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如兔般靈俏鮮活的溫凝，像春日的溪水潺潺漫上心尖。
謝驚瀾強自按捺住心的沖，沒有上前親近，他深知今日絕不能再，否則苦的只會是自己。
“既是這樣，那你幫本侯診病如何？”
青睫羽下掠過一道雪亮的，“奴婢，可以嗎？”
“當然。”謝驚瀾說著便坐立屈肘，將袖推至小臂。
溫凝像是回到了過去跟著師傅的日子，那時師傅時常考驗，就像現在這樣，命診脈。
肅然疊起一方巾，權作脈枕，謝驚瀾掌心朝上，將手腕穩穩地放置在上面。
溫凝看著謝驚瀾的小臂堅實有力，理線條利落，從肘部一路延展至腕骨，青管在實的理下若若現。
突然想起昨夜，男人壯的膛，堅實的腰腹……
不敢再想，只覺臉頰發燙，一時不敢再抬眼看他。
溫凝指尖沉穩地搭在他腕脈上，三指微曲，指甲修剪得整齊利落。
謝驚瀾此刻所有的知都凝在腕間那方寸之地，著指腹緩緩挪，在寸關尺間仔細地探尋。
溫凝垂眸凝神診脈，抿一線。
將至一刻鐘，溫凝的指尖才從謝驚瀾腕間緩緩離。
睫，眉尖輕蹙，下側被齒尖輕輕咬住。
謝驚瀾見如此神態，便問，“如何？”
溫凝收起脈枕，低頭輕聲道：“脈象雖可察毒發之癥，卻難辨毒之來源，奴婢診不明此毒，只知毒發之苦。”
“哦？說來聽聽。”
“侯爺脈像表面剛勁如常，尺之下卻有異之象，此毒平素匿，發作時會強氣逆行，以至督脈灼熱如炭、燒筋烙骨，令人……苦楚難耐。毒發間隔時長無定，通常為五至十日一次，因毒發時對氣、經絡的沖擊，所以會在脈象上留下痕跡。”
謝驚瀾眼中閃過驚艷之，他沒有想到自己毒發時的病癥，竟被說得如此準確，他著實小覷了。
“你自謙只學了些皮，可本侯瞧著，卻不輸太醫署的醫，本侯以往尋過的名醫，也不過如此！”
“不敢與醫大人相較。”
溫凝來侯府多日，從未聽謝驚瀾提及毒發之苦，雖懼怕于他，可得知他承如此折磨，心仍難以平靜。
溫凝無奈道：“可惜我師傅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了，若不然，或許能為侯爺診治此毒，他最擅長的便是疑難雜癥和詭譎奇毒。”
謝驚瀾安道：“無妨。”
溫凝眼尾微紅，心中不泛起一酸楚。
謝驚瀾見一雙蘊著薄紅的桃花眼，恰似春雨浸潤過的桃花瓣。
櫻楚楚，似凝著釀的香。
他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手便將勾懷中，一手挲著細腰肢，一手上香肩，輕地覆上的。
“侯爺！”
溫凝似了驚的小，本能地往後瑟。
想起昨夜……著實怕他，畢竟腹中還有胎兒，實在難以承連續兩日被他這般折騰。
面被迫地一即離，謝驚瀾幽深眼眸凝視著懷里的人兒，見已不似剛才那般靈，反而要躲著他，他面肅然，“你討厭本侯？”
溫凝一怔，討厭他嗎？
他是戰功赫赫的安遠侯，是名京城的金戈照面、白馬驚鴻，是多閨閣子夢寐以求之人。
那喜歡他嗎？沒想過，也不敢想，因為知道，他們之間，毫無可能。
更不敢設想，倘若謝驚瀾知曉自己腹中尚有一個不知生父是誰的孩子，那他將如何，也許會殺了自己！
溫凝只覺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個旋渦里，爬不出來，走不下去。
搖頭道：“奴婢不敢。”
“不敢是什麼意思？是討厭？還是喜歡？”
溫凝：沒有第三個選項嗎？
鼻尖過抖的睫羽，拇指碾過櫻顆般的下，謝驚瀾威脅道：“嗯？是什麼？”
溫凝不知怎麼回答，可謝驚瀾又不肯放過。
“回答本侯，是討厭還是喜……”
未等他問完，溫凝悄然垂下眼睫，櫻湊到他鼻尖下，生地一下一下輕點他的，好止住他無休止地問話。
謝驚瀾被這突如其來的攫住，生怕一便會嚇到。
溫凝自知吻得毫無章法，攥著他袍布料的手指微微發，正要退開時，忽被謝驚瀾扣住後頸拽回，鼻尖相抵，謝驚瀾沉聲道：“由不得你……“
眼底翻涌的暗混著得意的滿足，不似的淺嘗輒止，謝驚瀾的吻熾熱而霸道。
獨有的檀香氣息鋪天蓋地漫過來，溫凝在他懷里不自覺地了。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青鋒的稟報聲，“主子，老夫人您馬上過去。”
溫凝慌地推開謝驚瀾，立刻起站到了他後，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謝驚瀾眸沉沉地瞥了一眼門外的人影，他旋過來，一只手輕輕攏住溫凝的荑，另一只手替理好鬢角微的發。
然後喝下溫凝給他盛的那碗竹蓀鴨湯，這才出了書房。
青鋒見主子看他的眼神有點犀利，頓時有種不好的預。
“多，去領十杖！”
“啊……”
……
謝驚瀾到了老夫人那里，棠梨正偎在老夫人膝頭泣。
見著侯爺來了，忙從老夫人臂彎里起。
“見過侯爺。”棠梨帶著音向謝驚瀾行了個禮，然後將帕子猛地捂住抖的，嗚咽著跑了出去。
老夫人朝著謝驚瀾責備道：“瞧瞧，這是被你傷著了，你可知棠梨這幾日為何沒去聽松院？”
謝驚瀾前幾日好似聽溫凝提起過，棠梨自稱染了風寒，要歇息幾日。
謝驚瀾還不知道老夫人這會是什麼心思，所以不想把溫凝牽扯進來，便道：“孫兒不知。”
老夫人嘆息，“前日懸梁自盡，幸好被同住的丫鬟看到了，這才救了下來。”
謝驚瀾蹙眉，他略一思量，與老夫人分析道：“所以便來祖母這兒哭訴，說是已經進了孫兒的屋子，雖未行事，可也嫁不得別人了，求祖母為做主，不知孫兒猜得可對？”
謝驚瀾將老夫人要說的話悉數說了去，弄得老夫人一時語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