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霜合上筆記本電腦,剛準備給鄭律打去電話,沒想到他卻率先將電話打了過來。
顯然是接到了法院的通知。
葉霜瞇了瞇眼,冷笑,接起。
沒想到陸知箋現在已經被陸氏罷免了,作還能這麼快。
“葉小姐,法院那邊傳來消息,陸知箋申請中止審理,法院已經理了。”
鄭律的聲音帶著一焦急,“他還提了所謂的‘共同財產清單’,里面把很多與你無關的資產都算進去了,明顯是故意拖延時間。”
“沒事。”
葉霜聲音淡淡的,“陸知箋讓我代孕的事,已經立案了,你聯系下陳警,問問他什麼時候才能提及公訴,將陸知箋繩之以法。”
“另外,專業的事你比我懂,既然陸知箋對我做了這麼惡劣的事,我請求離婚,并且分割夫妻共同財產,另外再找他要些補償,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
鄭律眼中發亮,也放緩了語氣,葉霜這明顯是已經有了準備。
“葉小姐,我馬上去辦。”
鄭律應道,“不過陸知箋現在還掌控著陸家的部分資源,恐怕會從中作梗。”
“那就讓他作梗。”
葉霜睜開眼,眼底閃爍著決絕的芒,“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一手遮天。”
掛斷電話,葉霜站起,走到窗邊。
秋日的風帶著一涼意吹在臉上,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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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金城第一監獄的會見室里,氣氛抑得讓人不過氣。
鐵欄桿隔開的兩端,魏墨池穿著一黑西裝,坐姿拔,眼神冷峻如冰。
對面的蘇挽擰穿著囚服,頭發枯黃,臉上沒有毫,曾經的艷麗然無存,只剩下麻木。
“你想知道什麼?”
蘇挽擰剛坐下,就迫不及待問道:“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你和上面說說,將我遣返出國吧。”
這段時間以來的監獄生活,早就將眼中的自信和芒磨了個干凈。
想到接下來的時,還要繼續呆在這里,都快瘋了。
魏墨池沒有說話,只是從隨的文件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推到欄桿前。照片上是一年輕子的影,笑容燦爛。
蘇挽擰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良久,才認出,這人正是用來威脅陳蕓那張照片中的人,瞳孔猛然。
抬頭看向魏墨池,眼中滿是慌張:“你怎麼會有的照片?”
魏墨池不答反問:“你認識?現在人在哪兒?”
“我不知道。”
蘇挽擰搖頭。
當初給陳蕓的照片,是上面的調查人員給的,只說有了這張照片便能威脅陳蕓替他們做事。
“真的?”
魏墨池臉更冷了幾分,氣勢全開,上位者的威展現無疑。
蘇挽擰得臉慘白,“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知道陳蕓吧把送到國外某家神病院去了……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
“那你為什麼會有的照片?”
魏墨池盯著,不放過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
蘇挽擰想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魏墨池指的是那張照片,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
原來從拿出照片來威脅陳蕓的時候,所做的一切就已經暴在了魏墨池面前。
難怪陳蕓當初將那設備放進葉霜外套口袋後,他們不但沒拿到鋒刃真正的核心數據,就連總部派來的人在境的時候,都被抓了。
如果,那時候,那些數據是由帶出去了……
蘇挽擰抖了抖,看向魏墨池的眼中滿是恐懼,再也不敢瞞:“那照片是上面的給我的……上面讓我回國解除陸知箋之前,就將他周邊所有人都調查了個清楚……”
“可什麼況,我真不知道,上面也沒和我說……”
魏墨池盯著的眼睛,看了足足三分鐘,確定沒有撒謊。
他收起照片,站起:“如果你想起什麼,隨時可以聯系我。”
他知道蘇挽擰就算是到了此時此刻,蘇挽擰也沒有辦法和背後的組織聯系上。
不然,之前也不會鬧自殺那一出了。
“如果你肯告訴我,這人的下落,我可能會考慮和國安局的人說說,將你遣返出國。”
說完,他轉就走,沒有毫留。
蘇挽擰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牙,眼中出一抹希冀。
走出會見室,魏墨池并沒有急著離開,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李顯的號碼。
“約下陳蕓的會見時間,我要見。”
“另外,派人去查二十年前的出境記錄,重點排查我母親可能的落腳點。”
“明白,老板。”
李顯應道。
魏墨池掛了電話,現在原地,看著蘇挽擰被兩名預警架著離開,眼底翻涌著復雜的緒。
他之所以之前沒打算去見陳蕓,就是知道,陳蕓絕不可能那麼容易松口,告訴他母親的去向。
特別是現在的他已經威脅到了陸知箋,就更不可能讓他順心了,甚至,還有可能會以母親的下落來威脅他。
所以他才會將所有的希都寄托在了蘇挽擰上。
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可他現在手上,并沒有能讓陳蕓說實話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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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家老宅。
陸知箋將價值不菲的骨瓷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碎片四濺,劃破了地毯的絨面。
“魏墨池!”
他咬牙切齒,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敢攔我的事,你給我等著!”
他現在失去了陸氏董事長這層份,果然做什麼事,都沒之前順利了。
周晨心驚膽戰地站在一旁,看著于暴的陸知箋言又止。
接到法院通知,說中止審理的申請被駁回,他就猜到了陸知箋可能會有這樣的反應。
陸知箋縱橫商界這麼多年,自從接手了陸氏,還沒過這麼大的氣。
陸知箋在書房里來回踱步,昂貴的皮鞋碾過瓷片,發出刺耳的聲響。
眼底翻涌著暴戾與不甘,雙手握拳,指節泛白。
“魏墨池,你以為你護著就能萬事大吉?”
“你就不怕知道,你接近不過是為了報仇後,會有什麼反應?”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濃濃的威脅,像是被困在牢籠里的野在咆哮。
管家匆匆從外面走進來,臉蒼白,腳步慌。
“大爺……”
“怎麼了?”
陸知箋轉頭,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不耐。
“沒看到我正忙著嗎?”
管家被他周還未來得及收斂的戾氣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大爺,外面……外面有警察來了。”
“警察?”
陸知箋皺眉頭,臉上滿是疑。
“警察來做什麼?”
他心底莫名升起一不安。
管家剛要開口解釋,客廳的大門就被推開了。
陳景穿著警服,姿拔,面嚴肅,帶著幾名警察走了進來。
冰冷的目直接鎖定陸知箋,沒有毫溫度。
陸知箋的心跳驟然了一拍。
一種不祥的預瞬間席卷全。
“陸知箋,我們是市公安局的。”
陳景拿出逮捕證,聲音洪亮而堅定。
“你涉嫌非法代孕,現在依法對你進行逮捕,請跟我們走一趟。”
“非法代孕?”
陸知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瞳孔卻不控制地放大,他踉蹌著後退一步。
怎麼會?
葉霜竟然真的敢告他?
明明知道,這件事曝對也沒有好!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陸知箋按捺住心中的慌,解釋道:“我沒有做過這種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我太太最近一直在和我鬧離婚……”
“是不是誤會,你去了警局就知道了。”
陳景面無表,“我們有充分的證據,包括證人證言和相關證。”
“陸先生,請你配合。”
“配合?”
見陳景如此不給面子,陸知箋的緒徹底失控,眼底滿是驚慌與憤怒,“我憑什麼配合?”
“葉霜那個賤人,是想毀了我!”
他怎麼也沒想到,葉霜竟然會做得這麼絕。
離婚分割財產還不夠,竟然還要送他進監獄!
“我要打電話給我的律師!”
他試圖去拿桌上的手機,卻被旁邊的警察一把按住了手腕。
“陸先生,現在請你不要反抗。”警察的聲音冰冷,力道卻不容置疑。
“放開我!”
陸知箋拼命掙扎,眼神猩紅,“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敢抓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他的掙扎在訓練有素的警察面前顯得格外無力。
陳景上前一步,“陸知箋,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誰,只要犯了法律,就必須到制裁。”
陸知箋看著陳景嚴肅的臉,看著周圍警察冷漠的眼神,心底的恐慌越來越強烈。
他知道,這次可能真的完了。
“不……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曾經的驕傲與自信,在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深深的絕和悔恨。
他不該低估葉霜的決心,更不該招惹魏墨池。
如果當初沒有迫代孕,如果當年結婚後,他就好好對……
可世上沒有如果。
“帶走。”
陳景不再廢話,沉聲下令。
兩名警察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陸知箋的胳膊。
“放開我!我不去!”
陸知箋被強行拖拽著向門外走去。
他的腳步踉蹌,昂貴的西裝被扯得歪歪扭扭,頭發也變得凌。
曾經高高在上的陸總,此刻像喪家之犬一樣狼狽。
走到門口時,他猛地轉頭,看向這座他經營了多年的豪宅。
眼底滿是不甘與絕。
他知道,從被警察帶走的這一刻起,他的人生,徹底完了。
葉霜,魏墨池。
他在心底嘶吼著這兩個名字,恨意如同毒藤般瘋狂滋生。
可再多的恨意,也改變不了他即將面臨牢獄之災的事實。
警車的鳴笛聲在門外響起,尖銳而刺耳。
陸知箋被塞進警車,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他與外面的世界。
他癱坐在後座,雙手被手銬銬住,冰涼的讓他渾一。
窗外的景飛速倒退,如同他曾經風無限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