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渾無力地靠在魏墨池懷中,冷眼看向蘇挽擰,看著那張因不甘和憤怒而扭曲的臉只覺得疲憊無比。
強撐著站直,剛想說話,便聽蘇挽擰吼道:“這事是葉霜讓我做的,之前就因為和境外人員勾結,被調查過。”
“還有上次,鋒刃數據發生泄,表姐和同父異母的妹妹被牽連調查,就連我,因為埃克斯和啟星合作也被檢查過。”
“當時怕我說出背後指使者是,還特意讓老公陸氏集團的陸知箋來國安局做過擔保!”
蘇挽擰這話一出,國安局大廳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都落到了葉霜上。
“葉小姐,在這事調查清楚前,你暫時還不能離開。”
辦案人員快速上前,攔在了葉霜前。
葉霜閉了閉眼,怎麼也沒想到陸知箋竟然給蘇挽擰做的擔保!
魏墨池還想上前涉,葉霜悄悄拉了拉他角,示意他別輕舉妄。
蘇挽擰這話半真半假,巧就巧在,所以方能查到的資料都能認證說的。
現在唯一能將從這件事中摘出來的辦法,就只有想辦法證明,和蘇挽擰不和,這一切都是蘇挽擰惡意構陷。
“家里床頭柜里有一只錄音筆和一個文件夾,里面有蘇挽擰謀害陸老爺子誣陷我,以及慫恿陸知箋讓我代孕的證據。”
聽見葉霜這話,魏墨池不可思議地看了葉霜一眼,剛想開口說話,又聽葉霜道:“你幫我把這只錄音筆拿來,想辦法往我打掉了和陸知箋的孩子,對我有怨恨上靠。”
“這樣一來,陸知箋給擔保的事就能說通了。”
“還有,埃克斯最開始和啟星合作,我最開始是不同意的,是陸知箋通過陳司令給我們施才建立合作的。”
“你聯系下陳司令,看看能不能讓他出面作證。”
“好,你撐住,等我。”
魏墨池咬牙,眼中滿是擔憂。
他知道葉霜在這里有應激反應,可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將葉霜說的這些辦好。
“嗯。”
葉霜苦笑點頭,現在這個況,撐不住也得撐。
蘇挽擰見魏墨池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葉霜一人,得意地笑了,“葉霜,我倆可是一伙的,我跑不了,你也別想跑!”
葉霜看了一眼,眼神冰冷,跟著辦案人員,再次走進了審訊室。
因著是蘇挽擰舉報的葉霜,而葉霜的況之前都了解過,審訊人員并沒急著再次提審葉霜。
審訊室,只留了葉霜一人。
低著頭,在心里算著時間,大概過來半小時左右,審訊室的門才被人打開。
心中一跳,抬頭去看,見到陸知箋快步走進審訊室,眼神暗了暗。
陸知箋沒錯過葉霜眼中的失,本就不好看的臉更沉了些。
“我剛剛去見過蘇挽擰了,你為什麼要讓這麼做?”
面對陸知箋質問,葉霜邊勾起一抹諷意,“陸知箋,下午在醫院的時候,你說的話,這麼快就忘了?”
“你依舊是這麼自大,信蘇挽擰也不信我。”
“你覺得我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不會。”
陸知箋果斷搖頭,“我知道鋒刃對你有多重要,你不可能會泄鋒刃的數據。”
聽見這話,葉霜眼中閃過一抹疑,剛想問那他剛剛為什麼會那麼說,就聽陸知箋道:“那些所謂的盜竊數據、私通境外勢力的證據,全都是你偽造的,對不對?”
“蘇挽擰和我說,你知道那個孩子是的了,你記恨才會這麼做。”
“葉霜,你是不是瘋了?”
“為了拉蘇挽擰下水,竟然不惜偽造證據,你知不知道這是犯法的?!”
陸知箋頓了頓,聲音低了些:“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你去跟國安局的人說,是你一時糊涂偽造了證據,主自首。”
“你放心,我會給你擔保,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的。”
“就像你給蘇挽擰做擔保那樣嗎?”
葉霜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眼淚卻不控制地涌了上來,“陸知箋,在你心里,我就是這樣一個為了報復不擇手段的人嗎?”
抬手去眼淚,冷眼看向陸知箋,眼中滿是倔強:“我沒有陷害蘇挽擰,也不會去撤案道歉!”
“說的共犯,本就是無稽之談,就是為了拉我下水你看不出來嗎?!”
“不可能。”
陸知箋皺了皺眉,“蘇挽擰是有些小心思,但在國家大事上,不會這麼糊涂!”
“不會我就會嗎?!”
葉霜余瞟了眼角落的監控,對陸知箋怒目而視。
“陸知箋,你別忘了,埃克斯和啟星的合作是你一手促的,你到國安局給蘇挽擰擔保的事,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
“這事你認不認!”
“是,這些確實是我自己的事,可那也是因為蘇挽擰救過我,我才……”
“這話我已經聽膩了。”
葉霜打斷他話,“你知不知,我現在之所以還在這里是因為蘇挽擰說你給做擔保是我授意的。”
“因為是我指使做的一切!”
“如果你沒給做擔保,我現在本就不會留在這里等待調查,早就走了,又哪會得到你在我面前來說這些?!”
“不可能。”
陸知箋皺眉,剛剛蘇挽擰和他不是這麼說的,就算蘇挽擰有小心思,事關的清白,也不會說謊。
“葉霜,你別執迷不悟了。”
“你偽造的那些證據,國安局的人遲早會查出來,主認錯,我還能保你。”
“我需要你保我?”
葉霜不愿再和他浪費口舌,坐在審訊椅上,向後一靠,揚起下,冷眼注視著陸知箋。
“等著吧,我相信過不了過久,你就能知道,到底誰在說謊了。”
簡直可笑!
等魏墨池拿著代孕證據和錄音筆到了國安局,陸知箋能不能自保都是問題,他竟然還想保?!
“等誰?”
陸知箋見這副模樣,眉心微蹙,心中升起一抹不耐,“你不會以為在這件事上,魏墨池能保你出去吧?”
“葉霜,你別犟了,好好認個錯,我帶你離開不好嗎?”
魏墨池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在部隊里當了幾年大頭兵,學了些技,現在早就退伍了,他能怎麼保?!
葉霜煩不勝煩,干脆閉上了眼,長長的睫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陸知箋所有的話語都隔絕在外,一副任由陸知箋說什麼都不會聽的模樣。
“你簡直不可理喻!”
陸知箋抬手指著的鼻尖,指尖因為憤怒而微微抖,可面對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所有的怒火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無發泄。
他最終只能憤憤地收回手,重重地踹了一下旁邊的桌子,沉悶的聲響在空曠的審訊室里回。
同一時間,與審訊室一墻之隔的觀察室里。
陸知箋和葉霜剛剛對話,清晰無比的傳每個人的耳中。
魏墨池站在單面玻璃前,雙手握拳,指節泛白,骨節因為用力而凸起。
想到葉霜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便心疼得無以復加,眼底的寒意卻越來越濃,戾氣在心中翻涌。
“你們剛剛都聽到了吧,陸知箋自己說的,他給蘇挽擰做擔保的事,和葉霜無關。”
他做了個深呼吸,竟然平復下心中的暴戾,但掃過眾人的目卻依舊著憤怒。
“而且埃克斯的合作,葉霜最開始就是不同意的,這事陳司令應該能作證。”
說罷,他向邊看了眼。
陳利民臉難看,點了點頭,語氣中著一起不易察覺的懊悔,“對,埃克斯的合作是他在我面前做保,說埃克斯誠意很足,蘇挽擰又是他故人,信得過我才同意的。”
想到剛剛陸知箋說的話,陳利民在心中暗嘆,經歷過這事,陸知箋怕是要毀了。
“當時,我想著鋒刃項目是啟星和陸氏聯合開發,既然是他推薦的人,應該錯不了。”
“葉霜作為鋒刃的聯合負責人,不同意,我便約了到馬場詳談。”
陳利民頓了頓,回想著當時的場景,嘆了口氣,“因為這事,陸知箋和蘇挽擰以及他們的朋友,還當眾給了葉霜難堪,說如果覺得蘇挽擰有問題,就拿出證據。”
“葉霜當時也說,只是直覺,還被嘲笑了番,現在看來,的直覺,才是對的,倒是我們都看走了眼!”
“是的。”
接到魏墨池電話,趕到國安局的林硯,此刻也點頭附和:“蘇挽擰之前就來啟星談過合作,當時鋒刃項目剛啟,葉霜提過蘇挽擰有問題,謹慎起見,我們便沒同意,是後來……”
他看了眼陳利民,岔開話題,“雖然後來埃克斯和啟星建立了合作,但葉霜一直防著蘇挽擰,後來鋒刃數據泄一事,也是葉霜和魏墨池兩人查出來的。”
“這事而且能進鋒刃項目組的人,都經過了最嚴格的背景調查,葉霜的履歷干凈得無可挑剔,絕對不可能做出危害國家利益的事。”
魏墨池聞言,上前一步說道:“雖說上次泄事件牽扯進了葉卿棠和周卿清,這兩人確實和葉霜有些關系。”
“但據我了解,葉霜六歲離開葉家,就是因為葉卿棠和母親破壞了父母的婚姻。”
“而且,九歲母親去世,和葉家就斷了聯系,葉卿棠在啟星的時候,甚至還蓄意謀害過葉霜,倆本就不可能伙同起來盜取鋒刃數據。”
“至于周卿清一家,更是因為周氏企業的利益糾紛,一直對葉霜虎視眈眈,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
他目掃過玻璃後的陸知箋,眼神里滿是嘲諷:“更何況,之前陸知箋的母親,陳蕓曾在葉霜的兜里放置過數據傳輸設備,如果葉霜真是幕後指使,當時本沒必要偽造數據欺騙蘇挽擰,更不會配合國安局抓捕埃克斯的海外高層。”
“就連這次假意從啟星辭職也是因為陳蕓想方設法,讓備孕,覺其中有詐,才假意同意,設計讓蘇挽擰出馬腳的。”
“蘇挽擰和葉霜積怨已久,這次分明是知道自己盜取數據的證據確鑿,覺得葉霜擋了的路,才想拉葉霜下水,往上潑臟水的。”
聽了三人的話,國安局的辦案人員點了點頭,旁立馬有人會意,將剛剛據三人所說的話,查到的資料遞了過來。
為首那人接過資料,仔細翻看起來,過來大約十多分鐘,他才抬起頭,道:“還有其他證據,能證明葉霜和蘇挽擰之間有私怨嗎?”
聽見這話,一直繃著的魏墨池悄悄呼出口氣,點了點頭:“有。”
他從兜里拿出錄音筆遞了出去,“這是剛剛葉霜讓我去家拿的,說是有和蘇挽擰私下說的話。”
國安局的辦案人員接過錄音筆,看了看,里面有兩段錄音,點開。
葉霜的聲音傳了出來,“老爺子病房里的輸氧管,是你剪的吧?”
“是我又怎麼樣?不是我又怎麼樣?”
這是蘇挽擰的聲音,“現在陸家上下,包括阿知,都認為是你做的,和我又有什麼關系。”
……
“……懷上的那個孩子也是我的。”
這是葉霜和蘇挽擰在老爺子重病後的對話,聽完眾人震驚,面面相覷。
沒想到蘇挽擰竟然害了陸老爺子,而陸知箋竟然會為了蘇挽擰讓葉霜代孕!
魏墨池心中一痛,雖說在聽了葉霜的那些話後,他早有心里準備,可此時聽見兩人對話,還是讓他難。
辦案人員呼出口氣,又播放了另一段錄音,正是老爺子去世前,親口說出是蘇挽擰害了他,并且承諾給葉霜留了陸氏份那段話。
“從這兩段對話,可以看出,蘇挽擰一直對葉霜心存惡意。”
魏墨池臉沉,聲音著怒意:“而且,後面這段錄音里,明顯有陸知箋母親陳蕓的聲音,也就是說,陳蕓是知道蘇挽擰害了老爺子了。”
“可這事,從沒說過,為什麼?”
“因為,早就和蘇挽擰串通好了,這也說明,為什麼之前會幫著蘇挽擰將數據傳輸設備放進葉霜兜里了!”
辦案人員面容嚴肅,點頭,看了眼後的人一眼,那人點頭:“我現在就去審訊室,將葉霜放了。”
魏墨池呼出口氣,跟在那人後,出了觀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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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里的寂靜被推門聲打破,葉霜下意識地抖了一下,仿佛一只驚的兔子。
“現在知道怕了?”
話雖這麼說,但陸知箋還是將護在後,對進來的審訊人員道:“同志,只是一時糊涂,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們認罪認罰,要繳多罰款都可以,讓我帶離開。”
審訊人員剛剛在觀察室中,將錄音聽了個清楚,此刻看向陸知箋的眼中滿是鄙夷,反而是沖葉霜,笑了笑:“葉小姐,事已經調查清楚了,你可以離開了。”
葉霜點了點頭,面無表的起。
陸知箋卻一陣錯愕,他本以為葉霜偽造證據,浪費公共資源,這是重罪,沒想到竟然這輕松就解決了。
他松了口氣,想到什麼問道:“那蘇挽擰呢?……”
“蘇挽擰走不了了。”
辦案人員面嘲諷,“盜國家核心數據的證據確鑿,已經構了嚴重的犯罪,我們會依法將往上送。”
“不可能!”
陸知箋失聲反駁,他張了張,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辦案人員接下來的話打斷。
“另外,陸先生,因為你之前曾為蘇挽擰做過擔保,現在需要你留下來配合我們進行進一步調查,還請你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