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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這三個人只能先且養下。

宋知鳶挨個給他們安排。

——

第一個男人,武夫,高大拔,一雙單眼凌厲十分,十八的年歲,兼年人的英氣與武夫的銳氣,在睡夢之中還在罵。

“放開我,/毒婦,休想——”

宋知鳶聽得不太清楚,靠近了些,聽見他說:“休想玷污我的清白!”

好一個貞潔烈男。

宋知鳶本想給他喂兩口水,但是他哪怕是意識混沌的狀態,也會下意識防備,難以近,宋知鳶給他喂的水他全都吐了,宋知鳶還想說話,結果他轉頭便暈過去了。

宋知鳶只好去照看第二個。

第二個男人,書生,清俊溫和,眉眼溫潤,昏迷之中也并不抵抗人,宋知鳶怎麼擺弄他怎麼是,宋知鳶喂他喝水時,他在睡夢中高昂起脖頸,他有一雙溫潤的圓眼,看上去和又忍,喝水嗆到的時候,眼尾泛出一片

宋知鳶一他,他就擰著眉發出難耐的聲音,宋知鳶聽見他呢喃著說話,靠近了些,才聽清楚他聲線沙啞的祈求:“公主——不要。”

陌生男人的溫度與聲音讓宋知鳶後背一陣發麻,有些不自在的站起來避讓。

照顧完書生,又去照顧第三個。

第三個男人圓面頰,生了一雙狗狗眼,似乎因為藥效太難了,一直在哭,眼睫漉漉的黏一簇,瞧著可憐極了。

宋知鳶喂他喝水,替他蓋被,跟拍小狗狗一樣拍他,才將人哄得漸漸安靜。

待到他睡了,才離開第三個男人的廂房。

這三個人收拾完,天漸晚,雨勢已停,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雨後土腥氣。

深吸了一口“活著”的氣息。

一通活兒干完,已然有點累了,但心里卻是一陣滿足

人已經救下來了,要送佛送到西,一直照顧他們十五日。

等他們恢復神志之後,再說點好話,比如什麼,我見公子一見如故,不忍你落泥潭,特來相救,懇求公子不要記恨長公主之類的。

到時候,就假裝不知道這其中有個人是北定王養子,先跟這三個人一起賣賣好,左右這一回他們也沒傷,想來也不會將這件丟人事兒鬧大,只要這三個人不出事,永安也就不會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只要永安不禍害死人家養子,北定王就不會反,北定王不反,永安就不會死。

這樣一想,宋知鳶便覺得心口頓輕。

只要永安不死,便不算白活。

至于宋府的人——哼,再也不要回宋府了,以後要留在長公主府里,花永安的錢,睡永安的院,吃永安一輩子!沒事兒還要打永安的男人!

睡點男人吧!

宋知鳶就帶著這樣的念頭回了所住的飛鷹閣中。

前腳剛回到飛鷹閣中,才剛在矮榻上坐下、吃一口茶水,後腳藍水便從長公主門房那邊接來了一封來自宋府的書信,落款是宋鶯。

宋知鳶的養妹。

——

雅蘭的信封上以白火漆封好,拆開後,是上好的雲煙紙,其上以簪花小楷寫了一封[賠禮信],信上熏了香,一拆開信封,淡淡的香氣便鋪面而來。

宋知鳶倚在矮榻上,一張清雅秀麗的面上閃過幾分譏誚。

藍水將信端起,念讀其上文字。

“念姐姐安。”

“昨日之事,是妹妹之過,妹妹不知這是姐姐母親留下的簪花,眼下已請能工巧匠繪制,還請姐姐恕罪。”

字字句句的話自藍水的口中轉述,讓宋知鳶想起來上輩子的事兒來。

時,府門和睦,父母恩,宋父是當朝左相,宋夫人為華縣主,宋知鳶自出生起便是萬眾矚目的宰相府千金,養了個嗔矯子,又被母親寵,難免霸道。

與長公主其實是一樣張揚的子,只是玩男人而已。

六歲時,父親收了一個學生,是遠在東水的同僚之子,在長安求學,與他們同坊臨府而居,此學生名齊山玉。

父親為他們兩人定了婚事,日後他們可婚。

自六歲起,宋知鳶就知道要嫁給齊山玉。

齊山玉時與很好,長大後,在國子監讀書,文采斐然守節自重,潔霽月風,有端正君子之風,雖年過十九,卻從無一通房妾室,他說,男子不當耽于,他日後不會納妾,也不會有通房。

宋知鳶將這當晦的剖白,為此欣喜不已。

但是,十五歲那一年,一切都變了。

的母親患病去世,後,父親在外撿回來了一養,為取名“宋鶯”。

父親說,宋鶯是他親族之,親族家滅,僅剩下獨苗,故而父親對宋鶯極為寵,似乎要將命運虧欠給宋鶯的都補還給

最開始,宋知鳶并不討厭宋鶯,甚至很可憐宋鶯,但是漸漸地,就發現不對勁了。

父親對宋鶯太過疼,宋鶯要什麼,父親都給,而宋鶯不要旁的,只要宋知鳶的東西。

鶯喜宋知鳶的華簪子,給

鶯喜宋知鳶的綢緞裳,給

父親說,宋鶯以前吃了很多苦,不好,父親說,宋鶯生長于鄉野,沒讀過書,而宋知鳶天生什麼都有,所

以宋知鳶就該讓讓宋鶯。

宋知鳶的東西莫名其妙被分走了一半,但只有一半還不夠。

鶯還喜歡宋知鳶的未婚夫,齊山玉。

鶯去給齊山玉送吃食,送詩詞,齊山玉照單全收。

宋知鳶不信齊山玉不知道,哭著去問齊山玉為什麼要收,齊山玉卻擰著眉看著,說:“你不要胡鬧,吃食宋鶯每個院子都送了,我為何不能收?詩詞是因我要科考,才送我些古書,想讓我添些文氣,我與宋鶯沒有任何逾禮之,反倒是你,鶯,哪里有半分長姐風范?”

宋知鳶一肚子氣,卻沒有地方撒。

直到昨日,宋鶯來房中作客,看宋鶯,便要趕人出去,偏宋鶯經過矮榻的時候,故意將放在桌上的珠花弄掉,砸在了地上,砸碎了。

親眼看見宋鶯抬了手臂、故意剮蹭的。

那是母親留下的珠花,母親病重後,宋知鳶只能花思人。

所以撲下去了宋鶯一個耳,這靜引來了父親和齊山玉,他們二人都斥責手打人,父親呵斥欺負庶妹,齊山玉擰眉教訓言行無狀,分明是最親近的兩個人,但是都偏向另一個人。

偏這時候,宋鶯則抹著眼淚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求不要生氣。

宋知鳶被氣壞了,才會與父親、與齊山玉大吵一架而出府。

這些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了,可是現下想起來,宋知鳶還是覺得心里發堵。

這時候,藍水正將信封上最後一行字讀完。

鶯懇請姐姐回府,若是姐姐不喜歡鶯,鶯今夜便離開府門,再不回來。”

這最後一行字落下,藍水面含欣喜的去看姑娘的面,道:“姑娘,二姑娘已賠禮至此,您也可以回去了。”

在藍水看來,這一場爭鬥,宋知鳶占盡上風。

但宋知鳶知道,沒有占到上風,已經輸完了。

鶯越是退讓,在父親眼里,越是不懂事,只有開始對宋鶯退讓,父親才能滿意。

可是,憑什麼呢?

憑什麼退讓的人是呢?

“拿筆墨來。”宋知鳶垂下眼瞼,自矮榻間起

上輩子的所有不甘心,便都留在上輩子吧,重蹈覆轍的事不愿意再做,不知道的父親,的未婚夫為什麼這般偏另一個人,但是,也不想去問了,在心里,這兩個人,再也不值得去敬重、戴。

藍水拿來筆紙後,先給自己的舅父寫了一封信,寫明在長安的委屈,希舅父派人來替做主。

外祖為南疆的武將,姓方,以軍功立侯,母親才得了一個華縣主的稱號,後來外祖病逝,母親嫁到長安來,與父親在一起。

父親早些年只是個窮書生,得了母親的助力才平步青雲,眼下父親不還有舅父——當初父親拋下離去,舅父聽聞此事後,隔著千山萬水派人來找,但是已經遲了。

上輩子,心中還有父親,所以不曾將家丑揭給舅父那頭去,眼下已如此,定然不能繼續任父親欺負。

種種思緒在腦海中一一刮過,最終匯聚了一封去南疆的信。

除此以外,宋知鳶還寫了第二封信。

這第二封信,是為自己謀求出來的一條生路。

南疆距離長安太遠,水長江深,誼雖在,但距離太遠,舅父也不一定能全然護住不得不做兩手準備,恰好,借上世之便,能找到一些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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