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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居然是個音。

趙靈川的腦海里閃過了無數個念頭,什麼深夜刺殺之類的,這種事兒以前就不見,耶律青野做北定王的時候,經常有各種人刺殺他。

“啊啊!涼涼涼——”趙靈川哆哆嗦嗦了兩下“我我我”了半天,我出來一句:“我是宋、宋志遠,太倉屬令,負責運送糧草的,你你,你又是誰?”

趙靈川是直接把宋知鳶的份撈過來,改了宋志遠,他邊的唯一的跟北定王沒什麼關系的人就是這個了。

“你你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啊!”趙靈川眼淚都快下來了,他覺得這人兒肯定是來刺殺他爹的,所以立馬把他爹賣了:“主賬在最中心那頭,你要殺北定王,你往那邊去啊!別來找我,我不認識他!北定王心狠手辣惡貫滿盈殘害忠良排除異黨這些事兒都跟我沒關系啊!我只是個小員啊!”

這話要是讓耶律青野聽見了,耶律青野當場會封他北江第一大孝子。

這是養出來個什麼玩意兒啊!

倒是這位來路不明的“刺客”聽見這人大罵北定王後,慢慢松了手中刀刃的力氣,氣道:“你既然也知北定王做了這多惡事,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助你?”趙靈川都快哭出來了:“我怎麼助你?”

“我父乃是西洲郡守。”這道音中夾雜了幾分憤恨:“今日途徑戰場,本是來投北定王的,但誰能想到,我們才到此,便被北定王捆綁押送進牢帳中、分開審問,這北定王竟是將我父當了賊人!這不可能!我父乃是忠臣良將!我要去長安,要向長安百高發北定王這等行徑!”

被摁著的趙靈川茫然的“啊”了一聲。

他覺得這人說的一定不對,一來是他爹不是那樣的人,二來進長安去告了也沒有用,現在戰,長安都得靠他爹呢,怎麼可能因為兩句話而去判他爹的罪呢?

但這個姑娘卻非要去,見趙靈川不,還揮舞著匕首要去刺他:“你是長安的,一定認路吧?現在就帶我去,否則我殺了你!”

趙靈川只能轉而過去驅馬車。

營地之中的士兵都去抵抗賊人了,照亮的火把早都被人熄滅了,這四周昏暗暗一片,還真沒人注意到這輛馬車。

趙靈川被迫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姑娘開始了一場遠航,知道目的地,但他完全不認識路,一通走之余還要安一下邊的姑娘:“你說的沒錯,北定王就是這樣的人,你先把刀拿開可以嗎?”

旁邊的姑娘不說話,只狠狠地給了他一拳,道:“我在西洲可是學過排兵布陣的!你敢忽悠我,我打死你。”

趙靈川被打的渾麻,莫名其妙的紅了臉,聽著人家的話,一言不發的走了。

他們倆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只順著命運的推手,去了另一個方向。

等耶律青野這邊理完軍營襲的子之後,才猛然發覺,他那麼大一個兒子呢!

他兒子去他媽哪兒了啊?

第66章 永安遇刺人怎麼會沒有想要的嘛!

耶律青野將整個營地都翻了個遍,都沒找到他那沒心沒肺的兒子,被氣的又吐兩口

麻繩專挑細斷,屋偏遭連夜雨,耶律青野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傷到了肺腑,倒在榻上是起不來

宋知鳶整夜照看,見他短短幾日便枯朽了幾分,連帶著鬢邊都添了幾白發,頓時心痛不已。

他像是突然老了許多,對大兄的愧疚和對養子的擔憂彎了他的脊梁,戰無不勝的將軍不再意氣風發,他的傷已經漸漸好了,但他的心卻碎了。

但無論他如何心痛,仗依舊要打,他用厚厚的鎧甲蓋住傷口,也蓋住了那顆傷痕累累的心。

戰爭沒有給他息的時間,等他再出發,依舊是威風凜凜的北定王。

宋知鳶也沒時間坐在帳篷里傷春悲秋,轉而去協調大陳的各地糧倉,要快一點,再快一點,更快一點。

這一場仗繼續不要命的打,雙方都結下了仇,像是兩頭發了狠的老虎,撲在一起廝殺,直到一方死亡,戰方休。

——

而離開了北定王營地的趙靈川負責給這位姑娘帶路,姑娘以為他是長安的,讓他直接去往長安去,但實際上趙靈川本就不認路,他“嗯嗯嗯嗯”的駕著馬車,帶著這位姑娘東躲西藏,去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方向,迷失在了這無盡的路途中。

——

而戰爭還在繼續。

膠著的戰事被記載在書信上,從戰場而出,裹著硝煙與腥氣飛回了長安,踏過平整的青石板磚,路過高飛的樓檐,飄過初冬的臘梅花苞,經過長長的甬道,最後被送到了長公主的案前。

北風吹過檐角下的青銅鈴,冬日的麻雀啾啾著,迎著正午的太,抖落碎金的影,永安拆開信封的時候,瞧見那信上寫滿了戰報與傷淋淋的一整篇字里,其實就表達了一個意思:要錢。

前方的戰士在拿命填戰場,後面的糧草傷藥都跟不上,人家憑什麼給他們賣命呢?

可是長安真的榨不出來錢了,這段時間因為李觀棋撈錢撈的太狠,一些員口中喊著什麼“臣當道”又要撞柱,再榨下去,就要激起宮變了。

永安無奈之際,李觀棋又給出餿主意:“您去找小侯爺。”

“水為財,坐生金。”他道:“東水臨著倭國,海上貿易頻繁,十分富庶,小侯爺手中定然還有一批銀子。”

大奉這四邊里,最富庶的就是東水。

南疆那邊戰耗大,沒有和平日子,西洲窮的只剩下礦石,北江跟大奉常年互相仇視,局勢張,從來不通貿易,東水那頭卻不同,東水那頭的倭國貿易常開,是最富裕的地方。

小侯爺之前隨隨便便就掏出了那麼多銀子,可見他手里還有富余。

“他肯捐出來渡過國難是最好的,若他不肯捐,我們也可以借,直接當大陳國債。”李觀棋這聰明腦子一轉,就突突的往外冒壞水兒。

國債這種東西,什麼時候能還呢?誰都說不上,打腔的可能太高了,這借了就沒打算還。

長公主為數不多的良心開始作痛:“真要這樣嗎?”

喜歡這個小侯爺的,怕人家覺得滿銅臭,又怕人家覺得每日過去看他,只是為

了他兜里的銀錢。

“長公主何須介懷?正是因為您喜他,您才向他開口,您是在給他一個向您表忠心、站立場的機會。”

李觀棋放了聲音,道:“您想想,自古以來誰家不是如此?以前朝中王爺為了謀圖大業娶的正妻,那個不是拼盡家來給夫君幫忙?今日他為您出力,來日您才能把他尊為丈夫,給他榮寵,為他生下孩子,否則,他憑什麼擁有皇室的脈?”

“您是長公主,眼下戰之中正是微時,但熬過了這段時間,您定然一飛沖天,大權在握,他現在不扶持您,日後又憑什麼共您的榮、得到您的尊崇?”

“更何況,小侯爺和您婚,他能到的好不止是地位提升,還有他的家族。”李觀棋道:“公主福澤綿延,他們家人大可以進大陳各,子孫興旺,這不是更上一層樓?這對您對他,都是好事,強強聯合,才能在這洪澇之中激流勇進。”

在所有人眼里,長公主已經夠壞了,但實際上,長公主跟李觀棋比起來實在是棋差一招。

長公主做事只是為了高興,不會為了一點銀錢把人趕盡殺絕,但李觀棋卻不是,他做事,是為了把人吃骨吞髓,連帶著每一口都吞下去,然後高高在上的說:能被吃掉,是你的榮幸。

在這混的局勢里,誰越不做人,誰混的越好,仁義禮智信這種東西,只有在富庶和平的時候才能冒出來,現在——不值錢的。

他不在乎什麼啊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只要看得見的權力與金錢,所以他說的話總是顯得特別有用,給人一種聽起來完全不像是人說的話,但是莫名其妙的直切要害的覺。

說個有趣的事兒,朝野中最近還有人背地里稱呼李觀棋為小賈詡。

缺德但有用,不過一般人不敢用。

但永安不是一般人啊!也是個沒腦袋的,沒有自己的判斷,一下子就被李觀棋忽悠住了,當即放下手中書信,便去跑馬場。

——

此時的跑馬場已經到了初冬時候,嚴寒正冽。

這些流民已經被理的七七八八了,李觀棋將一批人送往長安外郊,又將一批人送往東水,別管他們能不能或者走到,都不準在長安繼續消耗長安的糧食。

只剩下一批實在是走不了、隨時都能死掉的流民,被心善的小侯爺留下了。

李觀棋在長安朝堂里殺來砍去,誰都不放在眼里,但對這位小侯爺卻有三分敬重,一來是人家有錢,能穩住朝堂局勢,二來是永安瞧上了人家,這位以後可能是公主駙馬,他不愿意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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