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北定王——
北定王什麼都不管。
萬將軍不知道他是真的昏了還是一直在裝昏,但很顯然,北定王不想涉及到他們之間的事來。
在朝為,裝聾作啞的本事每個人都有,不該是自己管的事兒就別瞎摻和,放在誰上都一樣。
北定王不來也無所謂,萬將軍想,只要北定王不給他搗就行。
——
這一日間,北定王營帳熱鬧十分。
日頭暗了又亮,停放廖寒商尸首的帳篷被人開了又關,太後的帳篷被人燒了又熄,萬將軍追擊逃跑的李萬花一行人而去,北定王的營帳終于陷一片寂靜。
沒人來再煩耶律青野了。
他終于能有大把的時辰,只抱著宋知鳶了。
宋知鳶這些時日里也了不苦,耶律青野昏迷,就一直在旁邊陪著,耶律青野滴水未進,也是一樣什麼都沒用,躺在榻間被厚實的棉被一蓋,被熱氣一蒸,瓣便干裂結塊。
耶律青野瞧著,便知道小貓貓是了。
之前了他的面太久,現下也該了。
耶律青野便順手去將案前的茶杯拿來。
這茶杯是之前宋知鳶為耶律
青野晾放的,本是想溫了後給耶律青野喝,結果兜兜轉轉,現在又被送到宋知鳶的里了。
宋知鳶喂耶律青野,都是用木勺子喂的,小心細致,生怕出來一滴了耶律青野的領,耶律青野來喂宋知鳶就不了,他自己含了一口,掐著宋知鳶的瓣就往里面喂。
喂到最後也不知道是在喂什麼東西,宋知鳶人還昏著,他卻已經神抖擻了。
直到一杯水已飲盡,宋知鳶的瓣潤薔薇,耶律青野才不舍的松開瓣。
但松開了瓣,他也不肯松開人,而是躺在一側,靜靜地看著。
看靜的眉目,看圓俏的面龐,看玉珠一樣的耳垂。
宋知鳶生的,圓面桃腮,長長的眼睫,烏黑的發鬢,像是枝頭三月春,紅桃花,青歸柳葉新,耶律青野看見了,就舍不得挪開眼。
帳篷寂靜,沒有一點靜,耶律青野抱著宋知鳶,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憐的,想要將含進舌中,細細品味的每一,他狂熱的喜,想要獨自擁有,想把藏起來,只一個人瞧,又想把捧到最高,風恣意。
那些濃烈的緒像是突然噴發的巖漿,翻滾著一起涌出來,一腦兒的撲到宋知鳶的上,像是要將宋知鳶融化掉。
耶律青野的從來都是如此,他要麼全部,要麼全不,極端的恨,沒有中間的模糊部分。
他不肯平平淡淡含含糊糊謀謀算算的過一生,讓他娶一個他不的人去生子、延續脈,不可能的,讓他去跟一個不他,只為了他的權勢的人在一起,也不可能的。
他寧可一輩子沒有妻子,把心掏出來扔了,把自己的膛搗的稀爛,也不會去接,去容忍,去放低他自己。
他對他的所有都有極端的掌控,他的江北軍可見其本,他極端,他尖銳,他苛刻,他的必須是一塊純潔無瑕的玉,永遠無暇,永遠耀眼,永遠一塵不染。
只要有半點污點,他就要抄起刀子,將玉活生生挖下去,削掉一層皮,直到削到看不見這個污點了,他才會滿意。
現在,宋知鳶被他挖掉了那一層污點,又變他的玉了。
最熾熱的,就是會帶來灼燒的痛。
耶律青野著的發,想,假如,宋知鳶也能這樣對待他,那他會很高興。
他也愿被磨掉一層皮,為手里的玉,他這些蠻橫的,也想要更兇猛的對撞,他愿意被生吞下去,變腹中的一塊食,與永不分離。
如果他真的有兵敗赴死的那一日,那他要尋一把最鋒利的劍,貫穿他們二人,日後上窮碧落下飲黃泉回赴死,生生世世,也該綁在一起。
——
但太可惜了,宋知鳶沒那個骨頭。
上榻都費勁啊!還上什麼碧落啊!
現在一碗藥兩針落下去,命都沒了一半了,人像是沒了骨頭,綿綿的窩在他的懷里,在耶律青野的懷抱中睡了個昏天黑地。
直到夜間,太監又一次上帳篷外要求見耶律青野的時候,宋知鳶才緩緩醒來。
這次醒來,便瞧見自己趴在案上睡覺。
案是刷了漆的木案,的臉上去,將木案上的漆面都睡出了一個脂潤的印子,帳篷厚重,四壁以厚羊一掛,其沒有晝夜,人睡醒了,都不知道外面是何時。
最開始醒來時還沒反應過來,睡了太久,腦子好像都糊住了,直到左右一瞧,發現案上還擺著不曾散掉的銀針,宋知鳶才猛然驚醒。
斷掉的記憶重新接上了,之前的慌也跟著一起浮起來了。
給耶律青野施針試藥來著,後來是疼昏過去了,昏過去之後呢?
匆忙從案後起,這一起一間,外面正好有軍醫進來。
軍醫遠遠瞧見宋知鳶起,忙快步走過來,一臉笑容道:“宋大人眼下可好些了?”
宋知鳶現在上已經不痛了,只是因睡姿睡久了,略有些酸麻,一邊站起來,一邊道:“我睡著了——藥試的怎麼樣?”
說話間,抬眸去看矮榻上的耶律青野。
耶律青野人還是昏著的,但是瞧著氣好了不,面頰不再發,而是含了幾分紅暈,瓣也潤潤的。
宋知鳶腦袋懵懵的想,好像還沒給耶律青野喂茶水呢。
這時候,又轉過頭來看軍醫。
軍醫依舊是滿臉笑容,道:“回宋大人的話,虧得有你替老朽試藥,這藥正好用上,王爺已見回轉了,估著明日便能醒來。”
宋知鳶也因此大松了一口氣,口掛著的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人只要能醒來就好,這麼一件大事,總算能放一放了。
今日也是心累至極,人雖然剛睡醒,但也沒空再賴一會兒,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得去看看永安。
所以宋知鳶連忙告退。
軍醫忙跟著宋知鳶一道兒出去,出去的時候,還下意識瞥了一眼王爺。
王爺還“睡”著。
得,剩下的事兒還得他們干。
軍醫轉頭就跟出去。
當時外面已經是子時夜半了,二月風寒料峭,一離開溫暖的帳篷,
宋知鳶睡了一整個白日,醒過來的時候都有點分不清楚今夕何夕,只悶著頭往前走,惦記著先去找永安。
軍醫跟出去後,追在宋知鳶後面道:“慢些,宋大人慢些,老朽有話要跟您說。”
小老頭很老啦,跑起來呼哧帶,可憐的,宋知鳶以為是關于耶律青野病的,忙站住腳步,道:“軍醫,您且說。”
軍醫趕忙將宋知鳶拉到了一旁的帳篷後,確定左右無人,後將宋知鳶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全都跟宋知鳶說一遍。
耶律青野的事沒關系,這人從頭昏到尾,人事兒是一點沒干,孽是全讓他給作了,軍醫自己都沒臉去回想,他現在要說的,是永安長公主的事兒。
“先前宋姑娘昏迷時,外面來了太監,說是有旨——”
“旨給了萬將軍,然後萬將軍就帶兵圍了帳篷。”
“永安長公主與太後在帳篷中,不知道是說了什麼,那帳篷就被火燒起來啦!”
“小侯爺瞧見火,便派人沖了帳篷,見里面萬將軍要殺太後,便以為萬將軍要以下犯上,鬧一團。”
“當時一片混,所有人都打在一起,太後與長公主就不見了。”
“一同不見的,還有廖賊的尸首。”
“現在,萬將軍已去追了,而太後的帳篷,已是一片廢墟。”
軍醫匆忙說了一遍,又道:“這些事兒都是東水軍那頭傳來的,老朽當時也不在場,當時江北軍都在忙著要跟外面的廖家軍打,老朽忙著照看王爺,一點心思都不曾出去放到那邊去,等現在塵埃落定了,才知曉。”
軍醫當然不可能說他們王爺什麼都知道,只是不想管,只能飾太平一下。
倒是宋知鳶,被這幾句話說的兩眼發直。
“永昌帝,派人殺太後?”喃喃的念著這幾個字,似乎并不明白,只咀嚼著,又問:“為什麼?”
為什麼?
軍醫也說不明白為什麼,只嘆息道:“左右現在長公主也已經不在帳篷中了,宋大人不必去見了,老朽是怕你走,闖了什麼禍事。”
說著,軍醫的聲音得更低了:“西廠那批人還在呢。”
宋知鳶更懵了:“西廠?”
“西廠是新設立起來的。”軍醫往長安方向拱了拱手,道:“東廠和控鶴監都被擱置了。”
原先太後留下的東西,都在被永昌帝一點點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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