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墨池正在訓練營地召開作戰會議,看到林硯發來的消息,起走到營帳外,用專用聯絡給林硯撥了回去。
“葉霜怎麼了?”
魏墨池的聲音低沉。
若非急事,林硯絕不會在他執行任務時聯系他。
林硯將他知道的事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我猜,陸家應該是把老爺子這事算到了頭上,恐怕只有拿到藥,才能讓洗清嫌疑。”
魏墨池的臉沉了下來。
陸知箋還真是可以,故意將他調到部隊,他以為陸知箋這是轉了,要趁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對葉霜好,重新和葉霜建立正向。
但誰知道陸知箋居然是這麼針對葉霜的。
有時候他都想把陸知箋腦子扣下來,看看里面到底是什麼。
魏墨池看了眼不遠坐著的軍醫,“我知道了,這件事兒給我來理。"
"我會盡快趕回去。”
掛了電話,他轉走進營帳,對著正在主持會議的陳司令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報告司令,有急私事請求批準,我爺爺病危,急需救治,懇請您批準我帶軍醫和藥劑前往醫院!”
陳司令愣了一下,隨即想起魏墨現在被認回了陸家,他爺爺不正是陸老爺子嗎?
想到陸家這些年對國家做的貢獻,又想到鋒刃項目也有陸家參與,更何況陸家和陳家還是姻親,不管怎麼樣,都應該救一救。
沉片刻後點了點頭:“‘好,調用流程我來協調,你帶一個醫療小組過去,務必盡快趕回來,任務不能耽誤。”
“是!多謝司令!”
魏墨池眼中閃過一亮,敬完禮後轉就朝著營地外的停機坪快步走去。
-
啟峰創投,辦公室。
魏岐川接過助理遞過來的資料,一頁頁翻著,周氣越來越。
直到看到當年給陸知箋下藥那人的死亡證明,以及車禍現場的照片時,他猛地將資料扔了出去。
“果然是周家設計讓葉霜嫁給陸知箋的!”
“周宏!周卿清!你們真是好樣的!”
魏岐川一掌拍到桌面上,讓一旁站著的助理都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他跟在魏岐川邊多年,從未見過自家老板這麼憤怒過。
“周家不就是欺負葉霜沒人護著嗎?!”
“這些年他們靠賺了個盆滿缽滿不夠,還挑撥我和之間的關系!”
魏岐川起,緩緩踱步。
只要想到葉霜這些年在陸家的境,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一直恨著,想到剛回國時,他對做的事,他就恨不得將周家碎尸萬段!
更恨自己當時的識人不清。
“你去查清周卿清,查這些年打著啟峰的名義做了多齷齪事。”
他看向助理,聲音低沉:“還有,查清周宏做空周氏時的證據,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自食惡果!”
助理點頭,想到自己剛剛聽到的消息,猶豫著開口:“老板,我剛剛收到消息,陸家老爺子出事了,陸家似乎將這事扣到了葉小姐頭上。”
魏岐川停下腳步,再聽助理說完整個事的流程後,他想到葉霜現在的境,心中一,
“聯系律師,我們過去。”
辦公室外,周卿清聽著辦公室的靜,臉慘白。
接到陸家的消息,以為葉霜被陸家纏得焦頭爛額,肯定沒時間顧及其他,準備和魏岐川商量下搶占啟星市場的事。
沒想到竟然聽到了這番話,魏岐川竟然私下一直在查葉霜的事,甚至還查到了當初那藥是周宏下的!
現在竟然還為了葉霜,想聯合董事會架空!
那這些年的付出算什麼?
他怎麼能這麼狠心,現在可還懷著他的孩子!
周卿清踉蹌著後退一步,太了解魏岐川了。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和欺騙,不然也不會因為當初的事,記恨了葉霜那麼多年。
可現在他知道了一切,他絕不會放過自己和周家。
不行,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必須要想辦法分散魏岐川的注意力,讓有時間做準備!
見助理聯系好律師,魏岐川拿起外套向外走來,周卿清連忙轉,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周卿清扶著小腹,焦躁地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不如就想辦法讓陸家將葉霜陷害老爺子的事坐實,讓魏岐川和陸家鬥去!
這麼一來,不但爭取了時間,還能趁機搞垮葉霜,讓背上殺人兇手的罪名!
想到這里,眼中閃過一抹狠,拿出手機,撥通了蘇挽擰的號碼。
聽林若珩說過,之前給了蘇挽擰一份陸老爺子護工的排班表。
現在陸老爺子出事,蘇挽擰肯定不了關系,將葉霜送進監獄,對蘇挽擰也百利而無一害,一定能幫自己!
“喂?哪位?”
電話被接通,蘇挽擰心似乎不錯。
“蘇小姐好,我是周卿清,葉霜的表姐,想必你之前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蘇挽擰當然聽過周卿清的名字,出國一趟,回來就和葉霜的初訂婚的表姐。
看了眼邊的陳蕓,不聲地起,走遠了些。
“周小姐,找我有事嗎?”
確定陳蕓聽不見了,蘇挽擰才再度開口。
“蘇小姐,我聽說陸老爺子出事了,陸家人懷疑葉霜,你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把葉霜的罪名坐實?”
聽見周卿清說得這麼直白,蘇挽擰愣了下,隨即笑著開口:“周小姐可能誤會了,我可沒辦法左右陸家的事。”
聽見蘇挽擰拒絕,周卿清冷笑一聲:“蘇小姐怕是忘了,我母親之前可是給了你一份陸老爺子的護工排班表。”
“你說,陸家要是知道這事,是會繼續懷疑葉霜,還是轉而懷疑你?”
蘇挽擰聽到周卿清的話,臉變了一瞬。
“你想干什麼?你就不怕這事鬧出去,你家也討不了好?”
“不怕。”
周卿清回得沒有毫猶豫,現在是腳的不怕穿鞋的。
面對魏岐川的報復,周家肯定沒能力應付,反正遲早要玩完兒,再增加一個陸家也不嫌多。
只有坐實葉霜的罪名,周家才能博得一線生機。
“蘇小姐想辦法,把這事辦了,對我們大家都好。”
“否則,我就把你拿了護工排班表的事捅出去,到時候,你也別想好過!”
蘇挽擰攥著手機,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如果事敗,肯定會失去陸知箋的信任,拿到鋒刃的核心數據就再沒指了!
思忖片刻,最後深吸一口氣,“好,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
掛了電話,蘇挽擰整理了一下緒,走到icu外,在陳蕓邊坐下。
“唉,還是你好,當初你要是沒出國,阿知娶的就是你了。”
陳蕓用蛋著剛剛被葉霜扇過的臉頰,唉聲嘆氣。
蘇挽擰主幫按著肩膀,聲開口:“我和阿知是有緣無分了,您消消氣,葉霜畢竟是陸家的媳婦,這事鬧大了影響不好。”
“外面誰知道是阿知的媳婦?”
陳蕓一聽這話,就炸了,眼中滿是憤怒:“像這樣的毒婦,害了老爺子,又想害阿知,現在還敢對我手,我絕不會就這麼放過!”
蘇挽擰角勾了勾,“那您打算怎麼辦?不可能真報警抓吧?”
“怎麼不可能!”
陳蕓經蘇挽擰這麼一提醒,立刻就有了注意,“我就是要讓阿知報警,把抓起來,讓坐牢...”
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正巧走進來的陸知箋高聲打斷,
“坐牢,你要讓誰坐牢?”
陸知箋的目冷冷掃過陳蕓和在一旁的蘇挽擰,讓人分不清楚他此刻的喜怒,
“媽,最近天氣不錯,我幫你聯系私人飛機,安排你去南拉斯加海島度假。”
這話一聽就是要護著葉霜,不想將葉霜給送進去了,這陳蕓責罵能忍,別忘了,葉霜剛可是還扇了一掌,臉到現在還疼著呢。
“陸知箋,你怎麼這麼糊涂,到現在還護著葉霜,難怪敢對我手!”
“你也沒對手。”
陸知箋不瞎,他沒忘了是陳蕓先對葉霜手的。
想起葉霜蹣跚離開的背影,他皺了皺眉,心口著口氣,堵得慌。
“你還為了吼我?”
陳蕓只覺得委屈:“我可是你親媽,你竟然為了個馬上要離婚的人吼我?”
此刻的陸知箋只覺得煩悶不堪,他最後看了眼屋里的兩個人,“這件事兒我不允許你們任何人手。”
“敢背地里搞小作的,最好別被我抓住。”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到走廊盡頭的窗邊,點燃一煙。
“阿知。”
蘇挽擰跟了上來,聲音和,“阿姨也是為了爺爺的事著急,你不該這麼對說話的。”
陸知箋只是冷冷看一眼,卻沒說話。
蘇挽擰又道:“我相信葉小姐不會害爺爺,可阿姨的疑慮怎麼都消不了。”
“不如報警,讓警察來調查清楚,還葉小姐一個清白,免得再生事端。”
陸知箋腦海中回想著葉霜離開的那句“這婚我離定了”,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漸漸變得復雜。
“我和之間的事兒,不需要你多。”
“我自己會理。”
“你回去吧。”
蘇挽擰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時,陸知箋先一步開口,語氣冷,帶著不由分說的上位者的命令迫,一字一句道。
“我讓你回去。”
蘇挽擰心頭一,陸知箋還從未這樣和說過話,蘇挽擰頓時紅了眼圈,卻在抬眸瞬間對上陸知箋那雙冷漠到泛著寒氣的眼神。
一頓,到底時不敢再多說什麼,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陸知箋仍在煙,神復雜,讓人猜不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承認,他確實恨葉霜。
恨的絕,恨護著魏墨池父而不顧他的。
但他又比誰都葉霜,他時絕對不會和葉霜離婚的。
想到這里,陸知箋掐滅煙頭,揮手來助理。
“去報警,指認太太是謀害爺爺的嫌疑人,聯系警方對其抓捕。”
“但在報警之前,你讓律師出一份不離婚聲明,再去找太太談談。”
“如果愿意接不離婚,那麼依然有爺爺產繼承權,同時我方放棄報警,放棄對逮捕。”
“但太太如果仍固執己見要離婚,那麼立刻派警方指控逮捕,就是謀害爺爺的嫌疑人。”
“同時,告訴太太,爺爺的產,一分都別想拿走。”
陸知箋掐了煙。
亮的皮鞋踩著大理石地板,將亮著火的煙頭一點點捻滅。
他垂著頭,看著火在他腳下被泯滅。
他說起要拿份警方威脅葉霜的話時,就像是在說要隨手弄死一只螞蟻,讓人不寒而栗。
”你去和太太好好談談。“
”葉霜是個聰明人,我相信,會做出聰明的選擇。“
就連助理都覺得此事尚有不妥,這不是擺明將夫人越推越遠嗎,”陸總,可是這...."
陸知箋抬起頭,微微挑眉,“還不快去?”
“怎麼,還是你覺得這份工作你難以勝任,需要別人頂替?”
眼見著陸總都要拿工作作為要挾了,助理哪還敢多說,連連點頭,拿著手機一邊聯系警方,一邊就去聯系律師去找葉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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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分,啟星研發部。
葉霜推開研發室的門,走了出來。
指尖還沾著些許調試芯片的銀灰末,高強度工作讓眼底覆著淡青。
剛走到走廊拐角,就見林硯正攔著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低聲爭執著什麼。
見到葉霜,男人眼神亮了亮,繞過林硯,快步走到前,遞過一張燙金名片。
“太太,我是陸氏法務部的負責人,姓趙名謙。”
他遞過分文件,“陸總讓我把這個給您,讓您務必仔細看看。”
葉霜接過文件,展開只掃了兩行,瞬間就被這份文件里的容看笑了。
陸知箋竟然讓放棄離婚,否則就剝奪的繼承權,甚至要將送進去。
“陸知箋倒是會做買賣。”
將協議拍在趙謙前,語氣里滿是嘲諷,轉就走。
趙謙上前一步,手臂橫在前,擋住去路。
“太太,您考慮清楚。”
他抬腕看了眼腕表,語氣里帶著威脅,“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現在簽,您還能面離開。”
“要是不簽,今天就得跟著警車走,啟星的價,恐怕也會影響。”
”這也是陸總的意思..."
葉霜腳步頓住,側過看他,“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我沒害過爺爺,警察拿什麼抓我?”
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當著律師的面,就見電話撥給了陸知箋。
“我倒要問問陸知箋,他就不怕我真的和他魚死網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