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副廠長聽到陳諾對自己的稱呼，都愣了下。
尤其是那位名劉佳的廠長，看來四十歲上下，穿著套，一派風韻猶存的模樣。
聽到陳諾喊自己“姐”，心畫過的眉頓時揚了起來，笑容明顯比面對陳國棟時親切很多：
“小陳你好，聽陳廠長提過你好多次了，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而那位名鄭維的副廠長年級看起來比陳為民還大一些，聽到陳諾這聲“鄭叔”，自然也比陳國棟的“副廠長”用好幾倍。
“你就是小陳啊，年輕有為，年輕有為！”
兩位副廠長對陳諾一通夸，陳國棟倒被到了一邊，旁邊的王健呆呆地看著，也不知道該做什麼。
還是徐茹悄悄捅了他一下，王健這反應過來，趕上前：
“鄭叔，劉姐，你們好，我王健！”
辦公室里霎時安靜，鄭維和劉佳看著明顯已經三十好幾的王健，神古怪。
尤其是鄭維，都不知道自己從哪里冒出來一個年級這麼大的“侄兒”。
陳諾哈哈笑起來：“鄭叔，劉姐，你們不知道，王健是我哥，我和他輩分一樣。”
“這樣啊，哈哈，一表人才，一表人才！”劉佳微笑。
“哈哈哈，年輕有為，年輕有為！”鄭維臉上同樣也現出笑容。
王健有點懵，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和“一表人才”“年輕有為”這兩個詞沾上邊了。
好在陳為民解圍，讓眾人坐下，開始談正事。
不過在剛才那一番尬中帶笑的寒暄之後，廠長辦公室里的氣氛反倒融洽了不。
只是陳國棟心里有事，坐在旁邊就像個陪襯，而王健還是有些張，反倒是徐茹大方得，在陳諾說話間歇恰到好的話幫腔。
讓這場談判不至于因為帶了兩個黑鐵而徹底變陳諾一對三。
談判進行了一會兒，陳諾兜里的手機忽然震了一下，應該是微信。
陳諾正在和陳為民關于五個大集員工的獎金的計算問題扯皮，便沒在意。
“陳叔，要不廠里負責三個人的獎金，我們負責兩個人的？”
“小陳，你這樣就不厚道了，廠里也沒余糧了啊！”
“陳叔這樣吧，要不我們漲漲價，一頓飯漲到十五塊？”
“......”
......
江縣二中。
高中部。
廁所。
“一枝眉，你倒是跑啊！”
“我看你能跑哪兒去！”
“把頭抬起來！”
林程程三人圍住沈新眉，臉上帶著得意的笑。
中午放學的時候就特地留意了下，看到陳諾出去了，于是上兩個跟班，見沈新眉去了廁所，三人便立刻跟了進來。
中午大部分同學都在教室里午休，基本沒什麼人來上廁所。
一個生把廁所門關上，三人將沈新眉堵在洗手池旁邊，林程程一腳踩在洗手臺上，上下打量沈新眉：
“材還不錯，怎麼，就靠你這兩坨勾引了校花的跟班狗？”
“陳諾同學......不是跟班狗。”
沈新眉埋著腦袋，小聲反駁。
林程程皺眉：“你說什麼？”
沈新眉依舊埋著腦袋，聲音卻大了些：“陳諾同學，不是跟班狗。”
林程程故作驚訝：“原來你會說話啊？我還以為你是啞呢！說起陳諾你這麼激，要不要我把你服了，拍了照片給他看看啊？”
“不要。”
沈新眉抱著腦袋，蹲在地上，連連搖頭。
林程程呵呵一笑：“你說不要就不要？你們倆去門口看著！”
兩個生答應，林程程抓著沈新眉的手腕，將從地上拽起來，然後去解的襯扣子。
“眉長得這麼丑，該不會你上也有疤吧？給我看看！”
“不要，不要，求求你......”
沈新眉掙扎，弱弱地哀求，腦子里卻忽然想起早上陳諾對自己說的話：
“小貓，你要是再隨便被別人欺負，我就不陪你學習了！”
沈新眉頓時愣住。
我如果再被欺負，陳諾同學，就再也不會來陪我了？
“媽的，松開！”
林程程見沈新眉還在掙扎，頓時火了，抬手一掌扇了過去。
下一刻，林程程愣住。
的手竟被沈新眉準確地抓住，隨後一陣天旋地轉，砰的一聲。
眼前金星直冒。
片刻後林程程才發現自己居然倒在了地上，干凈的校服被地上的水打，上一陣麻痹。
我、我被一枝眉摔了？
林程程躺在地上，一臉懵，耳邊繼續響起沈新眉怯弱的哀求：
“不要，不要......”
“程程！”兩個守住門的生看到林程程居然被一枝眉一個過肩摔放倒在地，兩人大驚，連忙跑了過來。
們想把林程程扶起來，但看到校服上滿是尿漬，手頓時僵住。
林程程這才覺到疼痛和恥，一邊自己爬起來，一邊嗚嗚地哭了起來，難以置信地指著沈新眉：
“你、你敢摔我？嗚嗚嗚，你們還不打？！”
兩個生猶豫片刻，其中一個終于上前：“一枝眉，你還敢還手，不能怪我們了。”
沈新眉更害怕了，整個人都到了角落里：“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那生朝的領抓了過去。
“現在求饒也沒用了......呃？！”
話音未落，又是砰的一聲，那生和林程程一樣，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一臉懵。
“不要，不要......”
罪魁禍首蹲在一邊，滿臉的驚恐和無辜。
“......”剩下的那個生茫然地看了看沈新眉，又看了看躺在地上林程程兩人。
“我、我突然尿急，我去上廁所了！”那生轉跑出了廁所。
用過肩摔放倒林程程可以說是意外，但又這麼流暢地放倒第二個。
那就不是偶然了。
關鍵是這家伙干凈利落地干到了兩個人，還在那兒喊“不要”，搞得好像挨打的是一樣。
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句話：
說最慫的話，打最狠的架。
林程程和另一個生也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沈新眉：
“一枝眉，你怎麼這麼能打？！”
沈新眉蹲在地上，抬起頭，一臉哀求：“不要。”
“......”兩個生沉默片刻，也哭哭啼啼地跑出了廁所。
嘎吱，嘎吱，廁所的門來回晃，發出嘎吱的聲響。
安靜的午後，高挑窈窕的生獨自在廁所的角落里。
渾發抖，緩緩從兜里掏出手機，給某人發出了一條微信：
“陳諾同學，我沒有再被人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