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微火急火燎地跑去了雅香院。
累的滿頭大汗,氣吁吁。
進了院子方才發現,老夫人居然也在劉氏院里。
沈微微頷首行了一禮,額上掛滿的一圈的汗珠,全滴落在了地上。
“微微見過祖母,母親。”
老夫人低頭抿了口茶,睨了一眼,“你這是做什麼去的,滿頭大汗的?”
沈微微還能做什麼?急著告狀,一路小跑過來的唄。
了額上的汗珠,緩了幾口氣說道:“祖母、母親,微微急著前來,是有一事告知。”
劉氏雖不喜,但也不至于當著老夫人的面給難堪,點了點頭說:“有什麼事,說吧。”
沈微微咬了咬下,繼而開口:
“祖母,母親,昨夜微微親眼看見,二哥進了宋氏的房間,過了許久才出來。”
劉氏聞言,面一滯,“你說的當真?”
沈微微重重點頭,“微微絕無半句虛言。”
劉氏擰眉,“竟有這事兒,除了你可有其他人瞧見?”
“回母親,沒有。”
沈微微原本就是撒謊說自己看見的,又怎麼可能將大哥供出來。
出一副計得逞的微笑,補充說:“祖母,母親,不是微微多言。那宋氏平日里就不檢點,肯定是勾搭了二哥,二哥才去了房里......”
“你給我住!”
方才一直沉默的老夫人,將茶盞重重扣在臺面上,厲聲喝止了。
嚇得沈微微面發白,子不住一。
“瑤丫頭再怎麼說,也是你表妹。你卻張口閉口一句宋氏!書沒有念進去幾個字,倒是學會拜高踩低了,是誰教你如此不懂禮數的?”
“還有,就算你二哥真去瑤丫頭屋里,就不能有事找?你在這里嚼什麼舌子!你是想毀了你二哥名聲不?”
沈微微白著一張臉,聲說:“祖母,孫不敢。”
“不敢?”老夫人冷哼,“我看你敢的很!”
“你從小跟在姨娘邊長大,沒好好教會你規矩,今日便由你的母親代為管教!”
說完,老夫人看向坐于旁的劉氏,“阿姝,你看著如何置?”
劉氏本就看柳姨娘一家子不爽,正愁沒有機會收拾他們,這下逮到了機會。
清了清嗓子說:“自然是按家法置。”
按照家法,嚼舌是要挨板子的!
沈微微快哭了。
明明是來告狀的,想著讓母親去收拾宋瑤初那個賤人,怎麼變挨打了?
“母親、祖母,微微知錯了,求你們饒過微微這回。”
“阿姝,念在微丫頭是初犯,按照家法置稍微過了點。”
沈微微到底是老夫人的孫,就算老夫人再不喜,但上畢竟流著沈家的。
也舍不得沈微微真的挨板子。
劉氏見老夫人如此說,只能作罷,想了想道:“不如聽母親的意思。”
老夫人等的便是這句。
畢竟現在是劉氏管家,不能越過,將手的太長。
“依我看,就罰跪祠堂反省。”
劉氏點點頭,睨向沈微微,“不去祠堂反省,還愣著做什麼?”
“謝謝母親,謝謝祖母寬宏大度,微微這就去。”
沈微微不蝕把米,灰溜溜地跑了。
屋又只剩下了劉氏和老夫人。
劉氏想起沈微微方才所言,眉心蹙了蹙。
“母親,微微剛剛說的事,應該是真的。”
老夫人又低頭抿了口茶,輕輕嘆氣一聲。
“有些話到了這個份上,我也就直說了。我知曉你一直看不上瑤丫頭的世,可若是序哥兒喜歡,你又為何不促了這樁姻緣?”
“就算你瞧不起瑤丫頭的門楣,讓序哥兒納為妾,總行吧。”
劉氏搖了搖頭,“母親,倒也不是我棒打鴛鴦,只因我知曉序哥兒對宋丫頭無意,他心里記掛的一直是溫家娘子。”
老夫人一語點破,“我看不是序哥兒記掛,是你記掛。”
“我知曉你和溫家的當家主母狄氏是閨中友,有聯姻的想法。可你也得問問序哥兒的意思呀。”
劉氏卻十分篤定,“兒媳確定序兒對溫家娘子有意。”
“母親有所不知,當年序兒落水時,溫家娘子正好路過,救了他一命,所以他一直記著這份恩。”
老夫人卻聽出了端倪,“那溫家娘子是如何救他的?”
劉氏想了想說:“聽說……是下水拽上來的。”
“你沒覺得這事兒有蹊蹺?”
“世家小姐竟會泅水,本就是一件稀奇事兒。”
“況且,先前朝郡主與在河邊爭執,失足落水,倒沒見下水去救,還是瑤丫頭救了人家郡主。”
這......
劉氏也不知道該如何回。
這樣一說,確實有些蹊蹺。
老太太只是有些迷信,但不蠢,分析事總是一針見。
“罷了,都是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老夫人擺了擺手,似乎不想聊這件事,轉移了話題。
“我知曉,序哥兒的事,我做不了主,但你也不能將他的太了。”
“這些年,你同梅紅院那位明爭暗鬥,我都看在了眼里。”
“你樣樣要求序哥兒比老大出挑,可曾真正關心過他?”
“我記得那年是序哥兒生辰,你卻因為他的考學不如老大,罰他去佛堂跪了一宿。”
“那時候,他還是個七八歲的孩子啊……”
“後來,序哥兒也如你所愿,樣樣是最出挑的。”
“可你沒覺得……”
老夫人停頓了片刻,才道:“這孩子的子愈發的沉默寡言?”
“我就擔心,他被抑久了。若是哪一天有什麼事或者什麼人不順了他的心,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劉氏:“母親,您多慮了,序兒就是話了些,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的。”
說這話時,自己都心虛。
不做出格的事?
他都半夜跑去宋瑤初院子里了。
簡直瘋了。
名聲不要了?!
看來,得想想法子,不能再這樣放任下去。
“好了,該說的話,我也說完了。”
老夫人起,想要回去歇息。劉氏也跟著起,前去攙扶。
老夫人擺擺手,“我自個兒走就,還沒老到走不路。”
緩緩走到門外,卻忽然間轉過了,“對了,這事兒你也不能全怨瑤丫頭。一面銅鑼兩面敲,說不定還是序哥兒主的。”
“知道了,母親。”
老夫人的這番話,無非是敲打不要遷怒到宋瑤初,將趕出府去。
劉氏總得給婆母點面子。
但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
思來想去,只想到了一個法子。
“春桃。”
“夫人,您找奴婢?”
“讓門房給溫家娘子捎一封信,就說過幾日我想請來家里做客。”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