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40章 什麼都瞞不過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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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男人似是承著極大的痛苦。

溫凝無措地搖頭,“不!我、我…真的不會…”

眼睫垂得低低的,幾乎要掩住那雙瀲滟的桃花眼,不敢再看男人眼底那翻涌的駭浪。

染滿火的眸子灼灼地鎖住,謝驚瀾嗓音糲得發

“好凝兒…兩只手…”

他艱難地引導著,滾燙的大手覆上腕骨。

他認識之前,從不沉溺念,清心寡得近乎苦行。

即便是男子常有的自我紓解,于他而言也是極的。

後來有了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他便不得不紓解。

可此刻,由幫著。

不一樣。

截然不同。

靠近畫舫的水面卻無端生出一圈圈紊急促的漣漪,蠻橫地撞向那些飄近的燈盞。

花燈上的燭火驚惶地舐著浸水的花瓣邊緣,掙扎了幾下,才勉強穩住。

謝驚瀾低頭伏在沁著淡香的頸窩里,許久,那重的息才漸漸平復。

男人利落地收拾好彼此,隨後一手輕地為著手腕,另一手將懷中,又在額間印下一個溫存的吻。

溫凝聽著那如擂鼓般未歇的余韻,聲音悶悶地道:“…凝兒在侯爺這里,莫非…莫非只是用來…發泄的?”

謝驚瀾像是被這話狠狠刺痛了一般,他猛地松開些力道,急切地低頭尋的眼睛,“不!不是這樣的!凝兒怎會如此想?”

他捧住的臉,迫使看向自己,語氣里滿是慌張,“凝兒不喜那樣對不對?是我不好,方才…是我考慮不周,唐突了你…”

他對凝兒…本無法無于衷…

男人話音未落,卻見懷中人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溫凝忽然踮起腳尖,在他繃的下頜上輕啄了一下,“是凝兒愿意的,凝兒不怪侯爺……”

將發燙的小臉重新埋回他口,蹭了蹭,“凝兒好想侯爺…好想夕寶…”

謝驚瀾心頭一,收了手臂將圈得更,掌心輕輕的青,沉聲道:“不會讓凝兒在宮里等太久。”

溫凝仰起小臉,眼底閃著細碎的,“陛下近來常來惠妃娘娘宮里,他問了我許多問題,我也同他講了好些舊事……”

“所以,凝兒執意將夕寶留在侯府,便是打算有朝一日,向陛下撕開一切真相,獨自對抗皇後與東宮,是嗎?”

溫凝聞言一怔,隨即泛紅的眼角沁出細淚,吸了吸鼻子,“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侯爺。”

抓住他前的襟,那雙總是含的桃花眼里此刻盛滿了罕見的執拗與不甘,“侯爺,我想還娘親一個清白,還師傅一個清白,還有愔兒姐姐,他們那樣好的人,不該是這樣的結果……”

謝驚瀾指腹溫地拭去那抹意,目深邃地凝著,“傻凝兒,”他嘆息一聲,將更深地按懷中,“有我在,給我,一切都給我……”

“侯爺要如何做?”攥著他的襟,輕輕扯著,生怕他會去做什麼危險的事

謝驚瀾眼底驟然凝起幾分冷冽,之前的種種籌謀在腦中疾速涌

僅憑言語間的真相,想讓帝王全然采信那樁舊案已是難事。

即便信了,若要借此徹底搖東宮基,也絕非易事。

太子畢竟是一國儲君,牽扯甚廣,若無鐵證與雷霆之勢,陛下絕不會輕易廢立。

他需要的,從來不只是帝王的疑心。

他需要的,是太子自陣腳,自取滅亡。

最好的法子——莫過于他造反。

若要讓太子鋌而走險,首先得讓他清晰地認識到,他已徹底失去圣心,儲位即將不保,再無轉圜余地。

所以,他需助宸王坐上儲位。

如此,便要先將太子那些見不得的罪證,似有若無地放出一些風聲。

不必太多,但需足以在朝堂掀起風浪。

那些早已依附宸王的員,自會嗅到風向,群起而上,拼死彈劾。

而像徐家那般自詡清流、恪守正義的砥柱之臣,即便不為宸王,為了朝綱法度,也絕不會坐視太子惡行。

屆時,言奏疏如雪片飛宮中,清流重臣跪諫于殿前,陛下縱有回護之心,又豈能全然不顧朝野議論?

更重要的是,他深知太子私下勾結將領、鑄兵甲、暗蓄死士,種種私勾當早已為其謀逆鋪路。

謝驚瀾比誰都清楚,以太子偏狹鷙的心,加之其對京畿兵權的暗中布局,一旦陛下流出廢儲之意,乃至宸王真有主東宮之象,那位絕境中的儲君必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傾其所有,拼死一搏。

而他等的,就是太子按捺不住,舉起反旗的那一刻。

屆時,刀兵一起,便是圖窮匕見,再無轉圜。

謀逆大罪之下,一切榮寵與基都將瞬間崩塌。

而到那時,淥昭儀那沉埋多年的舊案,必將隨著東宮這艘大船的傾覆而徹底暴于天之下!

真相如何,已由不得任何人遮掩或漠視。

這案,不翻,也得翻!

想到這,謝驚瀾低頭看著懷里無助的人兒。

只覺心下得一塌糊涂。

可是,這種驚險的謀劃,他不想同凝兒吐

所有私、險惡與可能付出的代價,他一人背負足矣。

“凝兒什麼也不必做,什麼也不必想,只在宮里將子養得好好的,”他湊到耳邊,溫熱的呼吸裹挾著低啞的嗓音鉆進耳廓,“畢竟,九九之數,還差得遠…”

……

夜風微涼,拂著岸邊的垂柳。

謝驚瀾目送那頂轎穩妥地隨著惠妃的儀仗漸行漸遠,直至融不見,這才緩緩轉過,準備離開這依舊喧囂的水畔。

剛行幾步,卻見太子負手而立,恰好擋在了他的去路上,臉上掛著一種刻意為之的笑意。

“謝侯真是好興致啊,白日里一曲琴簫合鳴,可謂驚艷四座。”

謝驚瀾神不變,微微頷首,“殿下過譽,不過是應景之作,不敢當‘驚艷’二字。”

太子踱近兩步,目狀似隨意地掃過畫舫的方向,“凝兒皇妹確是生了一副傾國容貌,堪稱絕。也難怪……一向清冷的謝侯爺肯主為其伴奏。”

他話音微頓,眼底掠過一冷的算計,繼續道:“只是眼瞧著便是邊邦諸國前來朝賀的日子,屆時不了各類宴飲歡聚。那些遠道而來的王子使臣們,素來偏我們中原姝麗,個個都存著尋親結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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