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去了五日。
自從宋瑤初參加了溫的生辰宴,鋪子的生意漸漸紅火起來。
剛開始,以為是生辰宴上推銷香水的緣故。
可隨著客人越來越多。
約約發現了不對勁。
這些客人中,只有一位是宴會上遇到的婦人,其余的全是些陌生面孔。
甚至不是通過人介紹,而是自發來鋪子里的。
這讓宋瑤初心里的疑慮越來越深。
直到今早,一位婦人前來鋪子里買香水,才徹底破了案。
……
“掌柜的可在?”
鋪子中來了位婦人。
宋瑤初恰好在調制新款的香水,便讓銀箏去迎客。
“姐姐,您是來挑選香水的嗎?”
那婦人點點頭,“聽聞貴鋪的山茶花香水味道不錯,給我打包五十瓶。”
“您要……多、多?!”
銀箏驚訝的眼睛都瞪直了,有些不確定地問:“真要五十瓶?”
要知道這款山茶花香水,本不高,但售價高達五十兩一瓶(約等于一萬元)。
姑娘曾說,是專門用來割那些富家子韭菜的。
畢竟,普通的香料連一兩銀子都不到。
結果,竟有人一口氣買了五十瓶?
這……這……
銀箏還未從震驚中緩過勁來。
卻見婦人笑著說:“沒錯,就是五十瓶。”
從袖中掏出一張字條,遞給銀箏,又道:“這麼多香水,我也不方便提走,麻煩你送到我宅子里。”
“好嘞~”
銀箏激到手抖,立馬接過應了下來。
須臾,宋瑤初調制完香水,從隔間走出,看著婦人留下字條,微微皺眉:
“銀箏,我與你一塊兒去送貨。”
——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靠在城邊的一座府邸外。
宋瑤初和銀箏將裝有香水的脂匣,一盒一盒地抱下了車。
守在府邸門外的門房見狀,連忙上前幫忙。
“兩位姑娘,這些匣子放在地上就行,一會兒會有下人來取。”
宋瑤初站直了子,并未有離開的意思。
抬頭看了眼府邸的匾額問:“能否冒昧問一下,貴府的丘老爺在哪兒任職。”
門房笑著答:“我們家老爺在都察院任職。”
一句話,破案了。
都察院的一把手是沈淮序。
他要是想讓手底下的人買自己鋪子里的香水,輕而易舉。
這買的是香水嗎?全是人世故啊。
......
回去的路上。
銀箏看向宋瑤初張了又張,言又止。
宋瑤初余掃到,問:“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銀箏咽了口唾沫,繼而開口:“姑娘,世子爺幫您招攬生意,他是不是喜歡您?”
連銀箏都看出來的事。
宋瑤初怎會猜不到?
他贈完隨攜帶玉佩,又贈價格昂貴的夜明珠。
在生辰那日,還想吻......
種種跡象表明,沈淮序對不一樣。
好肯定是有的,至于喜不喜歡,宋瑤初并不確定。
畢竟上回是親耳聽到,他說了“厭嫌”二字。
而且,他明明已經和主那麼親了,又怎麼會喜歡?
一路上,宋瑤初的腦子里像是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邊在懷疑,一邊又在各種推翻。
直到回了鋪子里,也沒盤出個所以然。
……
夜里,宋瑤初拿著賬本盤賬。
鋪子已經開業二十多日。
投本共計八千二百五十兩。
目前賣出了一百五十瓶香水,其他香料八十盒,共計盈利八千兩。
距離回本,只差二百五十兩。
這個數目,宋瑤初相當滿意!
當然,心里清楚的很,這里頭至有兩百單是沈淮序帶來的生意,其余才是被鋪子所售香料吸引過來的客人。
不過,只要做好品質,打好口碑。
一傳十,十傳百。
所賣的香水,定能在京城火!
事實也如宋瑤初預料的那般。
到了二月中旬。
鋪子開業剛好滿一月。
留香坊已是門庭若市,人來人往。
反而先前一向火的天香閣,冷清了許多。
生意不好,自己發愁。生意好了,同行嫉妒。
天香閣的朱掌柜,愁容滿面的坐在柜臺旁盤賬。
這半月較上月同期,足足盈利了三千兩!全跑去留香坊,買那個啥香水的玩意兒了。
他氣得喚來店里的伙計,“今日留香坊的生意如何?”
伙計想了想說:“聽說……又買了三十瓶香水。”
那香水賣五十兩一瓶!
三十瓶就是一千五百兩!
什麼破玩意兒,一天就能掙一千多兩?!
而留香坊今日總共售出的香料,加起來也不過兩三百兩銀子。
這里頭還有好幾筆單子是宮里預定的。
可想而知,生意全被留香坊搶走了!
朱掌柜氣得雙拳攥,瞪向旁的伙計,“找個人,去里頭盯著點!”
“是。”
——
傍晚。
碧桃收拾完鋪子,整理著桌上的賬本。
“姑娘,咱們鋪子目前盈利二萬五千兩,先前你在京城看中的那間宅子,可以提前購置了!”
宋瑤初卻道:“先不著急。”
碧桃撓撓頭,有些不明白,“姑娘,您不是一直想搬出去住嗎?”
宋瑤初笑著解釋:“做生意,手頭上還得留點本錢,以備不時之需。”
“畢竟誰也不知未來會發生什麼,這防范于未然。”
“哦……”碧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時,銀箏走了過來,開口道:“姑娘,這幾日您一直在忙,都沒好好休息,今日要回國公府歇息歇息嘛?”
鋪子上面有間閣樓,原本是堆放雜貨的。
宋瑤初將它收拾出來,在里面簡單鋪了一張床。
要是熬了大夜調制香水,圖方便就睡在閣樓上。
算起來,已經好久沒回過國公府了......
宋瑤初想了想說:“今日不回了吧。”
還有一款桃花味的香水沒調制完。
銀箏點點頭,提步走到門口,正準備關上門打烊,卻在檐下看到一道悉的影。
愣了一瞬,有些驚訝地開口:“世子爺,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