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國公府後,宋瑤初倒頭就睡。
這三年,每日都深陷而不得的痛苦之中,很久沒像今日這般睡個好覺了。
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簡單洗漱一番後,坐在梳妝臺前,由著丫鬟碧桃給梳頭。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宋瑤初仔仔細細欣賞了一番。
面如玉,皮白皙,明眸皓齒,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兒,仙姿佚貌。
就這長相,賽不過京城第一人,也能排個第二。
中不足的是,額頭上有個紅痕,好似是昨日磕到頭還沒恢復,待會兒得涂點藥膏才行。
這時,風從窗中鉆了進來,翻著桌案上的畫冊,倒讓憶起了書中劇。
穿的這本男頻小說名為《清冷權臣也有白月》。
講的是男主沈淮序在場如何披荊斬棘,為一代首輔。
書中主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他的白月。
可某些男頻文你們懂的,主掛件不說,還喜歡玩雌競那一套。
配不到最後不出現,或者寫著寫著把主寫嘎了。
這本書也不例外。
暗男主的二冒領了主的救命之恩,導致中間很長一段時間,男主都和二曖昧不清。
而主誤會男主喜歡的是二,留下一封書信死遁了。
得知真相後的男主,追悔莫及,痛不生。
結局癲到什麼程度?
男主不去查主到底是真死還是假死,盯著二,殺了全家不說,還把人關進小黑屋,當小日子整……
一整個男鬼。
看到結局的宋瑤初氣到肺疼,罵了一句,“這年頭什麼人都能當男主,作者是不是有病啊,有傾向?”
結果眼前一黑,從天而降,穿到了小說里,了同名同姓的炮灰配宋瑤初,還TMD的摔壞腦子,了男主的頭號狗。
不過,從前就是公司里著領導的牛馬,如今鬧這一出,簡直是專業對口!
即便腦子不好,職業素養還在。發揮的是淋漓盡致,游刃有余,比起原主有過之而不及……
呸呸呸,低聲點,職業狗可不是什麼彩事!
況且這種藏瘋批屬的男主,有什麼好的?
後期的他殺伐果斷,殘忍暴,還喜歡把人關小黑屋,可怕的很!
小說里多帶,現實就有多恐怖。
以後得躲遠點,說不定哪天不高興把給關了……
這會兒,銀箏從外頭走了進來,打斷了的思緒。
只見,手里還提著個食盒,“姑娘,您前幾日訂的果子,鋪子那邊派人送來了。”
“拿來我嘗嘗。”
銀箏走進屋,將食盒遞到了面前,又輕輕打開。
宋瑤初抬眼一瞅,里面全是樣式致的糕點,拿起帕子將手干凈,嘗了一塊。
口即化,齒留香,味道不錯。
“你們兩個別愣著,也拿塊嘗嘗唄。”
兩個丫鬟一人分了一塊。
銀箏笑著說:“這糕點當真好吃,怪不得生意如此火,得提前三日預定才能買到。”
說起預定這事兒,宋瑤初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咦?我明明訂了兩盒糕點,鋪子里怎麼只送來一盒?”
銀箏聽說完,面驚恐之,“姑娘,壞事兒了!先前您代過,有一盒糕點是給世子爺的,奴婢便代了下去。”
“估著,是被哪個手腳快的丫鬟給送過去了!”
宋瑤初一個激靈,站起了,“你說什麼?!”
——
書院。
沈淮序今日正逢旬假,沒去上朝。
他正坐于桌案邊,俯首批閱著文書。
“咚咚咚——”
外頭傳來一陣叩門聲。
“誰?”
“公子,是老奴。”
“進來。”
崔嬤嬤走進屋中,遞上了一個食盒,“公子,這是表姑娘送來給您的糕點,聽府里的下人說,是前幾日排了好幾個時辰的隊才訂到的。”
沈淮序原本鎖的眉頭,松了幾分,“放著吧。”
崔嬤嬤又道:“公子,老奴知曉,您不喜這些甜食,要不要還給表姑娘......”
話還未說完,卻被沈淮序冷冷打斷,“我說,放著。”
崔嬤嬤沒再多言,將食盒放下。
還未走出書房,卻見沈淮序從食盒中拿起一塊糕點,淺嘗了一口。
他的角微微上扯,邊帶著抹淺笑,“味道不錯。”
崔嬤嬤:??!
壞了,是老糊涂了?還是記憶錯了?
公子什麼時候吃甜食的?
沈淮序吃完了一整塊糕點,昨夜的不悅一掃而空,心莫名舒暢。
所以,突然說那些奇言怪語,大概還是因為那件事生氣……
憶起昨夜額頭上的紅痕,沈淮序特意代:“去藏寶閣,拿瓶金瘡藥給。”
“是,公子。”
……
另一邊。
宋瑤初在屋子中來回踱步,想著該怎麼拿回那盒糕點。
忽然間,外頭響起一道聲音。
“表姑娘可在?老奴是世子院里的,找您有些事。”
宋瑤初使了個眼,“銀箏,快去看看什麼事。”
銀箏點頭,走到門口,掀開了厚重的門簾,問:“嬤嬤,您找咱們姑娘?”
崔嬤嬤笑著遞上一個瓷瓶,“這是世子爺讓老奴帶給表姑娘的金瘡藥,說是有助于傷口恢復。”
說完,將瓷瓶塞到了銀箏手里,又道:“老奴還有其他事,先行一步了。”
“哎,崔嬤嬤——”
一轉眼,人影都沒了。
銀箏著瓷瓶,走到宋瑤初跟前,“姑娘,這藥您要如何理?”
宋瑤初想了想。
估著沈淮序是聽說昨日撞到頭的事,怕落下什麼後癥賴上他,才送來藥。
呵,還會提防的。
不屑一笑,“還給他,金瘡藥我又不是買不起?要用他給的?”
銀箏看著手里的藥膏,張了又張,想說什麼話又咽了回去。
“咦?姑娘讓你還給世子爺,你咋還愣著?”
碧桃的子沒有銀箏沉穩,一把奪過,“你不去還,我去。”
可剛走到門口,卻驚呼出聲,“天吶,這竟是白脂天香膏!”
“你等等,回來。”
宋瑤初將碧桃又喚了回來,“你剛剛說……這是什麼?”
“姑娘有所不知,這金瘡藥名為白脂天香膏,不僅價格昂貴,而且十分稀有!”
“你怎麼知曉這些?”
“奴婢的阿姐曾在太醫院任職,奴婢有幸去過一回,見過這藥膏。”
這時,銀箏突然了一,“其實,剛剛奴婢也想說這事兒。因為這藥膏老夫人那兒也有一瓶,奴婢跟在邊時曾聽提過,說這藥膏價值上萬兩,藥效極好。”
上、上萬兩?!
宋瑤初咽了口唾沫,剛說什麼來著,什麼金瘡藥買不起?
這不,打臉就是如此之快,買不起的真來了!
“拿來吧。”
“是。”
這麼貴重,不用白不用。
宋瑤初小心翼翼的打開,抹了點在傷口。
冰涼的覺瞬間襲來,僅僅過了半刻鐘,額前的紅腫好似消退了一些。
療效立竿見影!
宋瑤初勾勾手指,又讓碧桃過來,“你去拿個最小號的木勺給我。”
“好嘞。”
片刻後,接過碧桃遞來的木勺。
將木勺進瓶口,一點一點挖著里面的膏藥挪到另外一個空瓶中,又小心翼翼將那些挖過的坑填平,偽造沒有用過的樣子。
整個過程一氣呵,十足。
一瓶金瘡藥,生生被挪了兩瓶。
“嘻嘻,這樣肯定看不出來我用過~”
碧桃:……
銀箏:……
“你們拿去還給世子,再幫我捎句話帶給他......”
——
僅僅過了半炷香時間。
那瓶金瘡藥又歸原主,回到了書院……
“公子,表姑娘將藥膏還回來了,還讓老奴帶句話給您。”
沈淮序蹙眉:“什麼話?”
崔嬤嬤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表姑娘說,謝謝公子的一番好意,但這藥膏太過貴重,而份低微,無福消。”
話語剛落,就瞧見沈淮序沾著墨的狼毫一頓,一團黑的墨痕印在了紙上。
墨灑了。
“另外......”
崔嬤嬤攥袖子,目落在桌面空了的食盒上,深吸一口氣才道:
“表姑娘還說,這盤糕點送錯人了。若是您沒吃的話,勞煩您還給,若是吃了,當沒提過此事。”
“啪嗒——”
空氣中傳來狼毫碎裂的聲音。
沈淮序抿著薄,眼底的慍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