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溫凝走近，老夫人握住的手，語氣里帶著些歉然，低聲音道：
“好孩子，之前未敢輕易與你挑明，一是怕你因著浮宴山的事，心里還對侯爺存著芥。
二來…又因這朝堂上的牽扯，一時無法給你們母子堂堂正正的名分，讓你和夕寶委屈了。”
輕輕拍了拍溫凝的手背，寬道：“你且放寬心，侯爺既然認定了你，給他些時日，定會給你一個最妥帖的待！”
末了，又忍不住追問一句，“你心里，可還對侯爺存著芥？”
溫凝聞言，下意識地抬眼向謝驚瀾。
那清雋冷冽的人一時有些不明所以，只溫地接住的目。
溫凝耳尖泛起薄紅，轉回頭對著老夫人，輕輕搖了搖頭。
謝驚瀾邊原本噙著的溫和笑意倏地一凝，忽就漾起些微不可察的慌。
他見凝兒朝著老夫人搖頭，以為在拒絕什麼？
怕不是拒絕的是自己？
用完晚膳，絢麗的煙花在空中次第綻開。
夕寶起初還興得拍手歡呼，沒過多久，那歡聲便漸漸變了小小的哈欠。
他著惺忪的睡眼，一把抱住溫凝的擺，聲氣地嘟囔著，“娘親…夕寶今晚要和娘親睡…還要聽娘親講故事…”
溫凝的心瞬間化一汪春水，彎腰將乎乎的小人兒抱進懷里，聲應道：“好，娘親陪夕寶睡，還給夕寶講故事。”
一旁的老夫人看著溫凝臂彎里那乎乎的小團子，眼底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瞧把這小乖乖累的，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
溫凝笑著向老夫人福了福，“這些時日，為著夕寶，沒讓老夫人勞神費力，今日便讓跟著凝兒睡吧，您也好生歇歇。”
老夫人笑容愈發和藹，“好好好，不過我可沒有勞神費力，反倒日日盼著他在跟前才歡喜呢。”
溫凝抱著夕寶，不覺手臂已微微發酸，這孩子近來長了不，沉甸甸的像揣了個小秤砣。
正想換個姿勢，謝驚瀾已手過來，輕輕將孩子接了過去。
小家伙在他臂彎里蹭了蹭，已然半瞇著眼。
謝驚瀾轉頭對老夫人道：“祖母也早些歇息，孫兒先帶他們回聽松院了。”
“快回去吧，小心夕寶著了涼。”
月清朗，三人一同朝著聽松院走去。
周嬤嬤原想扶著老夫人回房，卻見忽然頓住腳步，
“周嬤嬤，去把那《萬字注解》、《爾雅》都給我找出來，還有前些年抄錄的古籍注本，一并都搬到暖閣去！”
周嬤嬤反應過來，一時失笑，溫聲勸道：“老夫人，您這也太心急了，給小主子取名，總得慢慢挑揀，哪用得著這大晚上的就翻箱倒柜的？”
“你懂什麼！” 老夫人輕嗔一句，“這可是我謝家的第一個重孫！名字得有講究，萬萬要配得上我們夕寶才行！我呀，這心里頭高興得慌，哪里還躺得住！”
……
聽松院室。
謝驚瀾作極輕地將兒子往床榻里側挪了挪，仔細掖好被角
溫凝坐在床畔，看著榻上那一小團雕玉琢的人兒，眼神。
盈盈燭映亮和的側臉，長睫垂落淺淺影子，幾縷碎發輕頰邊，干凈得像一抹初融的雪。
謝驚瀾心頭一，長臂一，便將人穩穩攬進懷里。
他下抵著馨香的發頂，低聲問道：“祖母今日……同我的凝兒都說了些什麼？”
溫凝聞言，一時竟生出幾分罕見的調皮來。
微微側過頭，在他耳邊低語道：“回侯爺，天機……不可泄。”
謝驚瀾呼吸一滯，隨即眸轉深，攬在腰間的手不輕不重地了一下，另一只手亦不懷好意地探到腰間輕輕撓。
“說不說？”
溫凝最是怕，兩人笑鬧間，氣息卻不知不覺纏在了一，漸漸都了。
謝驚瀾攬著的手臂越收越，將整個人牢牢按進懷里。
那的變化灼熱而清晰，再無半分掩飾。
溫凝面紅耳赤，慌忙抬起一雙荑，輕輕捧住了在自己前不住廝磨的那張俊，聲音又又，“侯爺…別…孩子在呢…”
謝驚瀾作一頓，抬頭看了眼榻側睡得正香的小人兒，眼底是洶涌的暗和毫不掩飾的。
他低啞一笑，忽然將打橫抱起。
“好，那便換個地方。”
男人抱著大步走向湢室，還不忘在耳邊警示，“邊洗…邊問話，凝兒若不肯說，本侯…自有千百種訊的手段，讓凝兒乖乖張口…”
……
大靖員的年假統共七日。
這七日對謝驚瀾而言，恍若來的。
大年初一的朝廷朝會一散，祭祖的香火氣還未從朝服上褪盡，人已腳步匆匆趕回聽松院。
繁復的朝服來不及換下，便先去尋溫凝。
這幾日里，除去推不掉的宮廷宴飲、宗族祭祀與人往來，他幾乎寸步不離地黏著。
便是白日里，帳幔也常被他親手放下，隔出一方私天地，昏昏然不辨晨夕。
他像是不知疲倦，將這幾日過得顛三倒四，毫無節制。
溫凝起初只當他年終事畢，難得放縱。
可一連數日，他這般不知饜足，近乎貪婪的索取，令漸漸心生然，且實在有些招架不住。
又一次被他從後抱住，的腰肢陷進他溫熱的懷里。
臉頰微熱，嗔了他一眼，“侯爺的年假，便只盯著我麼？”
“嗯。” 男人竟坦然應了，抱起人兒便往間床榻走去，“一年到頭，也唯有這幾日能專心致志盯著你。”
“侯爺！” 溫凝低呼，手抵在他堅實的膛，“這…青天白日的…待會兒怕是會有客人來！”
男人已將輕放在榻上，偉岸的軀隨之覆下。
目膠著在因惱而格外明亮的眼眸上，理直氣壯道：“年假期，本侯……百無忌。”
說罷，便低頭俘獲了那微張的，將所有的疑問與嗔盡數吞沒。
溫凝在他霸道的攻勢下漸漸化，腦中只剩最後一個模糊的念頭：這人……莫非是打算將這七日年假，全都這般度過不？
好在第六日，的月事終于來了。
溫凝長長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