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想,紅著耳道 :“我、我明日還要去查閱醫書,況且,今夜回去太晚,也不大好。”
到手的兔子哪有放走的道理。
男人薄挲著耳廓,低聲蠱道:“就一次,可好?保證不會再傷到你。”
溫凝覺得,在這種事上,他的話好像早就沒了可信度。
偏頭躲開耳旁的意,指尖抵著他膛,像在討饒:“就一次?”
“就一次。”
見他眸愈深,溫凝耳尖發燙,又小聲補了句:“那、那快點好不好?”
想早些回去,還有許多事要做。
“快點?”
男人低笑一聲,溫熱的掌心已扣住的手腕,緩緩將雙臂反剪在後,溫凝只能微微仰頭看他。
鼻尖過的臉頰,氣息落在瓣邊,又輕又燙,“凝兒可知,這個字,最是不能對男人說的。”
謝驚瀾騰出一只手,上白皙纖頸。
低頭咬了下潤的瓣,迫迎合。
悉的清甜在齒間漫開,哄地吻著。
羅裳落腰窩,在雪上折出慵懶的褶,留下半掩的朦朧。
他拿著分寸,所到之,功帶起一片戰栗。
薄輕啄,如筆蘸墨,瑩白漾開片片繾綣春。
男人寒潭漆眸染上最灼人的熱意,用心地欣賞著麗畫作。
溫凝逐漸頭腦發昏,偏偏手被剪在後,明明是抗拒,卻讓前的曲線更鮮明地上他的膛。
溫香玉,在懷。
謝驚瀾松開腕間的大掌,人尚未從桎梏中回神,便被他打橫抱起。
瀲滟的桃花眼掠過雕花拔步大床,本以為快要到了關鍵節點,卻聽男人啞聲道:
“乖,本侯還未沐浴,便從那里開始吧。”
有些仗他可以打得速戰速決,有些仗,則需要拉長戰線。
溫凝也不知自己是怎麼進的浴桶,又是怎麼到了床榻。
只覺一個大磨盤,反復將碾。
明明只有一次,可覺得,這次經歷早已超出了‘一次’的范疇。
直到上了馬車,子還有些微微發。
謝驚瀾有些不放心,執意要送回去。
卻像躲著兇猛野似的,死活不肯。
男人看著兩次主上門,兩次都著子走的小人兒。
怕是日後再有個什麼事,都要飛鴿傳書了。
……
第二日,縣衙派來的兩個醫很快就到了莊子。
他們背著藥箱在幾個病患間走了一圈,了脈、看了眼疹,便捻著胡須篤定道:“不過是尋常痘疹,服兩劑發散藥,不出旬日自會消退。”
溫凝默默跟隨一路,虛心求教的心思還未褪去,卻沒想到他們會下此結論。
“大人,那邊還有幾個病患,多是不同階段的癥狀,可否……請您再費心看看?”溫凝斟酌著開口。
那老醫看了一眼,語氣里滿是不耐,“不必了,都是痘疹發出來的模樣,輕重不同罷了。”
說著,就要提起藥箱走人。
“不是的大人。” 溫凝的聲音急了些,沒敢攔在前面,只規矩地站在一旁。
將手里的幾張麻紙遞至兩位醫面前。
“這是民婦昨日寫的比對,普通痘疹初起是淡紅小疹,可這些病患的疹子起得又急又,才半日就了紫暗,還伴著高熱不退、咳帶,出疹前後的癥狀也有不同,這絕非尋常痘疹該有的模樣。”
看向醫,眼里滿是懇切。
那醫掃了一眼,見紙上不僅列了癥狀,還畫了疹形對比。
溫凝只看到老醫繃著側臉,便聽他不屑的道:
“你一介村婦,不過懂些淺藥理,也敢質疑府醫的診斷?痘疹本就有輕重之分,有些許異狀也算常事。”
年輕的醫也跟著附和,“是啊,張醫館從醫三十載,州府里哪次時疫不是他跟著診治,什麼樣的癥候沒見過。”
他上下掃了溫凝一眼,語氣里的輕慢更甚,“你看著不過二十的年紀,就算打小跟著學藥理,能見過多真病癥?莫要在這里小題大作了。”
一旁的季香蘭見狀,忍不住向兩位醫證明道:
“夕寶他娘雖說看著年輕,可醫在我們莊子里是出了名的。自打莊子里有人發病,就沒大合過眼,白日里診脈,夜里就對著醫書比對,這樣仔細的人,哪可能是小題大做啊。”
幾個鄉親也紛紛應和,“是啊是啊,我們都曉得的。”
年輕醫皺著眉要呵斥,卻被張醫抬手攔住。
老醫瞥了季香蘭一眼,臉沉了又沉,“鄉野村婦,還想與我們遑論醫,不過是巧治好了兩個小病罷了!
你們可知,沒有十足把握就喊‘疫病’,會有多大麻煩,到時城門一封,多商戶要關門,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進不來,城里非了不可!”
聽著醫的嘲諷,溫凝只好將麻紙折好收回,沉靜道:
“民婦年紀輕,經手的醫案自然。可這些日子守著病患,他們何時發熱,疹子如何變,都是我盯著記下來的。
這些比對并非民婦隨意寫的,若因未見大癥就輕忽,若因麻煩便遮掩,怕是會誤大事。”
年輕醫本已邁開步子,聽到這話像是被中了什麼忌諱。
他厲荏地揮袖斥道:“放肆!你這婦人,未免太過較真,依著府的方子用藥,保準沒錯,你卻非要這危言聳聽,攪得人心惶惶,是不是想立功想瘋了!”
老醫亦沉聲喝道:“若再敢胡言,休怪我們拿你回縣衙問話!”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溫凝心口像是被什麼堵了堵,不是生出多怨懟,只覺得沉重。
如今,只能先讓大伙把艾草、蒼扎小捆,病患屋前屋後都掛上,避避穢氣,哪怕只讓空氣干凈幾分,也是好的。
好在眼下還沒人出事,可這病若真往重里走,按見過的記載,人沒了之後,尸的痘皰會裂開,滲出的會帶著甜腥氣招引蠅蟲,到那時,才是真的攔不住了。
沒想到,同為醫者,捧著實實在在的癥狀記錄,卻無人信。
反倒是侯爺,肯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