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陳國棟這話一出口同樣被旁邊的妻子悄悄掐了一下。
陳國棟這才注意到周玲兒一家人的臉不好看。
想想也是，周玲兒一直都是年級二十名左右，剛才周先盛還說這次周玲兒沒考好，估計是二十五名上下。
而陳諾二模才三百多名，兩人的績差距非常巨大。
周先盛剛才跟陳國棟喝酒時說起孩子績話里話外還是有優越的。
就連陳國棟自己也說陳諾這次二模能有周玲兒一半好就不錯了。
這種話當然是帶了謙虛的分，但也把周玲兒一家人捧得很高。
結果現在績一出來，原本應該在前兩頁的周玲兒在第四頁，原本應該在十頁開外的陳諾也在第四頁。
雖然周玲兒的排名還是比陳諾高。
但落差明顯是周玲兒一家人要大得多。
這個時候陳國棟來一句“兩個孩子在同一頁”，這不是給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不地道啊。
陳國棟有點不好意思，連忙補救：“那啥，小玲兒的績還是比陳諾好的，陳諾你要好好向小玲兒學習啊！”
于是包間里的氣氛就更沉默了。
公布績前，陳國棟說陳諾要向周玲兒學習，這話聽著是順耳的。
但現在，周玲兒下降了四五十名，陳諾猛升兩百多名，這時候你再說這話就是殺人誅心了。
李青荷桌子下面的手一直擰在陳國棟的大上，現在也是絕地放棄了。
自己的丈夫太老實了，沒辦法啊。
你看看老周和小玲兒的臉，都能出黑水來了，別人還以為我們在諷刺人家呢！
“這只是二模，我相信我和周玲兒的績都能更好，爸媽、叔叔阿姨，我們再干一個吧！”
還是陳諾打破了沉默，笑呵呵地端起杯子，李青荷也端起杯子，帶著點歉意地看向郭燕：
“是啊，離高考還有一個月，兩個孩子都加油！”
隨後在桌子下面踩了陳國棟一腳，陳國棟連忙跟著端起酒杯，張張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把閉上了。
周家這邊，郭燕第一個附和，端起杯子笑呵呵地說道：
“小陳這次考的好，祝賀你，你和玲兒都要繼續努力！”
隨後看向臉難看的周先盛和周玲兒，這對父倆最終還是舉起了杯子，六個酒杯相。
叮！
“干杯！”陳國棟聲音洪亮。
“干杯！”李青荷又踩了陳國棟一腳。
“干杯。”周先盛有氣無力，強歡笑。
“......”周玲兒則話都不想說了，面無表地端著杯子，隨便了一下。
包間里雖然推杯換盞，但氣氛卻再也回不去之前的融洽熱絡了。
李青荷干咳一聲，找起了話題：“對了，玲兒，剛才你想拿什麼出來啊？”
公布績之前，周玲兒回到包間就從包包里拿出了一張紙，上面好像寫著什麼東西。
只是後來群里老李發了績，幾個大人便沒注意了。
現在聽李青荷一說，幾人都好奇地看向周玲兒。
陳諾則神平靜地低頭吃菜。
周玲兒神一僵，剛才把對賭協議拿出來是想告狀的。
讓叔叔阿姨看看陳諾在學校都做了些什麼，所以他的績才會越來越差。
可現在陳諾的績猛升了兩百名，而自己反而降了好幾十名。
“越來越差”說的不是陳諾，而是自己了！
周玲兒勉強笑了笑：“沒什麼，我就是拿紙去下衛生間。”
說著連忙起走出了包間，陳國棟奇怪地道：
“小玲兒不是剛才去了衛生間嗎？是不是不舒服啊？啊！”
然後又被李青荷踩了一腳，陳國棟委屈地看著妻子。
合著今天我說什麼都不對唄？
陳諾哈哈一笑，又端起杯子：“爸媽、叔叔阿姨，我們兩家人難得聚一聚，再喝一杯吧！”
“好，再干一杯！”
“干杯！”
包間里再次充滿了或真或假的歡聲笑語，陳國棟喝完杯子里的酒，心中是悲喜加。
喜的是兒子考得很好，悲的是自己這雙新鞋，第一次穿就要被踩爛了！
兒子考得好，我被老婆搞，這種心誰懂啊！
......
下午一點半，這場聚會在一片和諧友好的氣氛中圓滿結束。
李青荷提前出了包間想去悄悄把賬結了，結果到了同樣借口上衛生間其實是去結賬的郭燕。
兩個人在柜臺前爭了半天，最終還是以這次郭燕結賬，高考後兩家再聚時李青荷結賬作為完的收尾。
兩家人友好告別，分別懷著不同的心期待著下次再聚。
“爸媽，我和朋友約了去吃甜品，我先走了哈！”
陳諾倒是沒那麼復雜的心緒，二模的績和他預計的差不多，沒什麼好驚喜的。
至于周玲兒的心，他更沒興趣去關心。
剛剛劉甜甜給他發了消息，已經到甜品店了。
黃河飯店在江商路中段，往西走是琴海商場，送給周先盛的茶葉和送給郭燕的圍巾就是在那里面買的。
劉甜甜說的甜品店則在東邊。
“去吧，晚上早點回來哈。”
兒子考得好，李青荷心也好，當即恩準了。
“好嘞！”
陳諾答應一聲，很快走遠了。
“這次考得好，是可以放松一下。”
陳國棟臉上帶著笑容，很是欣，轉頭就看到妻子狠狠地瞪著他。
“老婆，怎麼了？”
“你還問怎麼了？陳國棟你也太不會說話了，剛才讓郭燕一家人多難堪啊！”
“我不是故意的啊，再說陳諾現在的績是還沒趕上小玲兒嘛。”
“得饒人且饒人，你倒好，死命往人家心窩子上！你讓我以後怎麼跟郭燕啊？”
“要不，讓陳諾打個電話，安一下小玲兒？”
陳國棟建議，李青荷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兒子現在心里還有小玲兒嗎？”
陳國棟不解：“陳諾不是一直喜歡小玲兒的嗎？”
“你呀，當年我是怎麼看上你的？”
李青荷了丈夫一下，神神地道：
“陳諾應該是喜歡別的生了。”
陳國棟一驚：“不會吧？誰啊？”
李青荷道：“他們隔壁班的，應該是......沈新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