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他那從來端莊溫婉的凝兒,此刻雲鬢微松,發稍。
原本白皙如玉的臉頰早已被酒氣熏染得緋紅一片,連帶著耳垂和纖細的脖頸都出人的。
子微微歪著,地靠在錦墊上,一副全然不設防、任人宰割的模樣。
這景象看得謝驚瀾心頭火起,又夾雜著難以言喻的疼惜。
他幾步上前,輕易便將那馨香的子打橫抱了起來,牢牢護在懷中。
溫凝朦朧中看到是侯爺來了,無意識地嚶嚀一聲,腦袋一歪,便自然地靠在他堅實的膛上,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又不了。
謝驚瀾抬起眼,直直向正手忙腳安自家王妃的蕭瑾煜,
“呵,莫不是宸王殿下昨日酒桌之上落了下風,心中不忿,倒讓王妃今日來灌本侯的凝兒了?”
蕭瑾煜正被自家王妃扯著袖念叨著,聞言簡直百口莫辯。
他抬頭對上謝驚瀾那興師問罪的眼神,只得頭痛地擺擺手,
“眼下這形,本王一時也說不清,容後再解釋,現在……還是先各哄各家的吧!”
謝驚瀾不再多言,只是將懷中人護得更,正要轉離去時,腳步忽然一頓。
方才急之下只騎了馬趕來,竟忘了備馬車。
外面寒風正烈,凝兒喝了酒本就畏寒,這般抱著騎馬回去,定要凍出病來。
他轉頭看向蕭瑾煜,語氣稍緩,“勞煩宸王殿下,為我們備輛馬車。”
蕭瑾煜忙點頭應道:“這是自然,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駕車送他們回侯府的還是來時那個馬夫。
這次他有了前車之鑒,手里的韁繩攥得穩穩的,讓車悠悠地在青石街道上行駛。
車廂,謝驚瀾將溫凝抱在懷中,寬大的狐裘大氅將裹得嚴嚴實實,只出一張泛著酡紅的小臉。
懷中人因醉酒而異常溫的子,隔著料傳來不尋常的熱度。
似乎睡得并不安穩,長睫微,不時無意識地呢喃一句含糊不清的囈語,或是難地在他懷里輕輕蹭一下。
謝驚瀾指尖收,對外頭冷喝道:“快些!”
馬夫一個激靈,連忙揚了揚馬鞭,兩匹駿馬立刻小跑起來。
下了馬車,謝驚瀾一路抱著溫凝,穿過侯府庭院廊廡,徑直了自己的室,作輕地將安置在自己那張寬闊的拔步床上。
甫一陷而充滿男人氣息的錦被之中,溫凝竟悠悠轉醒了幾分。
坐起子,長睫了,水汪汪的眸子沒有焦距地四下環顧了一圈。
而後小手輕輕拍了拍下的錦被,仰起酡紅的小臉,糯聲糯氣地道:“這……這是侯爺的床榻!”
站在床前正俯查看的謝驚瀾,見這般模樣,語氣里滿是化不開的寵溺,“沒錯,是本侯的床榻。”
下人很快送來熱水和醒酒湯。
謝驚瀾示意們退下,自己換上寢後,親自擰了熱帕子,作輕地替了手和臉。
然後扶起綿綿的人兒,將醒酒湯慢慢喂喝下。
溫凝蹙著眉,但還是迷迷糊糊地喝完了。
男人替褪下外,見里是件月白緞衫子,領口松松敞著,出半截瑩白脖頸,往下便是抹勾勒出的圓潤弧度。
那腰肢不堪一握,緞料子在下陷的腰窩打了個旋,又流暢地漫開,勾勒出線一道渾圓的起伏。
偏倚欄無力,渾,藕臂地纏上他的脖頸,整個人幾乎都掛在了他上。
謝驚瀾呼吸陡然重了幾分,下顎線繃得極,眼底墨翻涌。
他實在是想得很。
可殘存的理智告訴他,凝兒此刻醉得不省人事,若是就此趁人之危,待明日清醒,憶起此事,恐怕更要懼他、怨他,再也不要理他了。
他強下幾乎燎原的火勢,深吸一口氣,作有些僵地將這不斷撥他的子從自己上剝下來,安置到床榻側。
就在他將人放倒在錦被上,自己俯撐在上方,為掖好被角的瞬間。
溫凝迷蒙地睜開眼,恰好對上男人近在咫尺、抑著洶涌緒的臉龐和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這極迫的姿勢,竟瞬間勾起了茅草屋里的記憶碎片。
再加上醉意放大了所有緒,沈雲舒那句‘要教訓他’、‘不要輕易原諒他’的話猛地在混沌的腦海里炸開!
對!還在生他的氣呢!
很大的氣!
以為男人此刻又要對做那種害怕又無力抗拒的事,委屈、恐懼和一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猛地涌上心頭。
“嗚……不要!”
忽然就饒有氣地哭了出來,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滾燙地落下,同時攥了沒什麼力氣的小拳頭,胡地捶打著他堅實的肩膀,“你又要欺負我……才不要……”
的捶打對謝驚瀾來說如同撓,但這突如其來的眼淚和指控卻讓他瞬間慌了神,下意識便要退開解釋,“凝兒,我……”
豈料他這稍稍松懈的瞬間,竟給了‘醉鬼’可乘之機。
溫凝不知哪來的蠻力,或許是極度緒下的發,猛地用力一推!
謝驚瀾猝不及防,加之完全沒防備會反抗,竟真的被推得向後倒去,躺在床榻之上。
而溫凝就著這個勢頭,笨拙又搖晃地爬坐起來,一下子坐到了他的上,將他在了下!
騎在他上,酡醉,淚眼婆娑,氣吁吁地控訴道:“憑、憑什麼……侯爺每次……每次都在上面……欺負人!”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得謝驚瀾一時之間忘了作。
只下意識扶住不穩的子,愕然地看著騎在自己上、說出如此驚世駭俗之語的小人。
溫凝醉意深沉,邏輯混。
本意是想警告他不準再欺負,可被酒氣一攪,言辭已然悖,竟了那番關于“誰在上面”的渾話。
男人眸沉沉地盯著醉態可掬的臉,除了無比的震驚便是被這句話悄然勾起的、更深沉的暗火。
他結滾了滾,聲音喑啞得不似自己,
“凝兒……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