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搭理他, 甩了飄逸的寬袖,闊步進門往後院去了。
隨從對著小廝討好地笑了笑, 往他手里塞了個荷包:“哥哥辛苦!”給完賞錢,隨從三步并兩步地追了上去。
京師寸土寸金, 勛貴雲集,永城侯府這些年并未再出能臣功將,住的還是祖上留下的宅子, 又沒有分家, 所有人多房間。
但蘇邵宣拖家帶口來京投奔岳父許三老爺之後,還是分了個一進的小院子暫住。
不過蘇邵宣夫婦有一子一連帶妹妹外甥一共六口人,住在一個院子里,實在太擁。
蘇邵宣在回到仄的院子的那一刻, 心中的怨氣達到了頂峰。
許淑慧靠在椅子上嗑瓜子,看到他,有些意外,拍拍手,隨口問道:“不是去拜見王大人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口中的王大人是吏部尚書,掌員考評調度。
蘇邵宣不說話,徑直進屋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自顧自地沏茶灌口中。
蘇邵宣有一副好皮囊,儒雅清俊,便是臉鐵青,手中作幅度大也不損他的氣質。
許淑慧對他這副模樣,見怪不怪了:“又出什麼事了?是沒有見到王大人?”
“你知道今天正門大街封路了嗎?”蘇邵宣確實反問。
許淑慧撇:“這我怎麼知道?”
“那你知道兩位伯父和岳父出門了?”蘇邵宣接著問。
許淑慧點點頭:“我聽我母親提過。”
“那你為何不告訴我?”蘇邵宣語氣已經不好了。
許淑慧心中不悅,瞥他一眼,冷笑一聲道:“我又不知這對你有用!再說……”
諷刺:“老爺心里不早就嫌棄我娘家沒用?便是我打聽到什麼,老爺應該也不在乎吧!”
“你!”蘇邵宣臉漲得通紅。
許淑慧起在他眼前來回踱步:“老爺如果覺得我許家對你沒有助益,大可如法炮制,怎麼對得前頭那位的,就怎麼對我。
也好趁早再娶個份更高的貴,哦!那王大人的前些日子和離歸家,老爺要不然去問問,他老人家可還需要婿?”
蘇劭宣被破了當年的舊事,憤得怒瞪眼睛。
他說不出話來,許淑慧只覺得自己說中了他的心思,更加不依不饒,哭喊著要他給個說法:“我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
“我當初下嫁給你,你是怎麼說的……”
聽見正屋的爭吵聲,在窗前溫書的宋博文頓時坐立不安,舅舅舅母嫌隙漸生,這些日子鬧得頻繁。
他轉頭看了一眼遠做針線活的宋母:“母親,要不然……”
宋母臉一沉:“不許胡說!我們在這兒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搬出去,你是不知道京城租金有多貴!”
在侯府不愁吃穿,侍僕婦環繞,這樣舒坦的日子,哪里還有?
宋博文握手中的筆桿。
宋母過窗戶了一眼正屋,收回眼神看宋博文尷尬的臉,說:“咱們是侯府正經的姻親,住住怎麼了?
你就安心讀書,等你高中了,誰敢小瞧我們?你日後說不定比你舅舅還有出息……”
宋母還是那套說辭,宋博文幽幽地嘆了口氣,自屏蔽了宋母的聲音,心道,事哪有這般簡單。
舅舅先前常與他們說,此番來京會得個好差事,結果一年多了,到吏部述完職之後,便沒有了靜,一直閑賦在家至今。
若說是任期差事上出了錯,可也沒有收到貶罰的旨意。
舅舅自然是到奔走托人找關系問緣由,但只得了一句讓他回家等著的消息。
宋博文才發現舅舅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厲害,而他引以為傲的讀書的本事在京城這些公子哥的對比下也不值一提。
他們在侯府的境遇與當初設想的有太多的距離了。
宋博文不由得有些心灰意冷,但在母親期的暢想下,他只能著頭皮撐住。
好在正屋的爭吵聲并沒有持續多久,院子安靜下來,他也能繼續做功課了。
“好了,好了,是我的過錯,外頭冷,我凍懵了,口不擇言了,還請夫人莫怪,我知道要不是岳父看重,為我打點,我哪會過上現在的日子。”
蘇邵宣已經冷靜下來,現在他前途未卜,只能依靠永城侯府,不能得罪許淑慧,他將許淑慧按到圈椅上。
許淑慧肩膀一扭,躲開他的手,哼了一聲。
蘇邵宣拍拍的肩膀,親自為沏了一杯茶,遞到手邊,之後才說:“夫人消消氣,聽我說。”
許淑慧端著架子,等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地手接過來。
蘇劭宣道:“今日本是休沐,伯父和岳父都不在府里,夫人不覺得奇怪?”
許淑慧抿著茶:“嗯。”
原先不在意,現在看他如此著急,想必有其他原因,許淑慧等著他說話。
“今天是陛下到京的日子,正門大街封鎖有重兵沿街看守,百出城相迎,不僅府里的長輩們去了,王大人也在此行。”
蘇邵宣乘車拜見王大人的路上才聽說此事,只能打道回府。
回侯府的路上,他左思右想,才發覺他竟然錯過良機,他雖有沒有職位在,但大小也是個五品,若疏通關系,或許能有機會一同前去拜見陛下……
許淑慧聞言,知道其中利害,皺眉似有不快:“父親沒有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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