一抹魏岐川這輩子都不會讀懂的酸與決絕。

“魏岐川,我說今天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同。”

“我只想告訴你,我葉霜從不欠你魏岐川任何。”

“從今往後,你我兩清,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

“如果可以,你我之間,老死不相往來。”

說完,葉霜走進公寓,全程頭也不回。

而當魏岐川再要追上去時,聽到的只有葉霜“砰”得一聲關門的聲音。

魏岐川僵在原地,整個人像是被走了所有的力氣,後背抵著冰冷的墻壁,才勉強站穩。

葉霜的話在他腦海里反復回響,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砸得他頭暈目眩。

其實,他心里清楚,葉霜說的很可能都是真的。

剛回國時,他就派人查過葉霜這些年的況,可那份資料他還沒來得及打開,就被周卿清毀了。

後來,他知道葉霜不是自愿嫁給他就因為對葉霜嫁給陸知箋的事心存疑慮,悄悄派人去查過當年的事。

他也查到了那個下藥的服務生上,甚至知道了那場車禍的背後,約有周宏的影子。

只是那時候周卿清懷了他的孩子,他不愿相信周宏會做出這種事,便強行下了心中的疑慮,沒有再繼續查下去。

現在想來,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周宏下藥,讓葉霜不得不嫁給陸知箋,周卿清瞞資金來源,讓他誤以為是周家救了他。

讓他一邊記恨葉霜,一邊為周卿清的所為,為了,幫襯周家。

“周卿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魏岐川喃喃自語,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迷茫。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周卿清,可現在才發現,他從未看清過的真面目。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走廊的寂靜。

魏岐川抖著拿起手機,見到周宏的名字,他眼沉了沉。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按下了接聽鍵。

“岐川啊。”

電話那頭傳來周宏溫和的聲音,“你和小霜談得怎麼樣了?同意幫忙救卿清了嗎?”

魏岐川握著手機的手,指節泛白,他強著心中的緒,緩緩開口。

“伯父,葉霜沒同意。”

“對了,您知道當年葉霜為什麼要嫁給陸知箋嗎?”

電話那頭的周宏明顯愣了一下,聲音有片刻的停頓,隨後才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這事卿清之前沒告訴你嗎?”

給陸知箋下藥,懷了孩子,後來陸家來提親,就同意了。”

“怎麼了?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不同意救卿清是因為又和陸鬧矛盾了嗎?”

周宏聲音里的那一,沒能逃過魏岐川的耳朵。

魏岐川的心一點點沉下去,他幾乎可以肯定,陸知箋被下藥,和周宏不了干系。

他冷笑一聲,卻強緒,對著電話那頭繼續淡淡道。

“嗯,應該是,看起來很不好。”

魏岐川的聲音冷了下來,“伯父,您別擔心,卿清的事,我會再想別的辦法。”

掛斷電話,魏岐川靠在墻上。

手機從他手中落,看著屏幕上葉霜的名字。

想起自己這些年對的誤會和傷害,想起剛才眼底的冰冷和嘲諷,一強烈的悔恨和痛苦將他淹沒。

早知周家對葉霜只有利用,他當初就不該不顧一切出國,將一個人留在國

這麼多年,他真是一步錯,步步錯,錯得離譜。

魏岐川點起一支煙,白明煙霧升騰,他的五逐漸變得模糊,只有眼角的一點猩紅似與火

心臟不知道疼了多下,香煙點燃了一支又一支,腳底堆滿了燃盡的香煙。

走廊里的聲控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他終于看清了真相,看清了自己的愚蠢和殘忍。

半晌後,他用腳捻滅煙頭,最後看了眼葉霜家門口的方向,而後離開了葉霜家。

知錯就改,小學課本上就過的道理。

他會用他的方式來彌補葉霜。

葉霜說老死不相來?絕不可能!

他記得葉霜已經在和陸家辦離婚手續了,那他和葉霜的故事,現在才正式開始。

天上繁星點點,魏岐川抬頭看了眼天,角似笑非笑。

-

另一頭。

葉霜回到家,強撐著自己不再去想魏岐川的任何事。

泡了個澡,躺上床,剛閉上眼,手機便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的“舅媽”兩字,讓了眉頭。

知道這時候打電話過來,八是為了周卿清的事,沒有毫猶豫的掛斷,給發了條消息。

“周卿清的事,別找我,我幫不了,也不會幫。”

林若珩見到這條消息,氣得將手機扔在床上,“這個葉霜,卿清出了事,不但沒一句關心的話,現在連電話都不接了!”

“就算對我們有所不滿,也不能不管卿清啊!”

看了眼正在思索著什麼周宏,眉頭皺起,推了他一下。

“當初我就說送回葉家,或者送去福利院算了,你非要把留下,現在好了,這麼多年,養了個白眼狼出來!”

“我一想著卿清大著肚子在國安局,就怎麼都睡不著,你說現在怎麼辦啊?岐川那邊怎麼說的?”

周宏被推得差點掉下床,坐穩後,看了眼林若珩。

“慌什麼,岐川說他會想辦法的,卿清肚子里懷的可是他的種,他不可能不管的。”

“倒是葉霜,聽說陸知箋現在對態度不一樣了,現在都敢給他甩臉子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要是追究我們做空周氏的事,我們可就真到絕路了。”

“那怎麼辦?”

林若珩急了,“不如我們和岐川說說,讓他想想辦法?”

“糊涂!”

周宏看向林若珩,“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魏岐川對葉霜有多看重,不管我們怎麼對葉霜,都覺得在家里了委屈,連帶著對卿清也答不理的。”

“我們好不容易,才讓葉霜嫁給陸知箋拆散了他倆,圓了卿清的心愿,讓倆訂了婚。”

“這次為了卿清的事,讓魏岐川單獨去找葉霜已經是在冒險,萬一葉霜同他說了什麼,我們之前做的一切就功虧一簣了,怎麼可能還去制造讓他倆接的機會?”

林若珩更急了,只覺得牙齦都疼了起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總不能坐以待斃吧?卿清還在國安局里呢!”

周宏沉默片刻,大腦飛速運轉。突然,他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

“我聽說陸知箋最近和埃克斯華國負責人蘇挽擰走得很近,為了能讓那位蘇小姐和啟星合作,他甚至不惜用陸氏做擔保。

“而且我還聽說,蘇小姐也是金城人,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陸知箋結婚前的朋友。”

“我們若是能想辦法,和那位蘇小姐結識一番,請幫忙在陸知箋面前說說話。”

“只要陸知箋不出手幫葉霜,那一個孤,在金城又能把我們怎麼樣?”

林若珩臉上的焦慮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期待。

想了想,說道:“對了,過兩天有場商業酒會,我聽人說蘇小姐會參加,我們剛好可以趁此機會,同認識。”

如果真是陸知箋當年的朋友,對于破壞了和陸知箋的葉霜一定有怨,說不定還可以再吹吹枕邊風,讓陸知箋再次厭了葉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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