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蘇強說出錄音所在地址,葉霜看向陳景,陳景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道:“我會和當地警方聯系。”
說罷,又看向蘇強,面容嚴肅,“蘇強,你知道做為證的後果。”
“當然。”
蘇強眼中閃過一抹希冀,“那我這算戴罪立功嗎?”
陳景工作多年,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沒直接回答,只道:“你況特殊,到時候還是要看最高檢怎麼判,不過鑒于你這次表現,命算是保住了。”
蘇強眼神暗了下來。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不過,不管怎麼樣,也總比和溫明秋繼續打道,丟了命強。
看著蘇強被帶上警車,葉霜知道這事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剛松了口氣,便見邊的人,形晃了晃。
回過頭,看見魏墨池有些蒼白的臉,下意識抬手去扶他,卻覺得手中滿是潤,心中一。
“墨池!”
他不是說只是小傷嗎?怎麼流了這麼多?
跟著陳景一同從金城過來的醫護人員,連忙上前,鋪開急救箱。
魏墨池坐在臨時搬來的木板上,黑袖被剪開,出滲的傷口,皮外翻,目驚心。
葉霜蹲在他側,指尖下意識攥住他的角,指節泛白,眼眶泛紅得厲害,目死死盯著傷口,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條件有限,會有點疼,忍一下。”
醫護人員拿著碘伏棉球靠近。
“沒事,我能忍住。”
魏墨池沒看傷口,反而側頭看向葉霜,抬手輕輕拍了拍的手背,聲音溫和安:“別怕,小傷而已。”
葉霜抬頭,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沒有毫痛苦,只有對的安,鼻尖一酸,眼淚差點掉下來。
別過臉,吸了吸鼻子,啞著嗓子“嗯”了一聲。
醫護人員麻利地消毒、清創,酒傷口的刺痛傳來,魏墨池結滾了一下,形依舊拔如松,只是握著葉霜的手了。
合針穿梭在皮間,葉霜不敢再看,卻能清晰聽到線穿過皮的細微聲響,每一聲都像扎在心上。
“好了,傷口較深,了七針,後續每天換藥,別沾水,避免染。”
醫護人員包扎好傷口,叮囑道。
葉霜連忙應聲,手去扶魏墨池起。
“沒事,我自己能走。”
魏墨池站起,形未晃,只是臉比剛才蒼白了幾分。
葉霜沒松手,反而扶得更穩了些,低聲說:“慢點,別用力。”
魏墨池看著眼底未散的擔憂,角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沒那麼氣。”
陳景不放心葉霜帶著傷的魏墨池回金城,安排一名警察隨行後,便帶著蘇強收隊,先回去了。
車子駛離廢棄磚窯廠,車一片安靜,只有空調的細微聲響。
葉霜側頭看著魏墨池,他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長長的睫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影,臉雖蒼白,卻依舊難掩矜貴。
魏墨池似是察覺到的目,緩緩睜開眼,眼底帶著笑意:“看什麼?”
“沒什麼。”葉霜慌忙收回目,臉頰有些發燙,“你休息會兒吧。”
“好。”
魏墨池不想讓擔心,緩緩閉上了眼,沒一會兒,呼吸便綿長起來。
-
與此同時,金城,購中心會所。
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劃破寂靜,溫明秋站在臥室,臉慘白如紙,口劇烈起伏。
心腹低著頭,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吭聲。
“廢!”
溫明秋咬牙切齒,眼神鷙得能滴出水來,“連個人都殺不了,還被警察抓了!”
知道,老張落在警方手里,以他的子,不會供出自己,但蘇強還活著,手里握著錄音。
這事便不了干系!
難道真要由著事發展下去,讓這些年的布局都功虧一簣嗎?
“媽,怎麼了?臉怎麼這麼難看?”
剛隔壁容院做完項目的葉卿棠,走進包廂,見到這番景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升起一不好的預。
聽見葉卿棠的聲音,溫明秋回神,看向兒,眼中閃過一決絕,快步走上前,抓住的手。
“卿棠,老張被抓了,蘇強被警察帶走了,你立刻收拾東西,離開金城。”
“出國,對,你簽證時間不是還沒到嗎?”
“你現在立刻出國,和你爸說一聲,就說那邊突然有個項目,讓你過去一趟。”
如果事尚有轉機,等一切安排好,在讓葉卿棠回來就是。
如果事已定局,就算被警察抓住,也要保住葉卿棠,讓葉振宏和葉鴻兆知道,這一切都和葉卿棠毫無關系!
葉卿棠愣住,滿臉慌:“媽,我出國了你怎麼辦?你一定還有辦法的是不是?”
人證證都在警察手里了,溫明秋還能有什麼辦法?
就算能,也不能讓葉卿棠跟著一起東躲西藏。
聽見兒關心的話,溫明秋眼眶泛紅,“其他你別管,不管什麼人問起你知不知道周慧的事,你都只能說不知道,記住了嗎?”
看著母親堅定的眼神,葉卿棠咬了咬,點頭:“嗯,我記住了。”
“乖寶。”
溫明秋不舍地了葉卿棠的臉,“走吧,回去收拾東西,我讓人送你去機場。”
兩人趕回葉家在金城的別墅,葉卿棠胡收拾好行李,溫明秋又給了好幾張卡。
“這些錢你拿著,到了能回來的時候自然有人會聯系你。”
“好。”
葉卿棠上車前,看了眼溫明秋,滿眼是淚。
“媽,我走了,你怎麼辦?”
溫明秋別過臉,不敢看,聲音沙啞:“不用管我,好好照顧自己。”
車輛離開,葉振宏和葉鴻兆的車便開進了別墅大門。
“溫姨,卿棠怎麼突然就要出國了?還走的這麼沖忙?”
葉鴻兆一下車,看見站在門口的溫明秋,影蕭條,不由皺著眉頭問道。
溫明秋勉強出一抹笑,“國外的老師打電話來說有個項目想要讓過去一趟。”
這事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葉家父子就知道了。
他只是奇怪什麼項目需要這麼著急的趕過去,更何況宏遠這邊,雖說葉霜答應了拿到份就幫忙調試。
可沒了葉卿棠,一時間也找不到和和啟星對接的負責人。
葉振宏到沒他想的那麼多,只是看溫明秋臉不好,問了句:“發生什麼事了,臉這麼難看?”
溫明秋聽見這話,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念頭,下定決心後,隨即便紅了眼:“我……今天和卿棠逛街的時候見葉霜了。”
葉鴻兆想到葉霜幾次提到當年車禍的事,明里暗里都在說肇事司機背後是溫明秋,不由皺眉道:“是不是和您說了什麼?”
“能說什麼。”
溫明秋抬手抹去眼角的淚,“葉霜這孩子這些年也不容易,我還能和計較不。”
“就是怕一直記恨著當年的事,影響宏遠拿到鋒刃民用合作權。”
葉家父子對視一眼,葉鴻兆咬牙切齒:“原來又是在搞鬼,難怪卿棠要趕著出國。”
“爸,我看本就想讓我們拿到鋒刃民用合作權,我們已經將份給了還不夠,現在竟然著卿棠出國了!”
“我們不能這麼坐以待斃了。”
兩人今天在宏遠的時候就在商量這事,如果葉霜到最後都不同意和宏遠合作,該怎麼辦。
“嗯,看來我們的未雨綢繆是對的。”
葉振宏看著長子,想到兩人之前商量好的事,點了點頭,“你給葉霜打個電話問問,看看到底想做什麼,還想不想拿到份了。”
聽見這話,溫明秋角勾起。
就算當年周慧的事敗,也絕不會讓葉霜稱心如意,拿到份。
-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葉霜和魏墨池剛從車上下來,見到葉鴻兆的來電,皺了皺眉,不明白葉鴻兆這時候給打這通電話是什麼意思。
下意識不想接,按了掛斷,可電話鈴聲卻一聲接著一聲地響起。
知道今天不接電話,葉鴻兆不會罷休,無奈,按下了接聽鍵。
“葉霜!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電話剛接通,聽筒里傳來葉鴻兆憤怒的斥責聲,震得耳發疼。
葉霜將手機拿遠了些:“我又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
葉鴻兆的聲音明顯帶著抑的怒火。
“你想要媽留下的份,我們給你了,還不滿意,現在又著卿棠出國,你是不是非要揪著當年的事不放,讓溫姨和卿棠不好過?”
葉卿棠出國了?
葉霜眼中劃過一抹了然,看來溫明秋這是收到老張被抓的消息,已經在安排後路了。
只是不知道這次又和葉家父子說了什麼,惹得葉鴻兆這麼大晚上的打電話來興師問罪。
還是真是惡人先告狀,臨死了都要拉扯一把。
“葉卿棠出國和我有什麼關系?”
葉霜神平靜,一邊扶著魏墨池下車,一邊回道:“要是沒什麼其他事,我就話掛了。”
路上,魏墨池發起了低熱,葉霜有些擔心,想陪著他去醫院看看,他沒同意。
“葉霜,我早就和你說過,當年那場車禍和溫姨沒關系,你能不能別再挑撥離間了。”
葉鴻兆聽見這無所謂的態度,心中不耐,“如果你真想要媽留下的份,就別追究這事了。”
“你明天過來一趟,給溫姨道個歉,讓卿棠回來。”
聽見葉鴻兆的話,葉霜忍不住冷笑出聲。
現在人證證都拿到了,葉鴻兆竟然還說這樣的話,“我不會和道歉的。”
“這事和有沒有關系,也不是你說了算,警方會調查清楚的。”
“你還報警了?”
葉鴻兆提高了聲音,“葉霜,你知不知道這事報警了就收不住了!”
“就算查清溫姨和這事無關,對葉氏也有有影響!”
甚至會影響到宏遠和鋒刃的合作!
到時候,說不定就背調這一塊,宏遠就會被刷下來!
果然,他就知道,葉霜在知道宏遠是葉氏旗下的後,本就沒想將鋒刃的民用合作權給宏遠!
還好,他最近聯系上了陸知衍,那邊今天已經同意和他合作了。
想到這里,他瞇著眼,狠聲道:“葉霜,你現在就去撤案,如果明早,我沒收到撤案的消息,我會將這事告訴爸。”
“你別忘了,份的過戶手續現在還在辦理當中,你就不怕拿不到媽留下的份嗎?”
葉霜扶著腳步虛浮的魏墨池走進電梯,深吸一口氣,下心頭憤怒,“我不會撤案的,葉鴻兆,我不像你,認賊作母。”
“當年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定會查清楚,一定會讓背後的兇手繩之以法!”
至于份……
等這事被出來,葉家還在不在都另說!
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絕不可能半途而廢!
“你!”
葉鴻兆被噎得說不出話,怒聲道,“好!好得很!你既然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妹妹,葉家不認你這個兒!”
電話被猛地掛斷,聽筒里傳來忙音。
葉霜握著手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他們以前認過一樣。
“別生氣。”
察覺到上散發出的怒氣,魏墨池靠在轎廂上開口。
沒來覺得沒什麼的葉霜,聽見這話,眼眶不爭氣地紅了起來,卻倔強地沒掉眼淚:“我沒生氣,只是為母親覺得不值。”
母親還在世時,對和葉鴻兆的疼從未過。
就連和葉振宏離婚時,為了讓葉鴻兆拿到葉家的繼承權,除了留給他們兩兄妹的份,放棄了一切,著葉振宏去做了結扎。
當時葉鴻兆明明說過,不會忘記和母親,等以後他掌握了葉家後,一定會將母親接回去團圓的。
沒想到,不過才十多年,葉鴻兆就忘了!
魏墨池看著強裝堅強的模樣,心頭一,“他們不值得讓你生氣。”
說著,他抬手,想抹去葉霜眼角的潤,可高燒讓他有些頭重腳輕,就這麼徑直向前撲去。
“墨池!”
葉霜臉一變,連忙用將他撐住,男人的重過來,讓踉蹌著向後退了一步。
魏墨池搖搖頭,強撐著想直起子:“沒事,可能有點累。”
話音剛落,他的呼吸突然變得急促,眼前一黑。
葉霜心中一驚,整個將他穩穩托住,轉頭去看魏墨池。
見他已經失去了意識,頭歪向一邊,臉蒼白如紙,毫無。
“墨池!魏墨池!”
葉霜聲音帶著一哭腔,心中又慌又急,卻一也不敢,生怕了哪里讓他的況更加糟糕。
抖著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語無倫次地報著地址。
掛了電話,握著魏墨池的手,他的手冰涼,讓心頭一。
“魏墨池,你別嚇我,你醒醒……”
明明剛剛聽見葉鴻兆那番話時,還能忍住的眼淚,此刻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滴在他的手背上。
不敢想象,如果他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念安又該怎麼辦?
急救車很快趕到,醫護人員將魏墨池抬上擔架,葉霜隨其後上了車,趕往醫院。
-
醫院里,紅燈亮起,手室的門閉著。
葉霜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握,指尖泛白,眼神死死盯著手室的門,心臟狂跳不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禱,祈禱魏墨池平安無事。
不知過了多久,手室的燈終于滅了。
醫生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臉凝重。
見到醫生的臉,葉霜心中升起不好的預,站起,急聲問道:“醫生,他怎麼樣了?”
“病人已經離生命危險,但況不太樂觀。”
醫生說道。
葉霜想到陸知箋和陸慕白攜帶的傳基因病,心下猛地一沉,“什麼意思?他到底怎麼了?”
“病人攜帶一種罕見的傳基因病。”
醫生翻看著魏墨池的病歷,“但他的子經歷過太多次創傷,這次傷後,傷口理得雖然還算及時,但引發了應激反應,導致病急發作,況很危急。”
聞言葉霜臉上盡失,形不由晃了晃。
果然!
他也攜帶了老爺子的基因病!
當初在知道這事時,就應該讓他去檢查的!
都怪這段時間太忙了,事一茬接一茬的,竟然將這事忘了”
“這種病很蔽,平時沒有明顯癥狀,只有在遭遇重大創傷或應激時才會發作。”
醫生以為葉霜不清楚魏墨池的況,還在解釋:“我們已經采取了急治療措施,暫時穩住了病,但後續還需要長期治療和觀察,不能再任何刺激。”
葉霜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心中更加自責。
如果不是因為忘了,帶點讓魏墨池去蘇蔓那里檢查,是不是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況?
想起魏墨池為了幫,一次次以犯險,這次更是為了救而傷,引發了病。
如果不是,他或許不會變這樣。
“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不管花多錢,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愿意。
”葉霜抓住醫生的手,聲音哽咽。
“我們會盡力的。”
醫生點點頭,“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你們可以去病房看他,但要保持安靜。”
葉霜點點頭,轉剛準備跟著護士走向病房,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我聽說這種病能用干細胞治好……”
這是當初陳蕓讓陸慕白裝病,讓懷上孩子時找的借口。
醫生沒想到葉霜竟然提前了解過,眼中閃過詫異,點了點頭:“是有這個概率,不過必須是要和他有緣關系的干細胞。”
“而且,也不一定能配型功。”
聽見這話,葉霜松了口氣。
可以就行。
眼中閃過一抹不忍,雖說這事對魏念安有些殘忍,但只要能救魏墨池,相信念安會同意的。
就算念安不肯,也能去求陸知箋,他倆可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
心中有了算,葉霜呼出口氣,下心中的慌,跟著護士來到病房。
魏墨池躺在病床上,臉依舊蒼白,閉著眼睛,眉頭微蹙,像是在承著痛苦。
葉霜輕輕走到床邊,看著他虛弱的模樣,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依舊冰涼,卻比之前好了一些。
“墨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葉霜哽咽著,“你快點好起來好不好?我還等著你陪我一起給媽討回公道。”
“你說過,只有你在,一切都不是問題的。”
“你悄悄給了我那麼多錢,讓我撐起周氏,我還沒還你呢……”
“你這樣,要是讓念安看到了,不知道多著急,還那麼小,已經沒有媽媽了,你忍心再沒了爸爸嗎?”
想到念安,想到可能會為了給魏墨池提供干細胞,葉霜就一陣心疼,再也說不下去,淚水模糊了視線。
夜漸深,葉霜趴在床邊,疲憊地睡著了,卻依舊握著魏墨池的手。
睡夢中,似乎看到魏墨池睜開了眼睛,溫地看著,著的名字。
猛地驚醒,抬頭看向病床,魏墨池依舊閉著眼睛,沒有醒來。
葉霜抬頭,看了眼窗外被漸漸亮起的天邊,定了定神,撥通了林硯的電話。
“喂?小霜,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有事?”
葉霜聽見今晚明顯還沒睡醒的聲音,放輕了聲音:“林總,抱歉,這麼早給你打電話……”
將昨晚發生的事大致說了,又將魏墨池的況告訴了林硯。
“我知道你有辦法聯系到部隊,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他們派軍醫過來給他看看。”
“還有,之前給陸老爺子用的那種特效藥,墨池能不能用?”
電話那頭,林硯短暫地沉默了幾秒,才道:“我知道了,我試著去問問。”
他哪兒是能聯系上部隊,他那是能聯系上魏墨池,就連啟星背後的大東都是魏墨池!
現在魏墨池出了事,他也只有著頭皮去聯系陳司令。
希陳司令能看在魏墨池曾經立了那麼多功的份上,幫他一把。
掛了電話,葉霜起,去衛生間用冷水洗了把臉。
剛在病床邊重新坐下,電話便響了起來,見是陳景打來的電話,葉霜連忙接起。
“葉小姐,我們已經通過蘇強拿到當年的錄音了,現在正前往葉家別墅,準備抓捕溫明秋,你要不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