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初向來是行派。
有了老夫人賞的那筆錢。
只用了三日,便租到了鋪子,準備在京城開一家香料店。
盤下的這家店,原先就是賣香料的,後面生意慘淡,店主便想將鋪子轉讓,正好被宋瑤初接手。
當然,宋瑤初也不是冤大頭。
接手前,提前考察過。
這間鋪子所在之,為京城繁華地段,并非偏僻之地,且里頭售賣的香料也是當下流行的幾樣,按理說生意不會差。
問題就出在去年。
京城中開了家香鋪名為天香閣。
據說掌柜的是貴妃娘娘的表親,背靠著皇親國戚,財大氣,租下了一整幢樓開鋪子。
他賣的香料不僅種類多,價格還十分便宜。
最關鍵的是,每年送去不香料去宮里。
老百姓們一打聽,天香閣的香料連皇室都在用,能不心?
僅僅用了不到半年,天香閣幾乎將所有顧客全吸了過去,促使其他小香鋪無人問津,接連倒閉。
宋瑤初租的這間鋪子,也不例外。
“姑娘,現在開香鋪,基本都是開一間倒閉一間,您確定要開嗎?”
碧桃好心提醒。
宋瑤初信心滿滿,“開,必須得開!”
“只要我賣市場上沒有的香料,就不愁沒有生意!”
穿書前,是頂級調香師的助理的助理。
想要制作新的香料,并非難事。
雖說在古代缺調香的設備和原料,但制香的原理,駕輕就。
......
午後,銀箏去天香閣購買了一些香料回來。
“姑娘,這是天香閣賣的最好的檀香和沉香。”
宋瑤初拿到手中嗅了嗅。
芳香濃郁,確實是上好的香料。
“姑娘,你讓奴婢買這些,是想售賣和天香閣一樣的香料?”
“自然不是。”
宋瑤初扯扯角,“這些香料雖然賣的好,可價格才不到十兩銀子,并不是天香閣的主要賺錢來源。”
銀箏:“那他們靠什麼賺錢?”
“他們售賣子所用的香膏、香,每盒價格都在五十兩往上,這才是最賺錢的。”
沒什麼比那些京城貴婦們更好割韭菜。
銀箏聽懂了一些,“姑娘說的對,天香閣的香確實售價更高。”
宋瑤初:“所以,我們只需做出價格實惠又好用的替代品,不愁沒有生意。”
看向碧桃和銀箏,“你們在京城有沒有見過一種香料,名為香水?”
“香水?”
碧桃搖搖頭,“奴婢未曾聽說過。”
銀箏也搖頭,“奴婢也從未聽聞,姑娘那是什麼?”
宋瑤初頗有耐心的解釋,“香水不同于那些香香膏,它是水狀的。”
碧桃:“姑娘,和水一樣的香料怎麼涂抹?會有人買嗎?”
宋瑤初卻笑道:“許多閨閣子皮,香和香膏直接抹在上,會引起過敏,未必能使用,只能用香料熏。”
“而用香熏過的料,風一吹味道就散了,不能持久。”
“香水就不一樣,它可以均勻灑落于料上。不僅使用便捷,攜帶方便,還能隨時補充。”
聽完宋瑤初的解釋,碧桃和銀箏頓覺信心滿滿,“姑娘,您研制的香水肯定能大賣!”
——
這一日,宋瑤初熬了大夜。
將純糧酒倒容中,采用蒸餾法進行酒提純。
第二日一早,又讓碧桃去花農那兒收花。
現在是一月底,正值山茶花盛開的季節。
而山茶花的香味很適合做香料。
“姑娘,這些都是新摘的山茶花,今早花農剛送來的。”
碧桃將一筐子山茶花,放到了宋瑤初面前。
彎下挑揀了一些,隨後囑咐:
“將花瓣淘洗干凈,再用院里的爐子隔水蒸花,蒸出花,重復四五回,提取最後的華......”
“好嘞。”
碧桃十分聰明,一點就通,立馬照辦。
到了傍晚時分,一碗芳香濃郁的花已經提取出來。
宋瑤初加量雪松中調,再加桂、水等等後調,最後再混酒當中,攪拌均勻。
按照不同比例調和了好幾遍,最後選用了氣味最好聞的一瓶。
此外,還不忘加料染,這樣可以更加觀。
到了晚膳時分,香水制作完畢。
“聞聞看,味道如何?”
銀箏湊近嗅了嗅,“姑娘,這味道淡雅清新,我好似真的站在了花海里。”
“那你說,我這款香水,能不能大賣?”
銀箏豎起了大拇指,“絕對能大賣!”
——
翌日,宋瑤初的香鋪,風風火火開業。
然而,已經過去兩天。
香水只賣出了一瓶。
還是買其他香料,附帶贈送的。
為此,大打擊。
碧桃和銀箏安,“姑娘,肯定是我們推銷的力度不夠。下回來了客人,奴婢再努努力!”
主僕三人一直熬到了中午,終于來了位客人。
碧桃打足神迎上前,拿著香水開始推銷,“夫人,這是我們留香坊的新品山茶花,您可以試試看。”
那婦人聞言,打開瓷蓋湊近聞了聞,眉頭使勁一皺,“這不就是尋常花香麼,還說什麼新品,都司空見慣了。”
一針見,點明了問題所在。
說的對,花香味的香料確實司空見慣。
市面上子所用的妝、胭脂、脂、眉黛全是以花作為原料。
所以香水的形態稀奇不足以吸引顧客,得調出不一樣的香味才行。
當天,宋瑤初花費一下午的時間苦思冥想,決定改良。
用什麼材料好呢?
“姑娘,吃不吃桔?”
銀箏將集市上新買的桔拎了過來。
桔?
對了,可以用水果!
京城的鋪子中,應該從未有人售賣過水果制的香料!
這一日,宋瑤初又熬了大夜。
將橙皮、柚子皮、桔皮等等提煉出油,再滴先前的香水中,調和新的香水。
轉眼又過了三日。
生意比之前好了一些,一共賣出去四五瓶。
但還是慘淡,和門庭若市的天香閣本沒法比。
宋瑤初知道,的鋪子缺了名氣,本無人知曉,無人顧。
回府後,夜不能寐,思索提高鋪子名聲的對策。
無意瞥見角落里已經落了灰的柬帖。
那是半月前溫送來的,甚至還命人帶話說想與個朋友?
開什麼玩笑?們之前可是敵!!
還沒聽說過敵能為朋友的,這里頭必定有詐……
原本沒想著要去。
可現在,卻改變了想法。
溫家與沈家一樣,都是名門族。
既然是溫大小姐十八歲的生辰宴,必定會宴請各路貴客參加。
到時候,可以借此機會,同那些貴婦們推銷香水,將鋪子的名聲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