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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閔恒生一定沒想到,宋鶯是個為他著想的好兒,是不會和閔恒生一起傷害他的!只要宋鶯不改口,閔恒生也沒有證據——當初宋右相迎娶華之後,曾特意回頭去將自己婚過的痕跡都抹除。

他與原配婚的婚書,婚過的戶籍都早已被他用關系毀掉,時過境遷,任何書面上的證據都沒有,閔恒生只有一張口,說出來的話也沒人會信。

他不知道是誰挑了宋鶯及笄宴、他大宴同僚的日子將這閔恒生搞來砸場子的,他只知道,眼下,他必須弄死閔恒生!

閔恒生死了,這件事才能過去,閔恒生不死,他麻煩無窮。

“還不快將此人拖出去!”宋父吼道。

閔恒生則掏出來一本厚厚的書信,在眾目睽睽之下高高舉起。

“當初有書信往來,諸位可看,可是宋右相的筆跡?”

當初宋右相未發跡時,與他的發妻也是有一段甜的,他也曾寫信給的發妻,講別院深深,講石榴開遍,問今日雨時,問妾心如何。

後來閔家姑娘出了嫁,這些東西卻被留在了閔家,放進了一個小銀盒子里,算是姑娘家的心事,一直不曾掏出來,直到後來,時過境遷,是人非,盒子又被姑娘的哥哥打開。

過期泛黃的意重新被披出來,在眾人審視的目中,在劍拔弩張的怨懟里,變了一份過去的污點。

“這必定是偽造的!”宋右相當場否認:“本的筆跡眾人皆見過,你特意偽造假證,別有用心!到底是何人派你來的?是何人膽敢誣陷朝廷命?”

閔恒生跪地哀嚎:“非是我偽證!我這妹妹死的凄慘,還請諸位大人明鑒啊!”

場面一時間陷僵持,一個說“偽證”,一個請人“明鑒”,一方是權利不小的宰相,雖然不是什麼權傾朝野的人,但也絕不是可隨意拿的貨,而另一方看起來只是個平民,但是卻能繞過滿院的私兵悄無聲息的闖進來,看起來背後也有點東西,其余的看客一時間也不敢手。

雖然這席間也有些人與宋右相有些場上的仇怨,但是眼下局勢也不明朗,這群人也不會貿然做什麼,只會隔岸觀火。

而就在這關鍵時刻,那閔恒生突然開口說道:“我有一法,可以證實我話的真假。”

眾人詫異間,便聽聞那閔恒生又道:“我手上有一土方子,可以斷人緣真假,既然宋右相堅稱宋鶯乃是你養,今日來此一試便知。”

“若是這宋鶯當真是你養,閔某今日便以命償之!若不是,還請諸位大人替我那早死的妹妹做主啊!”

而其余的客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大理寺卿陳本善站出來,道:“這倒是個好法子,若是試上一試,定能還右相清白。”

聽見這位陳大人的話,宋知鳶微微垂下了眼,譏誚的勾了勾——認識這位陳大人,與父親是政敵,背地里沒互相陷害,現在眼見著宋父落了難,這位陳大人立刻開始出來落井下石了。

而這時候,其余人漸漸開始附和起來了。

“就是如此,豈能讓人白白冤枉宰相大人?就該將此事徹查。”

“沒錯!該試一試!”

“宰相一生端正,豈容他人污蔑?與他試便是!”

宋右相臉鐵青,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若是否認,就是心虛,但若是順著去做——

眾多瑣碎的聲音匯聚了一條溪流,漸漸壯大,仿佛勢不可擋。

在這宴席之中,有一力量竄起,打算掀翻這個宴會,而剩下大多數人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攪和著。

長安是一個大舞臺,所有人都活在戲臺上、活在眾人的目里,沒有人一直能安坐在席面上,不管是誰,都有被到舞臺上,如猴一般,被迫被人觀賞的一日。

那時候,華的前廳變了一個牢籠,死死的將宋鶯與宋右相扣住,宋鶯的目環顧四周,希有個人能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的時候,又發現每個人都高高在上的掛在這道天塹上做壁上觀,向下俯瞰的悲鳴。

就連一旁的齊山玉都是抿著瓣不說話——旁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齊山玉卻是知曉的,所以他不肯站出來說話。

他可是堂堂的齊家嫡長子 ,日後是要繼承齊家門楣的,所以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沾上污點。

當事沒被挑出來的時候,他可以幫忙藏,但是當事鬧大的時候,他會立刻退後。

他并不是不在意宋右相的栽培之恩,他只是為了齊府著想,為了他自己的途著想,宋右相也是在朝為的人,一定能懂他的遲疑。

當時的人群看熱鬧的踮起腳尖,明哲保的往後躲,眾生百相,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場景。

宋右相的養大辦及笄宴的當日,竟然被人指責當初過一回婚,甚至被說養是親,這等丑聞,當真是讓人忍不住細看。

這一群人里,唯有一個宋知鳶,一直在靜靜地飲茶。

只在沒人瞧見的時候,宋知鳶眼底里掠過一笑意。

——

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兒是宋知鳶去安排的。

宋知鳶籌備這件事已經籌備很久了,自打從舅母夫人哪里得知了這件事後,就一直琢磨著怎麼將這件事翻出來。

這閔恒生是借長公主的人,特意去宋鶯老家里面翻出來的,又將這人千里迢迢的帶來,混進宴席中,專門讓這人來砸場子的。

打探過這件事,閔恒生對宋父十分怨恨。

他家妹子當年嫁給宋父的時候,宋父還不是什麼宰相呢,只是一個小窮書生,父親早亡,母親病故,他靠著族里供養活著,閔家那時候都看不上宋父,是他妹子非要嫁過去。

嫁過去了,一直拿嫁妝填補宋父,好日子沒過上幾天,宋父就另娶了。

另娶就另娶吧,起碼妹子還活著,結果沒過幾年,妹子也死了。

閔恒生如何能忍得了呢?

他之前一介平民,不敢報復,就這麼一直忍著,一直忍到宋知鳶的人找上門來,閔恒生才敢跳出來。

這樣大的仇怨,他怎麼能不報呢!

所以他來了。

他不知道是誰安排了這件事,宋知鳶做事一向小心,沒給閔恒生任何消息,只給了他一筆厚的銀錢,讓他安置家小,孤來長安。

閔恒生家小安穩了,自己也敢豁出命來出頭。

而宋知鳶,只要躲在後面看就行。

雖說這件事是籌備的,但是,沒人會把這件事往腦袋上去想,宋家人不會信,這滿院子的人更不會信。

因為在他們眼中,宋知鳶還是宋家的兒,他們是利益捆綁的共生,傾巢之下安有完卵?爹倒霉兒也要落魄,畢竟降罰流放都是一家人一起去的,宋家出事兒,宋知鳶也會出事兒,宋知鳶不該蠢到給自己捅刀子。

但實際上...宋知鳶早就不在乎宋家人的死活了,因為在上輩子,宋家人在生死關頭都沒管,只帶著一個宋鶯逃跑,若不是永安,早死了。

在宋知鳶心底里,宋家什麼樣都跟沒關系,宋家倒了,還笑呵呵的看著,當初宋父干的那些事兒,不該一直埋藏在最下面!那些丑事就該翻出來,讓他付出代價。

而且,現在還有潤瓜傍,就算是日後宋父真的不行了,自己也能站起來。

不過,這些事不能表現在明面上。

宋知鳶不會跳出來與他們剛說“人就是我帶來的”,當人來了,宋知鳶只會做出來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在一旁看戲。

反正臺子搭起來了,就看誰能演的最好。

思慮間,宋知鳶抬眸往四周瞧了瞧。

好巧不巧,竟然一眼便與一旁的耶律青野對上了目

宋知鳶立刻挪開眼眸,假裝沒見到。

但耶律青野的眼眸一直落到宋知鳶上。

今日間宋知鳶忘了與他的約,大張旗鼓的來宋家的時候,他便知道了。

這個壞人,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讓他等,故意磋磨他,吊著他,彰顯自己的重要。

他本來是想來找宋知鳶算賬的,誰料,人才過來,就看到了這一場好戲。

他比其余人知道的還更多些——今日他是跟著長公主馬車來的,他注意力一直都是放在宋知鳶上的,只是宋知鳶沒看見他,他讓侍衛盯著宋知鳶,反倒看見了不宋知鳶的小作。

他的侍衛親眼瞧見長公主馬車里藏了人。

這個閔恒生能來這,與宋知鳶不了干系。

以前他就知道宋知鳶與宋鶯關系不好,再一瞧宋知鳶此時的模樣,便知道此事八是宋知鳶所做。

耶律青野低低哼笑一聲。

小壞貓。

——

而這時候,宴席正熱鬧。

鶯站在臺上,幾乎要被眾人的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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