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頌宜目冷漠，蘇劭宣腦中忽然閃過獨一人離開蘇家的模樣，當時滿憤怒，影倔強，恨不得把他撕碎了。
當時他覺得非常不可理喻，不合適好聚好散地和離不行嗎？非要鬧得那麼難看。
但現在看到平靜的樣子，蘇劭宣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
“坐。”關頌宜開口，下朝一旁的椅子點了點。
蘇劭宣手解披風，關頌宜攔住他：“不用了，我只是想問你要東西，要到了，我就走。”
從的穿戴和依舊年輕的相貌看來，蘇劭宣知道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落魄，心里突然有些憾又有些惱怒。
再聽公事公辦的口氣，剛剛緩和的臉變了變。
垂下手，走到圈椅落座，端起高幾上的茶盅，掀開茶蓋，里面空的，他又拿起茶壺搖了搖，也沒有茶水。
蘇劭宣重重地擱下茶盅：：“說吧！突然找我有何貴干？”
關頌宜瞥了他一眼，拿起放在手邊的一本冊子，微微舉起：“蘇劭宣你覺得這本冊子眼嗎？”
蘇劭宣不知道在弄什麼名堂，漸漸沒了耐心，皺起眉頭：“你究竟想做什麼？”
關頌宜把冊子丟過去，差點兒砸到蘇劭宣的臉，蘇劭宣偏頭躲開，慌張地接住冊子，臉漲得通紅：“關頌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魯。”
關頌宜再次聽到他對自己的評價，已經沒有了覺，恨已經隨著時淡去，只是心中不解，不敢相信曾經會上這麼一個男人。
也不敢相信會恨他恨到連兒都不要。
質疑的神太過刺眼，蘇劭宣目閃躲了一下，低頭看著冊子。
冊子開頭便是一對白釉如意瓶，往下是瑪瑙杯，鎏金缽……
全是各種玉珠寶，還有幾個農田商鋪，太過眼，蘇劭宣瞬間就知道了這是什麼。
這是關頌宜的嫁妝單子。
當初簽完和離書，關頌宜一刻都不想留在蘇家，東西都沒有收拾就離開了。
後來想起嫁妝銀錢，想纓纓還在蘇家，那些東西留給纓纓的也是好的，便沒有再去討要。
“你這是什麼意思？”蘇劭宣聲音有些慌，約猜到想做什麼，但還是難以相信。
“按《夏律》夫妻和離，妻子可以帶走全部嫁妝，”關頌宜說道，“我老要走，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蘇劭宣忽然起，拉開披風的系帶，他臉紅了白，白了紅，最後指著說：“你瘋了！”
瘋？關頌宜聽到這個詞似乎很詫異，用玩味的眼神看他：“嫁妝不在了？”
關頌宜這樣問，語氣卻是肯定。
蘇劭宣然大怒，像是被人踩到了痛，跳腳一樣，連聲否認。
但他心里清楚，那些嫁妝已經被他花得所剩無幾，這些年場上的打點，家中開支全是用的的嫁妝。
關頌宜出商賈，最不缺的就是銀錢。而許淑慧雖然是侯府貴，但永城候府人多又沒有分家，每個姑娘出嫁都是公中準備嫁妝，一樣的兩千兩定銀，除此之外便是些不值錢的床鋪被褥，裳鞋面。
“那便好。”關頌宜似乎相信了。
“就麻煩你五日之，把我的嫁妝送到這里。”關頌宜又給他一張字條，上面是在京城落腳的宅子。
蘇劭宣掌心冒汗，著紙條腦子飛快地轉，忽然找到借口：“你的嫁妝都在西平府。”
關頌宜像是早已料到他的說辭：“那正好我派人去取，就不麻煩你了，你要是不放心，擔心我多拿了你家的東西，找個親信跟我一起回西平。”
蘇劭宣深呼吸，抿住，扶著圈椅扶手重新坐下，開口聲音和煦，面溫，一如當年去關家提親，對著關父保證，會一輩子照顧關頌宜的模樣：“頌宜，我想起一些事，你的嫁妝了一些，不過都是為了纓……”
“住！”關頌宜聽到他要提起纓纓，臉大變，咬牙切齒地喝止住他，“你怎麼還有臉提纓纓！”
只要想到的纓纓孤零零的在雁衡山苦，而他們用著的銀錢，瀟灑度日的畫面，關頌宜忍不住氣上涌。
“你把纓纓丟在雁衡山，你還配不配做人？”
蘇邵宣本來是想說，的嫁妝給蘇纓用了。這下也不找理由了，干脆撕破了臉。
“我不配，你又配？”蘇劭宣臉難堪。
關頌宜突然捂著臉，似笑似哭的聲音從掌心溢出來，似乎在笑話蘇劭宣，也好像在笑自己。
當然也不配。
所以沒有臉再去找纓纓。
關頌宜笑夠了，放下手掌，去眼角的水珠：“蘇劭宣，我不和你繞彎了，那些嫁妝被你用了吧！”
“你休要胡說！”蘇劭宣聲音都帶著心虛，還試圖狡辯。
關頌宜嘲諷地笑了一聲：“蘇劭宣你還是這麼虛偽。”
關頌宜不想再與他廢話：“把我的嫁妝按最低價折現，一共四萬三千五百兩，五日之我要拿到銀票，不然……”
關頌宜不再看他，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不然順天府府衙大門口見。”
推開窗戶，冰冷的雪花飄進來，打在的臉上，街道行人稀，忽然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拿著糖葫蘆從巷子里跑出來，接著一個婦人追出來，幾步趕上把小姑娘抱起來，小姑娘哈哈哈笑，摟著婦人的脖子喊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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