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瀾見這個模樣,反而低笑出聲,
“并非給他貴重之便是慣他,若不自小見識過何為珍寶,知曉其運作流轉、價值幾何,練就審度駕馭之能,待日後……如何能從容執掌這偌大的家業?”
溫凝聞言,下意識地抬手輕掩住他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真實的惶急,“侯爺!莫說這話…我、我可從未想過讓夕寶…”
謝驚瀾就著覆上來的手,在那的掌心輕輕啄吻了一下。
隨即竟像個無賴般,用額頭親昵地抵著的,耍賴道:
“凝兒既知曉本侯中毒 ……失了生育能力,橫豎是再難有子嗣了。反正本侯是賴定了夕寶,更賴了定你!若凝兒還想著逃,只怕是晚了。”
溫凝被他這直白又混不吝的話語惹得臉頰滾燙,地低下頭去,心里暗啐這人如今臉皮怎地厚這樣!
昨日自己還因世重重憂慮,在他這里,好似輕飄飄地就被撥開了,渾不放在心上。
可轉念一想,他這十幾年來在邊關沙場,朝堂風雲里生死浮沉,什麼驚濤駭浪沒經歷過?
怕是早已被出了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強悍心。
輕輕推開眼前愈發得寸進尺的男人,又趕忙瞥向一旁正全神貫注研究百寶箱的夕寶,低聲音道:“孩子還在這呢,侯爺……莫要再胡說八道了。”
馬車又往前行駛了一段,最終在一間門面極為氣派的鋪子前緩緩停下。
鎏金的“珍寶閣”匾額在冬日下熠熠生輝。
溫凝開車簾一角,只見鋪子門前停駐的皆是裝飾華貴的馬車,進出的男男無不飾,氣度非凡,顯然都是些京中的達顯貴。
下意識地收回手,微微蹙眉,側首對謝驚瀾輕聲道:“侯爺,此進出的皆是貴人,怕不是還會有宮里的人,凝兒如此拋頭面,會不會……不太妥當?”
謝驚瀾聞言,安道:“皇後既已見過凝兒,本侯再將凝兒藏于深院也已無用。眼下年關將至,他們縱有萬般心思,也斷不會在此時節去向陛下說道什麼,徒惹圣心不悅。”
溫凝聽他說得在理,遂輕輕點了點頭,任由他扶著自己下了馬車。
小夕寶正癡迷于那百寶箱中的層層機關,任憑外頭街市如何繁華喧囂,也毫搖不了他探索的決心,抱著箱子,說什麼也不肯下馬車。
謝驚瀾見狀,便吩咐隨行的青鋒,“在車上看顧好小公子,務必寸步不離。”
二人踏珍寶閣,溫凝方才真切會到何為京中頂級的銷金窟,權貴們的私藏之地。
整個珍寶閣分為三層。
一樓是男區,以一道巨大的蘇繡屏風為界,巧妙分隔。
男裝區陳列著各種緙常服、暗紋錦緞直,用料皆是頂級的雲錦、貂絨,澤沉穩,細節亦極盡致。
裝區則是一片流溢彩,各浮錦、煙羅制的令人目不暇接。
拾級上二樓。
一半辟為胭脂水,口脂、香膏、珍珠皆盛于巧皿中,空氣中彌漫著淡雅的混合花香。
另一半則是珠釵首飾,各種金步搖、點翠華盛、通玉簪與圓潤的珍珠項鏈,璀璨生輝。
三樓則是單獨的試間,一名著素雅的執事悄然上前,躬引著二人進了一間獨立的小廂房。
房間中央設著一面打磨得極為清晰的銅鏡,方便客人從各個角度查看飾效果。
另一側則設著貴妃榻和小幾,供等待的客人休息品茗。
更有兩名手藝嫻的繡娘靜候在,隨時準備為客人量裁。
溫凝不太過招搖繁瑣,便只依著畫冊,挑了幾件樣式簡單,素凈的準備試穿。
謝驚瀾在一旁看著,并未多言,只朝那垂手侍立的執事低聲吩咐了幾句。
不過片刻,幾名侍便捧著數套進來。
謝驚瀾本揮手讓侍退下,不料溫凝卻先他一步輕聲開口:“有勞各位了,我自己來便好。”
侍們依言退了出去,廂房頓時只余下他二人。
謝驚瀾心下暗自一喜,只道是溫凝有意讓他幫著更。
他隨即跟著轉了那架山水屏風之後。
空間驟然變得仄,溫凝驚覺他跟來,忙道:“我、我自己來便好,不必勞煩侯爺……”
話音未落,謝驚瀾已手攬過的腰肢,指尖靈巧地解開了領間的第一顆盤扣。
“凝兒特意支走們,難道不是想讓本侯親自效勞?”他低頭,氣息灼熱地拂過的耳廓,聲音里帶著一得逞的沙啞。
“不、不是的……”溫凝慌忙解釋,臉頰緋紅,“是凝兒上……”
不等說完,謝驚瀾已順勢為褪下了外衫。
里僅著一件單薄小,欺霜賽雪的霎時暴在空氣中,也讓他昨夜留下的那些曖昧紅痕無所遁形。
縱使他知曉,昨夜極力克制,卻仍在的上留下了片片清晰可見的印記。
在這線明晰的室,這些痕跡似比清早看來更為目。
謝驚瀾的指尖頓在半空,心頭先是一,而後涌上幾分懊惱與心疼。
可目再往下移,那紅痕襯著玲瓏的曲線,偏又生出一種勾人的靡麗,讓他結不自覺地滾了一下。
“是…是本侯孟浪了,日後…定會再小心些。”
男人別過臉去,吁了一口氣,強下翻騰的燥熱,這才轉回視線,專注于為更換。
溫凝段窈窕,勝雪,容傾世,即便是最普通的料披在上,也難掩絕風華。
幾件換下來,更是看得謝驚瀾心頭連連悸。
正待整理襟,溫凝卻驀然發現一旁的矮幾上,不知何時竟整整齊齊疊放著二十來件致小巧的肚兜!
用料皆是頂級的煙羅、綢,從的櫻、海棠紅到清雅的月白、竹青,更有幾件是半明的鮫綃,瞧著就讓人面紅耳赤。
見狀,臉頰瞬間燒得通紅,得別過臉去,嗔怪道:“這、這是做什麼……我、我有小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