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六,正是黃道吉日。
溫府大擺宴席,邀請了各路親朋好友,來參加溫大姑娘的生辰宴。
宴席還未開始前,賓客們陸陸續續進場。
宋瑤初因為要帶上香水,耽誤了不時間,等找到自己的座位時,才發覺旁邊坐著的是沈硯。
除了他,這桌全是陌生的面孔。
宋瑤初座後,環顧了四周小聲詢問:“大表哥,容妹妹們呢?”
沈硯猶豫了一瞬,指了指靠近主桌的方向,“他們坐在前面。”
溫府安排的座位很有講究。
越是靠前,份越是尊貴。
溫府將晉國公一家安排在主桌旁邊,足以看出對他們的尊重。
而和沈硯,了被忘之人。
倒是無所謂,原本今日來的目的就是推銷香水的。
可沈硯……
宋瑤初打量過去。
他的面微微發青,好似不太高興。
……
趁著宴席還沒開始,熱菜還未上桌。
宋瑤初悄悄拿出一瓶香水,打開瓶蓋,抹在了手腕。
坐在邊,著錦華服婦人,正在手。
忽而嗅到了一清甜的香味,很是好聞。
那婦人放下帕子,又使勁嗅了嗅。
一瞬間,似在山茶花田沐浴,又似路過果園時清風拂面……
忍不住問出口,“請問……是哪位娘子抹的香料,如此好聞?”
宋瑤初目的達,笑著開口:“姐姐,是我。”
婦人又笑著問:“妹妹用的是哪家鋪子的香料,味道當真不錯。”
宋瑤初直接將香水遞了過去,“姐姐,實不相瞞,我就是開香鋪的。姐姐若是喜歡,這瓶香水送你。”
“香水?”婦人滿臉疑,“何為香水?”
宋瑤初簡單介紹了一番,還教了使用的方法。
婦人笑著說:“這香水使用起來,當真是便捷。多錢,我買了!”
“不用錢,送給您。”
“誒,這可不行。”婦人連忙推辭。
宋瑤初卻道:“姐姐若是用的好,日後旁人問及,多替我言幾句就。”
婦人有些難為地收下,“妹妹在京城經營哪家香鋪,下回我去顧。”
“留香坊。”
留香坊?
那婦人微微皺眉,只聽說過天香閣,這些小鋪子倒是聞所未聞。
不過,香的味道確實不錯,下回可以喊上幾個姐妹一塊兒去逛逛。
飯桌上的另外兩個婦人,也聞到一清甜的香味,但沒好意思開口詢問。
這下有人先開了頭,還分文未花。
們蠢蠢。
“妹妹,你那兒還有多余的香料嗎?”
“自然有。”
宋瑤初頗為大方,與一桌的婦人,每人贈送了一瓶。
當然,也不是人傻錢多。
送們的全是小瓶的樣品,最多用兩三次就沒了。
這些貴婦們不差錢,若們喜歡,以後定會找來買。
沈硯看一桌婦人圍著宋瑤初聊的熱火朝天,他一個大男人夾在中間,有些尷尬。
忽而,袖被人輕輕拽了一下。
“大表哥,這瓶香水是給你的。”
沈硯有些詫異。
他一個男的用這麼清甜的香料,不太合適吧?
剛想拒絕,卻聽宋瑤初道:“這款香水適合男子使用,你可以聞聞看。”
這是前兩日剛調和的男士香水,正巧帶了一瓶上,就順手送給沈硯了。
沈硯聞言,湊近聞了聞,有淡淡的檀香還混著其他不知名的清香,好聞的。
是特意給他的嗎?
上回在月樓,他以為宋瑤初和沈府其他人一樣,都看不起他。
可如今看來,能將他記掛于心,特意送他一瓶香水,并非如此。
“謝謝……”
沈硯道了聲謝,臉頰微微泛紅。
一瞬間,他對面前的子生了幾分好。
——
主桌旁。
劉氏瞄了不遠的宋瑤初一眼,問沈容,“怎麼來了?”
沈容:“母親問的可是阿瑤表姐?”
劉氏的鼻息哼出氣,眼里滿是鄙夷。
一個窮酸的破落戶,算哪門子表姐?
不不愿的“嗯”了一聲。
沈容想了想說:“是溫家娘子給阿瑤表姐寄了庚帖,邀請來的。”
“那就好。”劉氏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放下心來,“還當是追著序兒來的。”
倒沒死皮賴臉到那個地步!
沈容:……
也不知道該回什麼。
知曉母親一直不喜歡阿瑤表姐,即便曾試著從中調解,但依舊改變不了母親的想法。
“你二哥呢?怎麼沒瞧見他?”
沈容指了指左前方,“母親,您瞧,二哥在那兒呢。”
此時,沈淮序正與溫站于廊下,不知在聊些什麼。
俊男靚、郎才貌,很是登對。
劉氏的面緩了緩,臉上掛上一笑意,因這桌坐的都是自家人,說話也口無遮攔起來。
“瞧瞧,你二哥同溫家娘子多般配。你爹卻非要和瑞王家的聯姻!”
“咳咳......”
晉國公使勁咳嗽兩聲,“還未確認的事,不要說。”
“我說?”劉氏冷哼,“別以為我不知曉,你最近總往瑞王府跑。”
“我去瑞王府,是有要事在!”
“你能有什麼要事?有外室倒是真的。”
“你……”晉國公面鐵青,氣得猛灌一口茶,“行行行,我不跟你廢話啰嗦!”
說完,不想再理會劉氏。
沈容和沈憶舟互相對視一眼,無奈攤手。
爹娘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他們早已習慣。
老夫人則不聲地瞥了晉國公一眼,又瞥了劉氏一眼,心中嘆氣一聲。
這對夫妻倒是同枕不同心。
一個看中了溫家娘子,一個又相中了瑞王的兒朝郡主。
其實,住在咱府里的瑤丫頭也不錯啊。
——
宴席即將開始。
溫和沈淮序一前一後步廳堂,準備回到自己位置上。
路過宋瑤初那桌時,溫卻有意停下了步伐,拽了拽沈淮序的袖子,撒著問:
“淮序哥,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禮?”
早就看到他袖中藏了東西,才敢堂而皇之的問。
沈淮序淡淡答:“有。”
一切如所料。
溫笑道:“謝謝淮序哥,可以提前告知我是什麼生辰禮嗎?”
說完,有意瞥了宋瑤初一眼。
像在炫耀。
因為早已打聽過,二月初六,恰好也是宋瑤初的生辰。
今日的生辰宴辦的如此風,親朋好友相繼捧場。
而宋瑤初呢?
一個失去雙親的孤,無依無靠,無人在意。
估計,也沒人記得的生辰。
包括沈淮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