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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陡然進來的聲音前頭站著的李太傅和李硯書一怔,待看到不知何時出現在後的李遠,皆變了臉:“你如何在這?”

又往他後左右看了看,并未見到那道芝蘭玉樹的清貴影,越發驚詫:“陛下呢?你不是陪他去書閣了?”

提到這事,李遠心虛搔了搔後腦勺:“陛下見我心系妹妹,說不用我作陪,他自己挑書便是……于是,我就過來了。”

“你這糊涂東西!”李太傅然大怒,抬手就要去敲他腦袋:“陛下說不用,你就真來了?我平時教你多讀點書,怎沒見你這麼聽話!”

“哎喲,大哥救我。”李遠往李硯書後躲。

李硯書瞪了他一眼,又上前寬李太傅:“父親消消氣,當務之急是回去尋陛下。”

遠剛給李硯書遞了個激眼神,便聽長兄一臉嚴肅道:“等晚些收拾二郎也不遲。”

遠:“……”

李硯書再不看他,扶著李太傅大步往里府里走。

才出正廳,便在春意盎然的抄手游廊看到那一抹緩緩而來的修長影。

彼時正好,院中花草樹木萌生新綠,生機,而那淺錦袍的年輕帝王閑庭信步,面怡然,一如多年前那溫潤如玉的翩然模樣。

李硯書看著都不與李太傅嘆:“陛下這樣瞧著如從前一樣,沒甚變化。”

李太傅略顯渾濁的眼眸,只意味深長說了句:“能于朝堂爭鬥中坐上帝王之位,怎會還與從前一樣呢?”

說話間,他帶著兒子們迎上前去,拱手垂首:“二郎失禮,怠慢陛下,還請陛下治罪。”

“老師此話言重了。”裴青玄虛虛扶了李太傅一把,似是心不錯,語氣愈發和善:“二郎也是朕從小一起玩耍的伙伴,朕看他如看自家兄弟般,何至因這點小事而怪他。”

遠連忙激作揖:“陛下圣明。”

李太傅直起,斜了他一眼,板著臉道:“也就是陛下寬和,恕了你這毫無規矩的混賬東西。”

裴青玄笑笑:“老師別責怪二郎了,五月里都要家的郎君,該給他留些臉面。”

皇帝都這樣說了,李太傅也斂起肅容,抬頭看了眼天邊正盛的日頭,客氣道:“也到用午飯的時辰了,陛下不若留在府中用頓便飯?”

裴青玄挲著中指上那道深深的牙印,笑意和煦:“不了,今日本就是來探老師,不曾想倒給老師添了些麻煩。現下見老師康健無虞,朕也放心,不再叨擾。”

“陛下這話折煞老臣。”李太傅連連作揖,又見皇帝并無再留之意,抬手引路:“若不是府上恰逢多事之時,老臣定要好好設宴招待陛下。”

“改日得空,朕來尋老師下棋。”裴青玄微笑說罷,抬步往前走去。

李家三人忙跟在後相送。

行至府門,裴青玄漫不經心問了句:“如今阿嫵與楚世子已和離,老師日後作何打算?”

聽到皇帝問起兒,且稱呼仍如舊時那般親,李太傅額心猛跳兩下,小心覷著皇帝那張一如既往淡然從容的臉龐,斟酌著答道:“臣已長大人,有自己的主意與想法。老臣年邁老朽,不愿對兒管束太甚,日後一切都隨自己的打算,老臣只求平安喜樂便好。”

裴青玄頷首:“聽老師這話,已有籌謀了?”

見皇帝問了一句又問一句,李太傅心頭愈發張,聯想他今日突然登門之事,也不由揣測他是真的來府上探,亦或是聽到什麼風聲特地趕來。無論如何,多一份防備總是好的——兒如今的況,實在不該與皇帝有再多的牽扯。

思及此,李太傅沉聲道:“是,臣打算過了這陣風頭,便往江南去。”

為了絕了任何不該有的心思,他又補了一句:“臣還說,現下已看淡,亦無再醮之心,余生只想縱山水,詩文作伴。”

話已說得如此明顯,便是有心之人也該絕了念頭。

“看淡,縱山水。”裴青玄微微一笑,贊許般看向李太傅:“不愧是老師的兒,才和離便有如此豁達灑的心境。”

李太傅胡子抖兩下,一時也拿不準這話到底是真夸還是存了別的意思——自從這位學生從北庭歸來,自己是越發看不懂他的心思。唉,想想也是,帝心總難測。

好在之後皇帝也沒再說,簡單寒暄兩句,便翻上馬,徑直帶著一隊人馬折返皇城。

馬蹄卷起飛揚的塵土,直到噠噠啼聲遠去,佇立在府門前拱手相送的李家三父子才緩緩直起

遠最先憋不住,疑看向李硯書:“大哥,你方才拽我作甚?阿嫵本來就沒說什麼再醮不再醮的事,父親當著陛下的面這樣說,那萬一以後阿嫵遇到合心意的郎君,想要再嫁,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硯書冷冷看著這個傻弟弟:“父親方才說,阿嫵現下無再醮之心,又沒說以後不會有,哪就用你急著描補?”

遠微愣:“這樣。”稍頓,還是覺得奇怪:“雖說如此,阿嫵也的確沒說過這話吧……父親不還是欺君?”

李硯書深吸一口氣,平靜看他:“你若再廢話,父親不罰你,我也得揍你了。”

長兄面無表格外駭人,李遠連忙開溜:“我…我還有文章沒作完,先回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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