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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君辱臣死”,宣和帝辱,他們這群臣子就該為了宣和帝去拼命,他們更不敢隨意討論宣和帝的皇後、現在皇帝的生母,什麼罵人的難聽話也是不敢說的,所以只能忍著,最多在心里罵一句:廖寒商真是個倒行逆施的畜生!畜生啊!

韓右相咬著牙,默默的將手中的帖子推至到一旁,道:“你來看吧。”

一旁的兵部尚書拿起來,重復了一遍韓右相的過程,又默默推給了下一個人。

一時之間,整個書房之中都呈現出了一種詭異的寧靜。

其余沒拿到帖子的人都是一臉疑、抓心撓肝的急,拿到了帖子的人張張是不敢說是什麼事兒,只沉默的將帖子遞給下一個人。

這帖子轉來轉去,最終轉到了宋知鳶的手里。

為全場階最低的人,拿過帖子之後,宋知鳶假做是第一次看到,默默的打開看了一遍。

帖子上說,三日後廖將軍即將在城迎娶太後——地點已經挪到了,看來他們已經去了中了。

第二次看到還是很震撼,不愧是太後。

宋知鳶將帖子慢慢合上的時候,主位的北定王道:“諸位既已看過了帖子,眼下是想如何置?”

宋知鳶抬眸看過去。

耶律青野端坐在太師椅上,神淡然,一只手放在扶手上,看樣子并不覺得怒或者尷尬。

因為他本來也不在乎太後,更不在乎宣和帝,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可,只是覺得有點好笑。

宣和帝哪里能想到呢?他老人家死了幾年,竟然還有一劫呢。

“回王爺的話。”坐在左位上首的韓右相冷著臉,道:“這定然是那廖家軍我軍心的計謀,他們想以此來侮辱先帝!”

韓右相為了維護已故先帝的名譽,不可能說這二人原先有什麼私,只將太後釘死在了貞節牌坊上,道:“太後一定是被脅迫的!是這廖家賊子膽大妄為!我等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他們既然要三日之後婚,那我們便在三日之後開戰!定然不能讓他們真的了婚!”

韓右相如此道來,旁邊的人則一一點頭應下,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胡說什麼。

他們若是敢說太後與廖家軍早有私,那完蛋啦,宣和帝的臉面都不知道往哪兒放去了。

“既如此,我軍明日出征。”耶律青野早就料到了這群人的想法,便道:“三日後攻打。”

頓了頓,他又道:“但廖寒商此人用兵如神,時態膠著,本王又打了多年海仗,陸戰不一定能,且,永昌帝還在廖家軍手里,若是有什麼一二——”

“王爺盡力便是。”一旁的韓右相深吸一口氣,道:“若是皇上有什麼不測,我們便去尋其他皇嗣。”

自古以來便是如此,皇帝若是被賊人把持,他們朝堂便另立皇帝,就算是永昌帝死了,他們也決不能被賊人要挾把持,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事,不可重現,大陳文人風骨,也絕不可能低頭。

這是文的共識。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國門,對于大陳的員來說,最重要的是黎民百姓、朝堂社稷,君次之。

一旁的宋知鳶聽著這些話,地掐住了自己的手骨。

聽明白了。

關鍵時刻,他們是會掀桌子、直接放棄永昌帝、另立國主的,那到時候,永昌帝對廖家軍來說就沒用了。

幾句話定下之後,這一場深夜推演才算是結束。

此時,已經到了寅時末,外面天方將亮。

耶律青野道:“諸位大臣且先回,辰時再一同出城門相送。”

本來定的出征時間便是辰時,眼下還有一個時辰可以回去歇一歇。

諸位大臣便起離開,耶律青野面子做足了,隨之相送。

離開的路上,耶律青野和韓右相偶爾說兩句話,講的都是戰備之類的事,韓右相原先做過外派西洲的活兒,知道這打仗的艱辛,更知道西洲那邊的殘酷,一邊說一邊嘆氣,道:“這一趟,我那些去往西洲的老友,怕是都回不來了。”

廖寒商這一反,連帶著整個西洲都跟著反了,那些員不從的,直接被一刀砍死,從的,自此也了敵方的人。

等到後面清算的時候,這些投敵的人也是要死,不止他們要死,他們留在長安的大小家眷也是要死的,就算是不死,男子也要流放,子要被送到教坊司去,這一生也是毀了。

這真是造孽啊。

當時他們正走在廊檐之下,夜風吹來,伴隨著陣陣的寒意。

耶律青野聽這些話的時候,眉目淡淡,神平靜的勾了勾,道:“您不妨再多想想,若是西蠻人、北奉恰好在這時候攻進來,該是什麼場景。”

韓右相驟然噤聲,看樣子似是被自己嚇了個心驚膽戰。

憂未曾除,外患又來,這不是天要亡大陳?

萬萬不要,萬萬不要啊。

當時宋知鳶混在人群中,聽著這些大臣們探討這些事兒,跟著一起走到了停車,順勢爬上了自己的小馬車。

宋知鳶的馬車不算高,仗著自己年輕,板好,又自練過舞,有兩分力,所以也沒準備什麼腳踏,平日里自己翻就上了,但今日抖腰,翻上去的時候愣是蹬了兩下才爬上去。

爬上去的時候,約間聽見有人笑,不用回頭都知道一定是耶律青野那個狗東西在笑!

宋知鳶氣鼓鼓的爬進了馬車之中,將簾子關上後,馬車一片昏暗。

隨後,馬車漸漸搖晃起來,看樣子是離開了北定王府。

離開王府之時,咬著牙在馬車里惡狠狠地想,等救出了永安和太後,有了新的靠/山,便要將耶律青野狠狠甩了去 !

這個狗東西!竟然還敢笑!

混!賬!

——

搖晃的馬車從北定王府駛離。

這時候正是卯時初,天邊將亮,日頭躲在雲後,亮出淺淺的一層朝霞,將地上的青磚照出一點泠泠的亮

碾過青磚,轆轆駛向方府。

宋知鳶回了方府也不曾休息,而是立刻找來了馬掌柜,與馬掌柜細細叮囑了一番後,將人悄無聲息的送出了長安城。

待到忙完這些之後,已經臨近辰時。

宋知鳶換了一旁的裳,把北定王府的下來細細裝好,隨後,便匆忙帶起了自己的行囊,一切收拾妥當後,便趕忙去了城門口。

方夫人一路含淚相送,送到門口時,拉著的手幾次想叮囑,最終也沒說出一句話,只是給理了理被風吹翻的袖。

還記得初來長安時,這姑娘在膝下坐著,等著去宋府出頭的乖順模樣,誰料鬥轉星移,流水兩月,竟然便是另一幅模樣,這個做長輩的,竟然要依靠孩子出去打天下了。

“路上小心。”方夫人送上馬,不曾多言。

宋知鳶則上馬離開,匆忙趕向城門口。

今日出征,不僅百要到,城中的百姓也要到,有份的家子可以站著在城墻上相送,沒份的百姓就跪在城中地面上相送。

韓右相便站在城墻上,親自拿著鼓槌去擂出征鼓。

萬民叩拜,百相送,鼓聲雷雷,氣勢恢弘。

場面大,事多,宋知鳶到的時候,是跟糧草車在一起的。

出征的軍隊也不是全都要從皇城中出去,只有銳部隊有夾道相送、萬民叩拜的待遇,其余的送糧草的都得早早出城,然後在城外等著。

宋知鳶就是早早隨著人去城外等著那一撥。

城外野郊,雖沒有什麼寬敞的青石板路,但好歹也是長安,各有幾條通南北東西的大路。

到城外的時候,還瞧見北定王府的人早早等在運糧車旁,瞧見來了,北定王的親兵便迎上來道:“宋姑娘,您這頭來——我們王爺帶了馬車,您可以在馬車里歇息。”

宋知鳶遠遠一,便瞧見兩輛三匹大馬拉著的北定王府的馬車、正放在隊伍中的糧車附近。

“可會添麻煩?”低聲道:“另一輛是王爺的嗎?”

隨行員都沒有馬車,偏一個人有,有些許不安。

“不麻煩。”一旁的親兵道:“這回打仗的地方不是山里,而是在,本就是富庶之地,來往道路平穩,行駛馬車不是難事,若是為難,再棄馬車而逃便好。”

頓了頓,親兵道:“那也不是王爺的馬車,王爺打慣了仗,一貫與戰士同吃同睡,那是世子爺的馬車。”

宋知鳶“噢”的一下記起來了,北定王還有條大蟒蛇呢。

“世子為何不留在長安?”宋知鳶問。

眼下他們在外面打仗,刀劍無眼,怎麼瞧都是長安更安全。

親兵心里清楚,他們王爺信不過長安這幫人,長安是安全,但是這群人為了時局,什麼事兒都干得出來,萬一這群人用世子爺要挾王爺怎麼辦?還不如直接帶上呢,好歹死活是掐在自己手里的,不是掐在別人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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