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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甲賞之後,瓊林宴至此結束,太後、長公主離席,太後直接離開此,長公主則是去尋了宋知鳶,宋知鳶是帶來的,自然也得由帶著離開,北定王隨之離席,其余人繼續歌宴。

其余的進士并沒有離開,他們要通宵達旦的慶賀。

按理來說,李觀棋也不該在這宴席上久待,他知道這群人看不起他,所以他也該先走,但他偏偏不走,含笑和每一個人招呼,哪怕對方對他沒有好臉,他依舊像是看不出來一樣。

而他也確實與幾位進士聊了幾句,這幾位進士心里大概也是鄙夷他的,只是面上不曾出來,不過,這也足夠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他攀上了長公主,就是他的價值,自然會有人過來與他來往。

瓊林宴上,樽中酒滿,良夜盡歡,李觀棋一腳踏進長安這個富麗堂皇,危機四伏的地方。

客廂房中,永安去找宋知鳶,大張旗鼓的挨個兒客廂房拍開門,將睡夢中的宋知鳶驚醒,心虛的去自己,卻發現自己的子都已收拾妥當,像是真的只是睡了一會兒一般,但當下床時,膝蓋又磕到了一個小盒子,在永安的催促聲中,悄咪咪的把小盒子藏進了袖子里,與永安一起乘馬車而去。

宋府之,齊山玉滿懷激的籌備去方府向夫人提親。

各方勢力摻雜糾纏,拼湊了八月長安的一個平靜夜晚。

窗外月華彈指過,檐下花影坐前移,流雲幾過,天明將至。

——

第二日,李觀棋了公主府,做了公主府的邑司小吏。

公主府的人都認得他,知道這位公子曾被宋姑娘養在公主府,沒想到一轉頭,竟然換了個份回來,了邑司小吏,人略有些不自在。

但這位李公子卻并不放在心上,他笑瞇瞇的與旁人言談,安安靜靜的在公主府做活兒。

公主府的事兒其實不多,還很清閑,月俸也高,還很面,李觀棋轉瞬間便融其中。

直到那一晚,他自府外後門而出,準備去赴宴,恰好撞上有人從公主府後巷門外打馬而回。

說是後巷後門,但實則也修建的十分面寬闊,足夠人騎馬而,能從公主府後門騎馬進來的,份定然極高。

當時他剛跟門房打過招呼,見有人來,他下意識的低頭避讓,沒有去直視來人,而對方在經

過他時,突然尾調上揚的“嗯?”了一聲。

他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便覺得腰間一,一鞭子纏而來!

他被一巨力拖拽過去,生生跌跪而下、對方又坐在馬上抬起靴子,用靴尖將他的下頜挑起。

那時正是八月夜晚,臨近九月,長安的夜已經見了幾分涼意,頭頂上殘月當空,明河在天,他被拉跪在公主府後巷長街而上,被迫昂起頭來。

當他昂起頭的時候,正看見一位穿月綢書生袍的影,對方量極高,比之他一男子都不弱上半分,生男相,眉目凌厲,皮骨皆艷,拔的骨上覆著一層有力的理,掩在書生袍下,但一旦發,便會鼓起流暢的弧度,男子的力量人的艷雜糅在上,連提靴抬人這種冒犯的作都做的漂亮又蠱

像是一只狩獵而回的獵豹,懶洋洋的,但沒人會懷疑的力量。

對方一低頭,瓣抿起,便溢出略顯嘶啞的聲線來,慢條斯理的問:“這位小吏,我是否在哪見過?”

正是林元英。

前些日子,林元英為太後驅使出了長安,忙碌了一月有余,眼下才剛回,人還不曾進門,便見了一道悉的影子。

這人抓過。

過了手的人,都記得。

以鞭束在地上的人被迫抬起面來。

這是個瞧著清雋的公子,竹清松瘦,長如玉,一張面斯文白皙,被鞭子捆住一窄細細的腰,竟比人還要細些,皮還很薄,被靴子挑起下頜時,面頰迅速漲紅,連淡瓣都潤出水

什麼來著?

林元英用靴子碾著他的下頜,約間記得,姓李。

見到了的面,這位李公子忍的開口道:“林大人——下與您曾見過,您引薦下來過長公主府,後,宋姑娘要走了下,送下科考,下又考回了公主府,做了邑司小吏。”

李觀棋被用靴子挑著下頜,晦艱難的出了這麼一句話後,一旁的守門侍衛連忙作證。

原來如此。

聽了這些話,林元英頓時明白了其中關節——宋知鳶替他去討過長公主的行卷,才使他高中,這人倒也有本事,不僅有幾分才氣,還很會審時度勢,進了長公主府就伏低做小,去找最好說話的宋知鳶,出了長公主府得了進士後,也不自視甚高、立刻甩清過日齟齬,而是認清自己的能力,繼續回來在長公主府忍辱負重來當狗,完全不介意自己過去當過男寵的歷史,倒是能忍。

倒是個有意思的人兒,和那些滿口仁義道德、他們服他們就去死的君子們不同,這人是個滿腹野心的偽君子。

這種人很好玩的,他會在權勢和金錢的邊緣迷失,為了向上爬做出來很多有趣的事,看一眼,都足以讓人捧腹大笑。

林元英玩味的瞧了他一眼,後道:“是林某冒犯。”

當然了,也不是真心賠禮,一個小吏而已,冒犯就冒犯了,北定王養子都敢綁來,何況李觀棋。

李觀棋也不敢真心計較,低頭道了一聲“都是誤會”,便起恭送林元英。

堂堂左控鶴,太後心腹,位同三品,這種人,李觀棋也不敢招惹。

偏林元英要來招惹他。

“明日有空。”林元英道:“陪林某出去擄幾個人獻給長公主吧——李大人有經驗。”

李觀棋面上浮起幾分難堪的熱之意,他的尊嚴本就支離破碎,林元英偏要過來踩上幾腳,讓他難免暗恨。

但他也不敢說出口,只出一笑意來應承:“得林大人看重,是下的福氣。”

林元英看的有趣極了。

還是個很能忍的偽君子。

與偽君子告別,林元英含笑而回,進了公主府,繞過長廊,回到采芳園住後,林元英從廂房暗格中翻找幾番,最終找出來一封信。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來的——這是廖家軍那頭送來的信。

他們倆一起合謀謀逆,聯絡方式就是送信,這信會隨時出現在住的地方的暗格里,所以每次回到房中,都會翻找一番。

今日的信拆開來,上面寫了廖家軍的一些新的向。

廖家軍最近開始暗地里招兵買馬,并向長安夜潛兵,挑合適的時候起兵——大概就是最近。

之前他們是打算通過長公主激怒北定王,使北定王謀反,但是中途跳出來了個宋知鳶,生生攔下了這條路,也只能作罷,另尋他法。

林元英燒掉手中信封的時候,瞧著那火,腦中閃過了宋知鳶的面。

宋姑娘已許多時日不曾見了,不知現下在忙什麼呢?

——

宋知鳶現下日子也不好過。

那一日從瓊林宴上回來之後,宋知鳶在廂房中睡了許久,直到第二日正午才醒來。

醒來時,子酸麻凝,骨頭間藏著一麻勁兒,看起來好像是沒吃飽,想要再吃一口,卻又起不來子。

混混沌沌的想了一會兒,昨夜的事重新回到腦海里,越想越覺得覺得丟臉極了,幾乎死,第一次被人下藥暗害還說的出去,可是第二次卻是雙方都清醒的時候,這等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

宋知鳶都恨不得把頭進缸里,把自己當個潤瓜種了!

這些事兒不能跟任何人說,就狠狠地憋在了自己的心里,連同那個盒子一起,被藏在了床頭前,不肯讓任何人看見。

——再也不去北定王府了!

——

不去北定王府,北定王那頭卻來了信,說是那一批被存放的潤瓜看起來好像發芽了,旁的人不懂,還請過去看看。

宋知鳶在前途和臉面之間左右搖擺,最後選擇了的前途。

第二日,宋知鳶又去了北定王府。

宋知鳶啊宋知鳶!前途可比臉面重要!

只不過,這一次過去,不敢在北定王府看任何東西,只低著頭行走,一路上腦袋都不敢抬,見了北定王轉就跑,還把清心藥當水喝。

這一回,必不騎人!

——

宋知鳶如此避嫌,倒是讓耶律青野一陣不爽。

分明對他的子念念不忘,分明百般接近他,引他,卻又做出來一副對他并不在意的樣子——呵,擒故縱。

宋知鳶一定是在跟他比耐力,一定是想要讓他忍不住,讓他先低頭,他先出手。

呵,手下敗將,心眼倒多,但是他不吃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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