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飽過!!!
溫凝只覺雙發,渾力氣像是被干了一般。
昨夜那般不知饜足的荒唐與酸還殘在骨里,今夜說什麼,也得為自己爭出條“活路”來。
一雙桃花眼里蒙上了些許慍怒與委屈,垂著眼睫咬了咬道:
“我、我昨日允侯爺那般,除卻醉酒糊涂,便是諒侯爺兩年前不由己,遭人算計,縱使侯爺定力過人,也難免……難以自持。”
微微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迎上他的目,“可諒歸諒,卻并非意味著,日後侯爺皆可如此欺負我!你、你明知道我子還沒緩過來……”
男人聞言,猛地一怔,那雙深邃的眸里像是驟然被點亮,炸開萬千璀璨的星。
他結輕輕滾,難以置信地低語確認,“凝兒……你、你方才的意思是……是原諒本侯了,對嗎?”
溫凝倒是愣住了,滿心想著要為自己爭活路,重點明明是後半句的不許再欺負,可他偏偏只抓住了諒二字。
張了張,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男人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只覺得懷中人此刻說什麼都是好的。
心下激難平,他忍不住低頭,吻上那兩片微張的瓣。
一番纏綿悱惻的廝磨,齒間盡是的溫與輕。
謝驚瀾雖難抑,卻到底還記得方才的委屈與推拒,心下清明了幾分。
他強下翻涌的,稍稍退開寸許,額頭親昵地抵著的。
今夜縱使心里再想,上再渾,他也定不會拿的子開玩笑。
待兩人氣息漸平,他果真未再有任何逾越之舉,只將圈在懷里,下輕輕蹭著的發頂。
目掃過書案上那張寫滿娟秀字跡和偶有疑問的素箋,他手取過,就著明亮的燭細細看去。
“這里,”他指尖點在一禮單往來記錄上,耐心解釋道,“這位李大人階雖不高,但其祖上與老侯爺是過命的,故回禮需再加厚兩分。”
“還有此,”他指向另一賓客座次安排的疑問,“這位史中丞,素來以直言敢諫立世,雖得了清流領袖的名聲,卻也像刺般扎在不人心里,所以且不可與那些素來與他不對付的人安排在一……”
他就這樣,將記下的不明之,結合著朝堂關系、人世故、府中舊例,一一耐心細致地講解給聽。
低沉的聲音在靜謐的書房里流淌,驅散了先前那些曖昧燥熱。
溫凝起初還因方才的親而有些赧,漸漸也聽得了神。
待所有疑問逐一理清,夜已深。
謝驚瀾將素箋擱回桌案,袖袍垂落間,帶起的微弱氣流恰好拂滅燭焰。
他就著窗外的清淡月,將人穩穩抱起,轉踏出書房,徑直朝著室走去。
“今日到此為止,諸事明日再想,凝兒該歇息了……”
溫凝偎在他懷里,鼻尖是他上清冽好聞的氣息,心中那片因籌備壽宴而生的焦慮不安,亦被平了大半。
……
一連十幾日,溫凝都忙得如同陀螺般腳不沾地,從晨剛窗欞便起,直到掌燈時分才能歇口氣。
白日里,需得核對采買清單,從宴席所需的山珍海味、時令菜蔬、酒水果品,到皿用的添補租賃,再到備下的回禮,乃至戲班子的選定、曲目的斟酌,事無巨細,皆要一一過目。
還得與管家及各管事嬤嬤核對人員調度。
後廚的人手可夠?廳堂伺候的丫鬟是否得力穩妥?門前迎客的小廝是否機靈?車馬停放如何安排?賞人的荷包可備好了?
了夜,仍不得閑,對著厚厚的賓客名錄與禮單舊例,仔細揣各位貴客的份、喜好、親疏關系,斟酌席次安排,務求周全,不敢有毫怠慢疏。
雖說名義上只是‘幫襯’,但老夫人有意放手歷練,周嬤嬤從旁提點卻絕不越俎代庖。
底下管事們見風使舵,見老夫人也默許,竟事事都問拿主意。
這般下來,雖無主理之名,這次壽辰的一應事宜,反倒真像是悉數由主理持了。
轉眼到了臘月十六,離老夫人的壽辰還有兩日,府里預備壽宴的事宜,也大多打理妥當了。
這日謝驚瀾理完事務回到聽松院已是亥時,他沉聲遣退下人,轉時,目撞進榻間那抹影里,瞬間便挪不開了。
溫凝正側臥在榻上小憩,上松松搭著件月白底繡淡藍蘭草的薄被。
發釵未卸,幾縷烏發已松散開來,垂落在枕畔。
薄被下的子曲線玲瓏,因側臥而顯出一段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微微起伏的線,姿纖秾合度,即便在睡夢中也著一天然的風致。
想著這十來日忙得連軸轉,自己竟都沒撈著機會好好同說句話,更別提親近。
此刻見諸事暫且底定,眉宇間終于出幾分松懈,便再按捺不住。
溫凝迷迷糊糊中,便陷在一片雲堆繡浪里,剛仰起頭,想說些什麼,男人的影已籠罩下來。
一連串細灼熱的吻隨之落下,帶著這些時日積攢的,將未盡的話語和微弱的抗議盡數吞沒。
帳幔低垂,朦朧地掩住一榻春。
空氣里只剩下彼此織的、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以及齒糾纏間令人面紅耳赤的細微聲響。
男人的大手亦不安分地在腰間脊背游移,帶著灼人的溫度,將更地按向自己,徹底消除了最後一可能逃離的隙。
溫凝所有的思緒、所有的疲憊,在這場突如其來、卻又仿佛等待已久的疾風驟雨中,被沖刷得七零八落,只能徒勞地攀附著他,隨之沉浮。
直至雲收雨歇,溫凝平緩許久,地偎在他懷中。
靜默了片刻,輕聲開口,聲音還帶著一事後的糯,“侯爺……”
“嗯?”謝驚瀾手臂環著,指腹挲著微腫的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