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庭院,李伯早已在門口等候。
“師傅,這邊請。”
李伯引著韓碩三人走進書房,隨手關上了門。
“魏總讓我們來的。”
韓碩低聲音,快速說道。
葉鴻兆從沙發上站起,眼中閃過一急切,將公文包遞給韓碩:“東西在里面,鎖芯很復雜。”
技人員接過公文包,取出鐵盒,放在書桌上。
鐵盒通黝黑,大約有掌大小,上面掛著一把致的銅鎖,鎖芯看起來確實復雜。
“我試試。”
技人員拿出專業的開鎖工,指尖靈活地作起來。
葉鴻兆站在一旁,神張。
韓碩則靠在門口,目警惕地盯著門外,耳朵留意著外面的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書房里只有工撞鎖芯的細微聲響。
葉鴻兆的目落在鐵盒上,無意間手將鐵盒翻了過來。
盒子底部,刻著一個細小的蓮花標記,線條流暢,栩栩如生。
看到這個標記,葉鴻兆的瞳孔驟然收。
他想起了母親周慧生前常戴的那枚玉佩,上面也是一模一樣的蓮花圖案。
母親還在世時,曾無意中對他說過:“有些事,要做雙重保障,才能萬無一失。”
當時他年紀小,沒明白母親的意思,現在想來,母親說的“雙重保障”,或許就是指核心文件還有備份。
而那枚玉佩,很可能就是尋找備份的關鍵。
“找到了!”
技人員的聲音打破了書房的寂靜。
葉鴻兆回過神,看向書桌。
銅鎖已經被打開,靜靜地躺在桌面上。
技人員小心翼翼地掀開鐵盒的蓋子,里面鋪著一層暗紅的絨布,絨布上整齊地擺放著三份品。
第一份是一本厚厚的賬目冊,封面上寫著“遠航計劃”四個字,字跡工整,是葉振宏的筆跡。
葉鴻兆手拿起賬目冊,翻開第一頁,里面詳細記錄著每一筆資金的流轉明細,時間、金額、易對象,一目了然,每一筆都指向非法易。
第二份是一份合作協議,上面有秦岳和葉振宏的簽名,協議容明確標注了雙方的分贓比例,以及一旦事敗後的保條款,措辭狠辣,看得人不寒而栗。
第三份是一張泛黃的紙,上面寫著十余名人員的名單,每個人名後面都跟著聯系方式和藏匿地點,應該是當年參與非法易的關鍵人員。
葉鴻兆的手指過名單上的字跡,指尖微微抖,強忍著淚水,一頁一頁地翻看著。
母親當年的慘死,葉氏集團這些年的,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
技人員拿出U盤,快速將賬目冊和名單上的容拷貝下來。
就在這時,葉鴻兆注意到鐵盒的絨布下面,似乎還著什麼東西。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絨布,發現是一張折疊的紙條。
紙條已經泛黃,邊緣有些磨損,上面的字跡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認出是一串地址片段:“城西……老碼頭……三號倉庫……”
後面的字跡被水漬浸染,已經看不清了。
葉鴻兆拿著紙條,眉頭鎖。
這個地址,會是什麼地方?
是母親留下的備份證據所在地,還是其他什麼關鍵地點?
他正想仔細研究,門外突然傳來李伯的聲音,帶著一急促:“大爺,外面好像有靜!”
葉鴻兆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韓碩立刻走到門口,側耳傾聽。
外面傳來約的腳步聲,似乎有不人朝著老宅的方向走來。
“是葉振宏的人,還是秦岳的人?”
韓碩臉一變,看向葉鴻兆?
“我……我不知道啊。”
葉鴻兆滿臉慌,將紙條塞進兜,對技人員說道:“拷貝好了嗎?快!”
“快好了,還有最後一點。”
技人員加快了手中的作。
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到了庭院門口。
“里面的人,出來!”
一道獷的聲音響起。
是趙虎!
他察覺了什麼?
葉鴻兆的心跳越來越快,看了一眼韓碩,韓碩會意,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眼神銳利如鷹。
技人員終于拷貝完畢,快速拔出U盤,遞給葉鴻兆:“好了!”
葉鴻兆接過U盤,塞進的兜,然後將賬目冊、協議和名單重新放進鐵盒,蓋上蓋子。
“李伯,你從後門先走。”
葉鴻兆對門口的李伯說道。
“大爺,我不走,我陪你。”
李伯的語氣堅定。
“不行!”
葉鴻兆語氣急促卻堅定,“你留下來只會拖累我們,快從後門走,我之後再聯系你!”
李伯看著葉鴻兆年輕卻堅毅的臉龐,不再執拗,重重一點頭。
“好,大爺,你們一定要小心!”
說完,他轉快步走向書房側門,影很快消失在夜中。
“砰!”
庭院大門被一腳踹開,沉重的腳步聲瞬間填滿整個老宅,伴隨著趙虎的囂:“大爺,你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伙同外人做出有損于葉家的事呢?”
韓碩將葉鴻兆護在後,眼神冷冽如冰:“你帶鐵盒從道走,我來拖住他們。”
“那你怎麼辦?”
葉鴻兆攥鐵盒,聲音發。
“放心,我自有辦法。”
韓碩角勾起一抹冷笑,從工包中掏出幾枚煙霧彈。
知道憑借自己的手,就算留下也只會為拖累。
葉鴻兆不再猶豫,抱著鐵盒沖出書房,朝著後花園跑去。
“他們在哪兒,別讓人跑了。”
已經走到老宅門口的趙虎等人,見到葉鴻兆的影出現,連忙追了上去。
“快走!”
韓碩閃攔在趙虎等人前,拉開煙霧彈的拉環,朝著門口扔了出去。
白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遮擋了視線,伴隨著趙虎等人的咒罵聲。
葉鴻兆彎腰鉆進道,後傳來金屬撞的脆響和沉悶的打鬥聲。
他不敢回頭,只能拼命向前跑。
道狹窄而,墻壁上布滿青苔,冰冷的水汽浸了他的衫,卻毫抵擋不住他心中的焦灼。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一亮。
他加快腳步,鉆出去的瞬間,正好落在老槐樹的影里。
夜濃稠,周圍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他辨明方向,朝著接應點跑去,懷里的鐵盒硌著口,卻讓他無比安心——這是母親用生命守護的真相,是將惡人繩之以法的希。
與此同時,葉家老宅中的煙霧漸漸散去。
趙虎以及孫瓊帶著十幾名手下圍了上來,個個手持棒,眼神兇狠。
韓碩手持匕首,姿態沉穩,臉上沒有毫懼。
“就憑你一個人也想攔住我們?”
孫瓊揮手示意手下,“追,一定要找到鐵盒!”
手下們一擁而上,韓碩形靈活如豹,側避開第一個攻擊,匕首寒一閃,準劃破對方的手腕。
“你們今天一個也別想走!”
慘聲響起,那人手中的棒落地,捂著傷口連連後退。
其余人見狀,攻勢越發兇猛,棒如雨點般落下。
韓碩輾轉騰挪,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揮出都能準擊中要害,轉眼就有三名手下倒地哀嚎。
但對方人多勢眾,韓碩終究難以兼顧,後背被一重重砸中,悶哼一聲,形踉蹌了一下。
趙虎抓住機會,揮拳朝著韓碩面門砸去:“看你還能撐多久!”
韓碩眼中寒一閃,不退反進,側避開拳頭的同時,匕首狠狠刺向趙虎的小腹。
趙虎臉驟變,慌忙後退,卻還是被匕首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鮮瞬間染紅了衫。
“找死!”
趙虎又疼又怒,出腰間的短刀,親自上陣。
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刀劍影中,韓碩的手臂又添了一道傷口,鮮順著指尖滴落,卻讓他的眼神越發銳利。
他知道,自己必須拖延足夠的時間,讓葉鴻兆安全抵達接應點。
-
醫院病房,魏墨池正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定位。
葉鴻兆的位置正在快速移,朝著接應點靠近。
“怎麼樣了?”
葉霜站在他邊,眉頭蹙,聲音帶著一擔憂。
魏墨池握住的手,指尖的溫度讓稍稍安心:“葉鴻兆馬上就到接種點了,你別擔心。”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接應人員發來的消息。
“老板,我們見到小葉總了,但沒看到韓碩。”
魏墨池眼神一沉,回了條消息:“立刻加派人手過去支援他!”
見消息發出,他看向葉霜,不想讓擔心,笑了笑:“接到葉鴻兆了,我去接他過來。”
“我跟你一起去!”
葉霜急道。
魏墨池皺眉:“不行,我怕秦岳的人……”
“正因為危險,我才要跟你一起。”
葉霜打斷他的話,仰頭看著他,眼底閃爍著倔強。
“鐵盒里的證據關乎我母親的冤屈,我不能躲在這里等消息。”
看著眼中的執著,魏墨池心中一。
他知道,葉霜從來都不是只會躲在別人後的菟花,有自己的堅韌和勇氣。
“好。”
他妥協,手將攬懷中,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寵溺。
“但你必須跟在我邊,不許擅自行。”
葉霜靠在他的膛,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心中安定無比,輕輕點頭:“嗯。”
魏墨池拿起外套披在上,拉著快步走出套房。
門口的保鏢早已待命,見他們出來,立刻打開車門。
“去葉氏老宅後門接應點!”
魏墨池沉聲吩咐,拉著葉霜坐進後座。
車子發,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劃破夜。
葉霜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指尖攥著魏墨池的手。
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葉鴻兆平安,祈禱韓碩無恙,祈禱那些罪惡的證據能夠安全送達。
葉氏老宅附近的小巷里,葉鴻兆正拼命奔跑。
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趙虎的嘶吼:“他在那兒!追!”
葉鴻兆心中一,回頭瞥見幾道黑影正快速追來,為首的正是捂著小腹、眼神怨毒的趙虎。
他不敢放慢腳步,只能咬牙加速。
可他畢竟只是在葉家這樣的溫床中長大的人,長時間的奔跑讓他力支,呼吸越來越急促,雙像灌了鉛一樣沉重。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亮起兩道車燈,刺眼的芒讓他下意識地瞇起眼睛。
車子飛速駛來,在他邊停下,車窗降下,出魏墨池悉的臉龐:“快上車!”
葉鴻兆如蒙大赦,拉開後車門鉆了進去,癱坐在座位上,大口著氣。
“鐵盒呢?”
魏墨池問道。
葉鴻兆連忙抱懷里的鐵盒,點了點頭:“在這兒,沒丟。”
魏墨池松了口氣,對司機說道:“開車,立刻離開這里!”
車子剛啟,趙虎等人就追了上來,看著遠去的汽車,只能氣急敗壞地咒罵。
葉鴻兆看著後視鏡里越來越小的黑影,終于徹底放松下來,後背靠在座椅上,冷汗順著臉頰落。
車子一路疾馳,朝著安全屋的方向駛去。
葉鴻兆漸漸緩過勁來,將鐵盒放在上,小心翼翼地打開。
暗紅的絨布映眼簾,賬目冊、合作協議、人員名單,還有那張模糊的紙條,都完好無損。
他拿起紙條,遞給魏墨池:“魏先生,你看這個。”
魏墨池接過紙條,借著車的燈仔細查看。
“城西老碼頭三號倉庫……”
他輕聲念出上面的字跡,眉頭鎖,“等安全了,我們派人去這個地址查查看。”
車子駛一蔽的別墅,這里是魏墨池提前安排好的安全屋。
幾人下車,走進別墅,保鏢們立刻分散開來,嚴警戒。
客廳里,燈和,葉鴻兆將鐵盒放在茶幾上,長長舒了一口氣。
從潛老宅到找到鐵盒,再到遭遇襲擊、驚險撤離,這短短幾個小時,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喝點水,驚。”
葉霜遞給一杯溫水。
葉鴻兆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溫熱的水順著嚨流下,讓他繃的神經稍稍放松。
“謝謝。”
他抬頭看向葉霜,眼神復雜,“小霜,以前……是我對不起你。”
葉霜有些晃神。
知道今晚葉鴻兆經歷了怎樣的危險。
可他對這些年以來的冷漠和忽視,不是這一句“對不起”就能讓冰釋前嫌的。
見葉霜沒說話,葉鴻兆眼神暗了暗,不由苦笑。
魏墨池坐在一旁,看了眼葉鴻兆,想到他曾經對葉霜做過的那些事,搖了搖頭。
拿起賬目冊,仔細翻閱起來。
當他看到二十年前,葉氏和秦岳每一筆非法易的記錄都清晰可見時,眼神漸漸變得凌厲起來。
“難道,葉霜母親的死,真的有葉振宏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