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覺得自己這兩日水足得很,口沉甸甸的脹。
可小夕寶像是沒了往日的胃口,只嘬兩下便松口。
以往吮得臉頰一鼓一鼓的,直咕咚咕咚往下咽。
現在小腦袋往臂窩里磨蹭,寧愿叼著自己的小拳頭哼唧,也不肯再吃。
吃過晚飯,溫凝發現小夕寶白的臉蛋上,忽然冒出幾顆小紅點。
眼皮也腫了小包子,一眨眼就淚汪汪的。
白日還手舞足蹈的小家伙,現在忽然像被走了力氣,趴趴地癱在襁褓里。
溫凝心里 “咯噔” 一下,忙把他往亮抱了抱。
指尖輕輕了紅點,手溫溫的。
這屋里炭火燒得旺,不應是生了凍瘡。
“怎麼回事?”低聲呢喃,到了夜里也不敢睡踏實。
果然,夕寶自下半夜開始哭鬧不止。
溫凝將他抱在懷里,開襟再次嘗試喂。
可剛送到夕寶里,便覺得不對勁。
低頭用了夕寶的額頭,覺像是到了塊在太下曬了許久的暖玉。
“乖乖不哭,娘看一下。”
一邊安著夕寶,一邊騰出一只手,然後三指并攏輕輕按在小家伙後頸。
三指寬燙,確是發熱了。
薛嬤嬤在床榻另一邊睡著,聽到靜,披起,忙點亮桌案上的燭燈。
借著燈亮,溫凝這才看清,夕寶的小周圍浮起一片細的紅疹,一直到下、脖頸,甚至是前。
“夕寶過敏了。”
嬤嬤聞言,抱起夕寶輕輕晃哄,“這麼小的孩子,怎會過敏?”
孩子小,只吃娘親的水,溫凝便將這幾日吃過的東西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無甚特別的,唯有香蘭嫂子給的野山核桃,放在了雜糧粥里。
“怕是夕寶對野山核桃過敏,我吃了沒事,過母過給他了。”
嬤嬤忍不住焦急地道:“夕寶剛過滿月,孩子臟腑,藥喂不得,又吃不得,這可如何是好?”
溫凝看了眼夕寶通紅的小臉,定了定神,“他現在發熱,是過敏鬧的,只要斷了源頭,熱自然能退些。
先喂他兩日米油吧,我把水往外一,喝些清熱解毒的湯藥,待水干凈了,再喂給他。”
薛嬤嬤點點頭,“眼下也只能這樣了,實在不行,再去打聽有沒有誰家孩子,咱們去借點母也行。”
“嗯。”
溫凝將細棉布浸在溫水中,撈出來擰半干。
然後小心地托起夕寶的胳膊,輕輕拭他腋下以及大窩。
到第三遍時,再用手背到夕寶的後頸,發現灼燙退了些。
小家伙也沒再哭鬧,呼吸變得平穩,神頭也好多了。
嬤嬤熬了米油,試了試溫度才遞到夕寶邊。
許是方才了子退了熱,小家伙沒躲,的舌尖一卷,便將那勺米油“咕啾咕啾”地嘬進了里。
兩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的松了口氣。
嬤嬤喂著小夕寶,溫凝則轉坐到木桌前。
那兩團已經像石塊似的墜著,必須要一了。
可指尖剛按上雪白的山峰,就 “嘶”地倒吸一口涼氣。
糟了,好像堵了。
趕拿起溫熱的棉布往口敷,指腹頂著塊一點點開始。
可實在是太疼了!
只用了三分力,就忍不住疼得悶哼出聲。
每一下,就有細的疼順著脈竄到太。
待嬤嬤喂飽了夕寶,便見疼得額角全是冷汗。
“姑娘,是堵了吧?”
溫凝點點頭,“嬤嬤,我自己下不去手了,您來幫我吧。”
薛嬤嬤的手藝是知道的,生完孩子第二日便有了水,多虧了嬤嬤又是催湯,又是推按經絡來的。
可這次似乎水故意與作對,疼到眼前發黑,幾次都要栽倒,也只出了幾滴水。
嬤嬤試了幾次都沒有用。
“這堵得實,怕是要傷了本,以後再想喂夕寶可就難了。你先緩緩,明日我去討些黃酒來,蒸熱了在周圍,看看能不能管用。”
“好,有勞嬤嬤了。”
再心里也實在打怵,本以為生孩子骨開十指已是人間極刑,沒想到這堵的疼,也與之不相上下了。
第二日,薛嬤嬤從季香蘭家里討來了些黃酒。
兩人對著溫凝又是一頓上下其手。
嬤嬤自是懂手法的,可旁邊的季香蘭就不同了。
只覺得夕寶他娘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上得都能掐出水來。
所以那手上也沒個章法,左試右探的更像是在“占便宜”。
本還想著將柳家來尋人的事告訴夕寶娘,可只顧“占便宜”,倒是把這事拋到九霄雲外了。
溫凝只覺眼前炸開無數金星,自己要疼得死掉了。
“你這塊看著兇,其實是剛堵沒多久……”
“當年我生我家老大時,那也是堵堵得直哭,可後來就忘了那疼了,接著又生了老二……”
聽著香蘭嫂子的輕松話語,溫凝覺得疼便疼了,總歸可以解決了。
可是折騰了半天後,看著嬤嬤和香蘭嫂子耷拉著的腦袋,便覺大事不妙。
堵若是耽擱久了,怕是會發“癰”,到時候不僅要用針刺破排膿,怕是再想給夕寶喂也不了。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薛嬤嬤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正猶豫間,沒想到季香蘭先一步。
季香蘭一拍大,忽然來了神。
“哎呀,我想起來啦,我那時候堵得最厲害的時候,是我家漢子用吸開的,他……”
季香蘭說到一半又戛然而止,突然想起來,夕寶沒有爹,夕寶娘邊也沒有男人。
溫凝正疼得有些發懵,待反應過來,耳尖“騰”地燒了起來。
下意識地將襟攏了攏。
季香蘭轉過念頭來,那點不自在也早就沒了,大大咧咧地說:“嗐,是我剛才想岔了,夕寶他娘沒有男人。可沒有男人怕啥,實在不行,我來給你吸開!”
說著就捋了捋袖子,一副要上手的架勢。
溫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直接拿被子將自己捂了個嚴實。
知道香蘭嫂子是好心,可一想到那種景,實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