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表姑娘說有約了，沒空前來。”
沈淮序喝茶的手微微一頓，“和誰約了？”
追影如實告知：“好像是瑞王府的大公子……”
江羨？
他們是何時認識的。
沈淮序抿著薄，眸驟冷，面一瞬間沉如鐵。
手中的茶盞往臺上隨意一擲，而後起。
越過門簾時，串珠被重重掀開，發出了劇烈的撞聲……
“回府！”
追影啥也不敢多說，默默跟著。
公子向來形不。
好久未見他如此生氣了……
須臾，馬車停靠在國公府門外。
沈淮序冷著一張臉下了車，卻在儀門遇見了劉氏和溫。
劉氏笑著說：“序兒，原本我約了丫頭去看瓦子戲，可我臨時有事兒，不如你陪去吧。”
沈淮序原本想拒絕。
不料，劉氏卻走到他邊低聲耳語，“你要是陪丫頭去看戲，那件事我答應你。”
……
——
另一邊。
話既然都說出去了，宋瑤初自然不會爽約。
答應了江羨，同他一道去了茶樓。
為了避免遇見沈淮序，故意挑選了一家距離他較遠的茶樓。
這家茶樓名為碧螺春，在京城開了多年，生意一直紅火。
來喝茶的并非沖著他家的茶水點心，而是廳堂里的說書人。
據說，這說書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旁人不知道的事，都能從他口中打聽出一二。
古代人也聽八卦呀，能從說書人口中探知到旁人的私事，肯定都趨之若鶩。
步茶館後，宋瑤初和江羨相對而坐。
茶剛剛沏滿一杯，看臺上響起一陣喧嘩。
“鄙人乃茶館說書人，多謝各位看的捧場。”
說書人登臺，座位上掌聲一片。
“這民間故事，各位看想必聽膩了，今日鄙人鬥膽，議一議宮中事。不知看們可有興趣？”
“有！！！”
“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眾人紛紛起勁。
說書人了胡須，笑道：“不知諸位可曾聽說過，家與圣人之間的故事？”
“話說，圣人曾是家的兒時玩伴，二人兩小無猜、青梅竹馬，早早便定下了婚約。”
“可後來，圣人遇刺時被瑞王所救，二人暗生愫，想推了和家的婚約。”
“家惱怒，從此與瑞王決裂，并將此事告知了先皇。”
“最後，你們猜怎麼著？先皇大怒，將瑞王早早封爵，發配到了邊疆。”
......
故事說完，臺下瞬間雀無聲。
意思是當朝皇後和瑞王曾經有過一，皇帝被綠了唄。
這種事居然搬到了臺面上講，誰敢給回應？
命不想要了？
宋瑤初悄悄瞄了江羨一眼，就見他面鐵青，將茶蓋狠狠扣于桌面，“簡直一派胡言！”
有關于自己親爹的名譽，能有這樣的反應也不算奇怪。
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江羨的面稍微緩和了一些。
“宋姑娘實在抱歉，只怕今日這茶喝不下去了……”
宋瑤初笑笑，“沒事。”
片刻後，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茶館。
直到他們的影漸行漸遠。
忽然，戲臺子後面走出一蒙面人，給了那說書先生一條小黃魚，聲音略顯尖銳，“說的不錯，該賞！”
“謝謝爺。”
——
宋瑤初和江羨出了茶館後，剛過了酉時，正是集市里最熱鬧的時候。
路邊的行人步履匆匆，口中議論紛紛。
“聽說今晚的瓦舍，又來了一批新的戲班子。”
“走走走，去看看去！”
江羨恰好聽了耳中，似乎是因為剛才的失態有些疚，他問：“宋姑娘，你急著回去嗎？”
“不急。”
“那我請你去看戲，如何？”
宋瑤初最近都在鋪子里忙碌，許久沒有出來放松放松。
看戲，倒是古代不錯的娛樂方式。
想了想說，“好。”
……
京城的瓦舍集中在城南的桑家瓦子。
瓦舍很大，有大大小小幾十個戲臺。
里頭有戲曲、雜技、歌舞、皮影戲等等，一應俱全。
宋瑤初走馬觀花般地游覽了一圈，沒看到什麼特別喜歡的表演。
倒是被角落里的儺戲吸引了眼球。
舞臺上，男男們戴著神態各異的面，或猙獰可怖，或和悅，隨著擊鼓聲翩然起舞。
“宋姑娘喜歡看儺戲？”
宋瑤初點點頭。
“儺，一半是人，一半是難，意為人避其難。這是凝聚了老祖宗智慧的祈福舞，是那些人無論如何也搶不走的非文化。”
說的這些是幾千年後的事，江羨自然聽不懂。
“宋姑娘，那些人指的是誰？”
宋瑤初頓覺說錯了話，怎麼扯到了多年之後，他國搶占非文化的事。
笑道：“沒什麼，我說的。”
到了酉時，周圍看戲的人越來越多。
瓦舍里面人頭攢，熱鬧非凡，鼓掌聲和吆喝聲織一片……
宋瑤初看戲看得起勁，余卻掃到不遠的一道影。
很是悉。
好像是……沈淮序。
不會吧？這里也能遇上？
定了定神，又朝著那個方向看去。
這回，并沒有看到他。
悄悄松了口氣，應該是眼花看錯了。
儺戲的表演結束，周圍有攤主開始售賣仿制的面。
宋瑤初很興趣，過去挑了一面，戴在了臉上。
轉的一瞬，江羨帶著個鬼臉，面驚，“宋姑娘，你這是......”
“昭武將軍，我喜歡這面的，你不介意我戴著吧？”
“不介意......”
江羨不僅不介意，還挑了一面樣式差不多的鬼臉面，陪宋瑤初一起戴著。
這舉，頓時讓宋瑤初對他添了幾分好。
居然有人愿意陪一起奇奇怪怪。
這時，原本黑沉沉的夜空中，漂浮了幾盞孔明燈。
江羨沉片刻道：“聽說，今晚可以去南臺放燈祈福，宋姑娘有興趣一起嗎？”
宋瑤初應下，“可以。”
一炷香後，他們一前一後登上了南臺。
又在口的攤子購置了孔明燈和紙筆。
此時，樓臺上已經聚滿了形形的行人，都是來這兒放燈祈福的。
江羨將紙筆遞給了宋瑤初，“宋姑娘，可將愿寫于紙上。”
宋瑤初笑著接過狼毫，唰唰唰很快就寫完了。
江羨有些好奇，“宋姑娘，你許的是什麼愿？”
當然是暴富啦！！！
宋瑤初沖他眨眨眼睛，“。”
將紙筆又遞給了江羨，“昭武將軍，你呢？想許什麼愿？”
江羨向，眼中星流轉，“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噓——”
宋瑤初趕阻止他，“愿得藏在心里，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江羨笑笑，“是嗎？那我還是藏在心里吧。”
突然，邊響起一道悉的聲音。
“淮序哥，你陪我一起放孔明燈吧。”
這......
好像是溫的聲音。
宋瑤初循聲去，果真在南臺的另一頭看到了的影。
以及……站在側的沈淮序。
所以，剛才本沒有看錯。
真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