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日熔金，余霞綺。
宋瑤初拖著一的疲憊回到了國公府。
“姑娘，喝碗姜茶驅驅寒。”
接過碧桃遞過來的姜茶，小口慢咽。
一碗姜茶喝完，頓覺胃里暖烘烘的。
銀箏替鋪好了床，“姑娘，您了涼，沐浴完早些歇息吧。”
“好。”
宋瑤初應了一聲，走去浴房。
只在浴桶中浸泡了片刻，便覺困意襲來，于是早早上了床榻，閉眼睡。
這一晚，睡得并不舒坦，只因做了個噩夢……
夢中，看見一個長相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神木訥地坐在桌案前，眼中噙著淚水，眼尾通紅。
“求求你，放我走吧......”
的後還站著一名男子，正拿著木梳，一下接著一下，替梳理著青。
“能不能……放了我……”
男子微微彎，與銅鏡中的子對視，笑聲鶩，“呵，放你走？除非我死。”
“要不……你再捅我一刀，將我殺了，如何？”
......
宋瑤初從夢中驚醒，猛地睜開了眼。
後背已經被汗水浸。
好在，是夢。
此時，過隙灑落在窗前。
已經是清晨。
“咚咚咚——”外頭傳了一陣叩門聲。
“是誰？”
“姑娘，是奴婢。”聽聲音是銀箏。
“進來吧。”
銀箏推開門，一臉興地跑了進來。
“姑娘，昭武將軍來咱們國公府了，說是來找您的。”
宋瑤初坐起，指了指自己，滿臉驚疑，“找我？”
“對呀！昨兒個，您救了朝郡主，他特意來國公府道謝。”
昭武將軍是瑞王的長子，朝郡主的哥哥。
名江，字羨。
聽聞他十七歲時就中了武狀元，去了軍中任職。如今剛過弱冠之年，已是戰功赫赫的左衛將軍。
此等份尊貴之人，特意前來國公府道謝，宋瑤初豈敢不見？
“我一會兒就去。”
洗漱打扮了一番，踏出了院門。
遠遠瞧見院門外立著一道影。
青年一銀白輕甲，形高大，容貌朗，眉宇間英氣人。
他轉過，角帶著笑意，“請問……你是宋姑娘？”
宋瑤初走近，微微頷首，“參見昭武將軍。”
江羨的目落在面頰，心跳驟然間加速了幾分。
朱皓齒，雪明眸。
回京半年，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子。
同樣。
宋瑤初也在打量他。
五立，棱角分明，長得還帥。
就是皮黑了點。
和電視劇中的漢一個類型。
不過，不喜歡那些細皮的小白臉，反而對這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充滿了敬畏之心。
“宋姑娘，不必行此大禮。”
江羨目赤誠，與對視，“昨日，多謝宋姑娘救了舍妹一命。江某今日前來，便是向你道謝的。”
宋瑤初連忙擺手，“昭武將軍，這都是舉手之勞，無需道謝。”
江羨則不聲地看了邊的婢一眼。
立即上前，雙手奉上了一幅字畫。
“宋姑娘，這是將軍贈您的謝禮。”
宋瑤初哪里“好意思”收，擺著手回絕。
上說著不能收，實則袖已經悄悄松開。
就等丫鬟往里塞。
最後，幾番“推辭”無果，字畫功兜。
臨走時，江羨問：“聽聞宋姑娘在京城經營一家香鋪？”
“嗯，鋪子剛開不久。”
“有機會江某定會前往，照顧宋姑娘的生意。”
“多謝昭武將軍。”
江羨朗帥氣的面龐，帶著淺淺笑意，“朋友之間，不說謝謝。”
“宋姑娘，告辭。”
獨留宋瑤初風中凌。
不是，什麼時候，他和自己朋友了？
——
江羨前腳剛走，宋瑤初帶上他送的那幅字畫，後腳就去了當鋪。
鋪子進貨要耗費不錢財。
的手頭并不寬裕，之前老夫人送的那些金銀首飾都典當的差不多了。
只剩這幅畫。
猜測既然是瑞王府送來的東西，必定是名畫，值不錢。
當鋪里的掌柜鋪開那張畫，驚呼出聲，“這……這是范老的真跡？”
“姑娘啊，這幅畫可值錢了！”
宋瑤初有些期待，“值多？”
掌柜的豎起五手指。
猜：“五萬兩？”
“姑娘，哪有那麼多。”
“掌柜的，你沒弄錯吧？你剛說這畫是范老的真跡，只值五千兩？”
“哎，姑娘有所不知。現在時局，又有重武抑文的苗頭。我們也不敢公然抬價，擔心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宋瑤初擰眉。
新帝繼位後，確實有頒發一些政策，明里暗里打那些文人墨客。
倒也不怪這畫賣不出高價。
算了，五千兩也不了。
賣就賣了。
……
一炷香後，宋瑤初功將字畫典當。
“姑娘，這是銀票，您且保管好。”
宋瑤初點頭，將銀票疊放整齊，小心翼翼地塞袖中。
不料，卻到了一塊。
將取出，竟是一個木盒。
里頭裝著那顆，早已被忘的夜明珠……
帶都帶了，順口問了一，“掌柜的，您瞧瞧這顆珠子值多錢？”
掌柜的接過，拿起一旁的叆叇，對準夜明珠，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番。
他有些不確信的問：“姑娘，這是夜明珠？”
宋瑤初：“好像是。”
掌柜的捂在手心又看了一眼，直到里頭出了幽幽綠，方才驚嘆出聲，“當真是夜明珠！”
“老生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大，這麼完好無損的夜明珠！”
掌柜的似想起什麼，了胡須，笑著改口：“不不不，嚴謹來說，這是第二回見過。”
“那一年，圣上蒞臨江南，考察民。老生親眼所見，圣上所戴的金翼善冠中鑲嵌著一枚夜明珠，與這顆……一模一樣。”
“後來，都察院的沈大人抓到了軍營中的大貪，追回軍餉上千萬兩。”
“圣上大喜，便將這顆夜明珠，賞賜給了他。”
宋瑤初聽完後，子一，“你剛剛說，圣上將夜明珠賞賜給了沈大人？”
“確有此事。”掌柜的十分篤定，“此事甚至被史編纂到了史書之中。”
都察院除了沈淮序，沒有其他人姓沈了！！
“姑娘，這顆夜明珠價值連城，您確定要典當？”
宋瑤初嚇得面慘白，趕將夜明珠拿了回來。
“掌柜的誤會了，我就隨口問問。”
圣上賜之，敢典當？
命不想要了？
等等……讓再捋捋。
所以，這顆夜明珠本不是老夫人送的，是沈淮序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