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0章 柳家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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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有暖炕,還備了炭火,離城樓、軍械庫和糧倉都不遠。

獨院帶兩進廂房,外間可議事,里間能安歇。

比在樓更合宜。

“爺,您回來了。”

青鋒還不知自家爺今日看到了什麼,只知道他去爬了墻。

謝驚瀾今日覺得這邊城的冬日不像冬日,熱!

熱得人滿火氣。

他定定看了看目所及的十幾個人,厲聲道:“練!”

說是練,倒不如說是同他陪練。

青鋒近來無數次琢磨,自家爺那些翻墻越戶的本事,不知是從哪些孟浪之徒學來的。

自來了邊城,總是夜襲人家姑娘的閨房。

他前前後後地都總結出規律來了。

只要是爺不讓他跟著去的時候,定是著去爬了溫姑娘的墻。

只是爺這次回來。看著有些不一樣。

倒不是多了笑意,也不是添了戾氣。

反倒是回來便拉著他們練。

他越想越覺得蹊蹺,往日爺去田莊都是趁夜,黑燈瞎火的,來無影去無蹤。

偏今兒是日頭正盛的正午去的。

難不……爬墻時被人瞧見了?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沒錯,角忍不住往上翹,連帶著腦袋也跟著點了點。

看來這面子丟得著實不輕,所以回來便開始在這泄火。

青芒被練得渾,哼哼唧唧地歪倒在青鋒的肩頭上。

他聞言猛地一激靈,脖子立刻支棱了起來,

“你說啥!咱們爺!經常翻墻看小寡婦!”

青鋒一掌拍在他的頭頂上,警告他,“小點聲,是不是想讓爺再將你拉起來練一番!”

青芒忙捂著,又忍不住一臉莫名,那可是他家爺啊!

怎麼會爬小寡婦的墻!

“爺是不是被下了蠱?”

青鋒有點點佩服地看他一眼,爺有沒有被下蠱他不知道,被下毒了是真的。

“你在軍營呆了一年,這一年發生了一些事,”他頓了頓,覺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總之是……發生了一些人的事。”

“一些人?”青芒啞然,他家爺不是不近的嘛!

怎麼一年不在爺邊伺候,爺就和一些人?發生了一些事?

青鋒有些無語,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他現在實在沒有力氣同青芒探討這個問題,只想趕回去躺著。

“這些事,我會慢慢告訴你的。總之,溫姑娘在爺心里同其他姑娘不一樣,你只需知道,爺現在只要不讓你我跟著,便是去著爬溫姑娘的墻了。”

……

滿月的小夕寶愈發地可了。

小臉鼓得像剛蒸好的饅頭,亮。

大大的眼睛,黑溜溜的,睫輕輕扇一下,便在眼瞼下方投出一小片淺影。

他的小拳頭總是握著,舉在耳邊,指節玲瓏得像珍珠般小巧可

抱在懷里時,渾散發著淡淡的香味,糯糯的。

溫凝知道自己從此有了肋。

小夕寶沒有爹爹,只有這個娘親,所以更要多多地護他。

溫凝覺得,薛嬤嬤辛苦照料了一個月,今兒個也該換下廚了。

麻利地將香蘭嫂子送來的野山核桃敲開了殼,果仁在石臼里細細碾碎,然後與雜糧一起放進陶罐里,添上水在灶上煨著。

卻不知這無意的一個核桃雜糧粥,後面竟會惹出了麻煩事。

院子中稻草下的赤攢了一冬的綠意,指尖一掐,脆生生的紫紅便"啪"地斷開。

溫凝轉再去窩,出三枚溫熱的蛋。

舀了一勺豬油進鍋里,油花“滋啦”炸開,蛋接著沖進熱油里,邊緣立刻卷起脆的蕾

蛋將凝未凝時,再把赤菜碎撒上去。

金黃翠綠纏,香氣瞬間令人頭一

灶上的雜糧粥也已經熬得稠糯。

熱氣氤氳間,核桃香里還甜津津的米脂氣。

溫凝執起陶瓷勺探粥面,舀起一弧金棕的粥糜。

先是小心吹了吹,然後淺嘗一口,便忍不住朝著嬤嬤驚嘆道:“怪不得香蘭嫂子說這野山核桃是獨一份呢,果然香得很!”

立刻給嬤嬤舀了滿滿一勺,“嬤嬤也嘗嘗。”

薛嬤嬤接過輕抿一口,忽覺齒生香,亦連連夸贊。

季香蘭正在自家院門外架起竹匾,翻著凍得的蘿卜條。

忽然鼻尖一,“阿嚏、阿嚏、阿嚏!”

連打了三個響亮的噴嚏。

著發紅的鼻尖嘟囔,“一想二罵三念叨,是哪個閑著沒事的在念叨我!”

剛直起腰,抬頭便見個銀盤臉的瘦高個兒漢子,著手同搭話,“這位嫂子,可否同您打聽一個人。”

見那人穿著不俗,不像這莊戶地里的,季香蘭往蘿卜干上撒了把細鹽,眼睛卻沒離來人,“打聽誰?”

“這田莊上有沒有一個從京城來的小寡婦,約莫十七八歲,懷著孕吶,”瘦高個兒角掛著三分笑,附又改口道:“往這來時懷著孕呢,算算日子,這會應該已經生了,這位嫂子,這莊子里可有這樣的人?”

季香蘭心里咯噔一下,這人說的,不正是夕寶他娘嗎?

上下打量起眼前的漢子,只看那兩條細眼,咋就覺得不像是什麼好人。

雖說是寡婦門前事非多,但夕寶他娘絕不是那樣的人。

再想想夕寶他娘都懷了孩子了,為何還要到大戶人家做奴婢去,定是那婆家黑心肝唄。

萬一是婆家找來了,要同搶孩子,這損德的事兒自己可不能干。

季香蘭手上拉著蘿卜干,里卻漫不經心地應著,“那怕不是我們莊的,我們莊的小媳婦可都是有男人的。你要尋,就順著這道再往南去,那邊莊子多,說不定能有你要找的人。”

瘦高漢子見不似說的假話,道了謝便再往南尋去。

季香蘭見他要走了,又問道:“你姓啥啊?左右我認識好幾個莊子上的人,可以幫你打聽打聽。”

那漢子忙回道:“我們主家姓柳,若是真有消息,您就把話留給北邊辛老莊的莊頭就行,他跟我們主家相,自會傳信。”

,記下了!”

季香蘭見那瘦高漢子走遠了,心里不住地犯嘀咕。

這事得告訴夕寶他娘,萬一真是婆家來搶孩子的,也好讓有個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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