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宋瑤初用過早膳後,在院子里調制香料。
鋪子雖然關門大吉,但倒是養了習慣,時不時便想著倒騰出一些新品。
況且,現在寄人籬下,調制一些香料送給老夫人和劉氏,也算是人往來。
不過,宋瑤初知道這些都是借口。
最主要的原因是——昨晚沈淮序夸香,把平時用的香料全扔了,只能再調制些新的出來。
“汪汪汪——”
忽然,外頭傳來一陣輕微的犬吠聲,打斷了的思緒。
宋瑤初起去。
就見一只茸茸的小狗崽,搖頭擺尾地跑了進來。
一眼認出那是沈硯養的小狗,阿出。
才半月不見,阿出好似又胖了一圈,圓滾滾的很是可,直往宋瑤初懷里鉆。
“阿出,回來,別鬧!”
不遠傳來沈硯的聲音。
他正急匆匆尋來,厲聲呵斥著阿出。
阿出見到他,出了驚恐的神,里“嗚嗚”了兩聲,耷拉的著尾,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沈硯邊。
它好像很怕他。
“宋表妹,實在抱歉,是我沒有看好阿出。”
“沒事,沒事。”宋瑤初笑笑,“本來我就喜歡小狗的。”
沈硯回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宋表妹不介意就好。”
余瞥見院中石桌上放著的香料,他問:“表妹又在研制香料了?”
“嗯。”宋瑤初點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倒騰倒騰調香。”
沈硯似想到了什麼,說道:“宋表妹的鋪子開的好好的,為何突然不開了?”
哎,國公府里幾乎每個人都要問一句。
能怎麼回答?說自己被朱掌柜陷害了?
那只會顯得自己蠢笨無能。
宋瑤初只能說:“出了點小問題,先關門一段時間。”
沈硯察覺到的神不太對勁,沒有再追問。
輕咳了兩聲,刻意轉移了話題,“表妹上回送我的香料,味道真的很好聞。”
“是嗎?”
宋瑤初:“正好那款香水,我屋里還剩一些,大表哥若是喜歡,我再送你一瓶也。”
還剩一些?
沈硯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還當是特意調制了送他的,原來是他自作多了。
忽然憶起前幾日,沈微微跑去他面前告狀。
“大哥,你離那宋氏遠一點。現在都不去二哥書院轉悠了,我猜是轉移目標,看上你了。”
“聽說,上回還送了你香料,怎麼沒送給我?肯定是喜歡你!”
“你可當心些,別被勾了去!”
這話,沈硯當了真。
還當這位貌如花的表妹,看上了他。
甚至想過,以後要是納為妾,也是一樁好事。
可如今看來,是他會錯了意。
似乎還抱著最後一念想,沈硯鼓起勇氣問:“宋表妹,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宋瑤初:“大表哥但說無妨。”
沈硯猶豫了一瞬,還是問出了口。
“你除了將我當作表哥之外,可有其他的想法?”
宋瑤初:?
這兄弟倆不愧是一個爹生的。
昨晚剛剛送走一個,這會兒又來一個問些奇奇怪怪的話。
能有什麼想法?
不管是沈硯還是沈淮序,都不會喜歡!
現在只想攢夠了錢,搬出去自己住,再也不用過這種寄人籬下看人臉的生活!
宋瑤初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大表哥,我只將你當作年長幾歲的哥哥。”
的回答,果真如沈硯所料。
他的腦中又浮現了昨夜,沈淮序半夜從院中走出的場景。
還有那日,他親眼所見沈淮序想要親……
沈硯心里愈發不是滋味。
就好像,原本該是他的東西,被人搶走了。
他心有不甘地攥了攥拳。
又是他,沈淮序!
這些年,他被沈淮序奪走的東西還嗎?
“那二弟呢?你喜歡他嗎?”
突如其來的一句,讓宋瑤初吃了一驚。
不是,他問這個做什麼?喜不喜歡沈淮序,關他什麼事啊?
宋瑤初說了實話:“不喜歡。”
沈硯本不相信。
呵,不喜歡,會半夜與二弟在屋中私會?
怎麼不與他私會的?
騙子!
肯定是因為沈淮序,才拒絕了他!
“抱歉,打擾了。”
沈硯牙關咬的發,雙拳握著出了院門。
連主對他示過好的人,沈淮序都要和他搶。
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那些抑在心底的邪念,終于沖破了束縛,破土而出……
既然得不到,那便毀了吧。
反正這樣的事,他早已能生巧,不是第一回做了。
......
他走後不久。
沈淮序院中的崔嬤嬤來了。
“表姑娘,老奴是奉公子之命,來給您送些補品的。”
宋瑤初有些疑:“補品?什麼補品?”
崔嬤嬤解釋:“公子說您子虛,稍微幾下就的不行,得補補。”
宋瑤初尷尬無比,當場石化。
他這是嫌棄自己接吻時,不會換氣?
這是沒接吻的經驗,和虛有什麼關系?
有病吧!
“謝謝他的一番好意,我不用補。”
崔嬤嬤卻說:“表姑娘,那些都是上好的人參,價值上萬兩,您確定不要?”
上萬兩?!
宋瑤初一聽價格變如臉,捂著咳嗽了兩聲,“咳咳……”
“不瞞嬤嬤,我最近子骨確實有些虛,勞煩您放我屋里吧,多謝。”
將那些藥材賣了,說不定能攢錢買宅子!
崔嬤嬤:……
——
轉眼到了中午。
宋瑤初用過午膳之後,躺在床榻上翻看著書冊。
看著,看著,一陣困意席卷而來,眼皮開始打架。
蓋上了毯子,準備合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不遠……一只吐著信子的花蛇越過了紗窗,正在緩緩靠近......
宋瑤初已然睡,毫無察覺。
花蛇挪著子,盤旋到的側。
張開墜滿毒的獠牙,對準的手背,用力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