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 61 章 死前還能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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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紅院。

“快,把我那新裳,還有新頭飾,全部拿過來!”

沈微微收到江羨來國公府做客的消息後,盛裝打扮了一番,穿著花花綠綠的裳來到了主院。

結果,客堂空空如也,連江羨的半個人影都沒有瞧見。

攔住一個端茶送水的嬤嬤問:“昭武將軍不是來了國公府嗎?我怎麼沒看見他人?”

嬤嬤答:“大姑娘有所不知,江小王爺今日來國公府,是來找表姑娘的。”

表姑娘?!

這府里的表姑娘除了宋瑤初,還能是誰?

上回江羨來找,是為了救了江月一命,那這回呢,又是為了什麼事

沈微微嫉妒到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宋瑤初這個不要臉的狐子,就會到勾引男人!

氣鼓鼓地跺了跺腳,去了西廂閣。

......

隔著厚厚的院墻,沈微微站在月門外,看著江羨。

江羨有很多年了。

因父親和瑞王是好友,常常去瑞王府做客。

有一回,他將沈微微也帶去了。

依稀記得那一日,貪玩跑去院中玩耍,恰好看見他在院中舞劍。

俊秀年郎,姿如松,長劍輕輕揮袂飛揚。

從此往後,沈微微竇初開,對江羨深種。

雖說是國公府的庶,比不上沈容的份地位。

認為,瑞王是最不得勢的王爺。

要是能嫁進瑞王府,也算不上高攀。

結果,沈微微的春秋大夢還沒做呢,卻宋瑤初截胡了。

睜著一雙眼,死死地盯著廊下。

眼睜睜看著江羨將一瓶香料塞了宋瑤初手中。

嫉妒到發瘋。

發泄,只能用手摳著墻面,上頭的墻漆生生被落了一層,灰塵全部落在地上。

宋瑤初,我不會讓你好過!

——

一個時辰後,眾人抵達了皇宮。

馬車停靠在了宮門之外。

宋瑤初喬裝打扮丫鬟,跟在了江羨和江月後。

越過護城河上的拱橋,穿過道,到達了午門。

午門高達八米,共設有三道門。

中間的大門專供皇帝進出,其他人不能隨意出

宋瑤初跟在江羨後,走了右側門。

越過雕梁畫棟的廊道,踏過價格昂貴的金磚,終于抵達了廷。

太醫院位于廷的右側。

此時,周太醫正在藥房抓藥,聽見瑞王的兒子江羨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事宜,走出門相迎。

“下參見昭武將軍。”

江羨微微點頭,“周太醫快快免禮,今日又要麻煩您給舍妹抓藥了。”

周太醫卻說:“治病抓藥乃下職責,昭武將軍何需道謝?朝郡主所需的藥材,下已經提前打包好了。”

“有勞周太醫了。”

片刻後,眾人步太醫院。

周太醫給江月簡單把了脈,將藥遞給了,“郡主,這些藥還是同先前一樣,一周服用三回。”

江月嘆氣一聲,“周太醫,我這頭疾到底能不能治好?”

周太醫蹙了蹙眉,“郡主的頭疾是年到創傷所致,用藥只能緩解,想要完全康復,有些難了。”

江月的面沉了下來,十分不高興,“意思我這病好不了了唄。”

江羨趕拍了拍的肩安:“月兒,別著急,慢慢來,以後會好的。”

江月嘟著扭過了頭,沒再說什麼。

眾人抓好藥,江羨將一錠銀子塞了周太醫手中,“這是給您的。”

周太醫道了兩聲謝收下了。

心中卻暗自為江羨抱不平。

同樣都是皇親國戚。

其他人來抓藥,從來不需要付銀子,怎麼單單瑞王的兒子......

若說是圣上小氣,也不該盯著這三瓜兩棗,只怕里頭另有原因。

思索間,江羨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周太醫,我還有一事想要麻煩您。”

“何事?將軍但說無妨。”

江羨轉過,看向站于後的宋瑤初,“這是我府中的婢也時犯頭疾之癥,麻煩周太醫替診斷一二。”

“小事,小事。”

周太醫心中暗贊。

這瑞王的兒子還當真是心善,連府里的婢都要帶到太醫院治病。

若是換了他人, 周太醫肯定會嫌麻煩,直接丟給手地上的其他太醫。

但江羨不一樣,他為人謙遜有禮,沒有半點架子,誰都樂意幫他的忙。

“姑娘隨我來吧。”

須臾,宋瑤初跟著周太醫去了問診室。

周太醫拿出一銀線替把脈,眉頭蹙了又蹙,“姑娘這不是頭疾,而是中了奇毒?”

“是的。”

宋瑤初將所中的毒和周太醫全說了,“周太醫,我中的毒能解嗎?”

周太醫搖了搖頭,“老夫醫尚淺,不會醫治此毒。”

“不過……”

“姑娘可以去找天元醫館的劉郎中試試,他是我同門師兄,醫在我之上。”

宋瑤初:......

不會吧,劉郎中居然和周太醫是同門師兄?!

弄了半天,還是得找他,白跑了一趟!

未幾,宋瑤初走出了太醫院。

江羨和江月站在外面等著

江月看著兩手空空,有些好奇,“周太醫怎麼沒給你配藥?”

宋瑤初笑著撒謊,“說是吹風引起的頭疼,注意保暖就行,不需要吃藥。”

江月暗嘆:“真羨慕你啊,不用吃藥就能好。”

江羨卻忽然打了岔,神凝重,“宋姑娘,月兒,你們在此等候片刻,我還有些事要理。”

江月似乎知曉他要去何,擺了擺手道:“大哥快去吧。”

……

——

坤寧宮。

皇後雲卿落躺在床榻上,面容憔悴,形容枯槁,看樣子已經病了許久。

“娘娘,瑞王的兒子江羨,在宮外求見。”

聽到瑞王二字,雲卿落原本渙散的瞳孔之中,出了些許彩。

撐著床榻邊緣,勉強坐起了,“快……讓他進來。”

一炷香後。

雲卿落已經梳妝打扮完,坐在了客廳。

只是,子還是太過虛弱。

需要宮在一旁扶著,才能勉強坐直。

江羨則由宮引路,步了屋中。

“參見皇後娘娘。”

雲卿落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眸中有異閃爍,好似過他在看另一個人。

“免禮。”

按照輩分,江羨應該喚一聲皇嬸。

但江羨不想如此尊稱

雲卿落瘦削的面容上,勉強出了一個笑容,“幾年不見,你似乎又長高了些。”

江羨淡淡道:“回娘娘,確實長高了一些。”

後面,雲卿落又與他嘮了些家常,江羨總是不冷不熱的回復。

臨走之際,雲卿落猶豫了許久,還是問了一句,“你父親近來可好?”

又是……父親近來可好?

江羨悄悄攥拳。

每次來見坤寧宮,雲卿落都會問這麼一句!

這讓他不得不相信,外頭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聞都是真的!

他的父親,當真的和當朝皇後有過一段過往!

又想起從前,父親讓他每隔一段時間,去坤寧宮問候一下皇後。

時,他確實照做了。

可隨著謠言愈演愈烈,他覺得恥辱,憤!連著幾年都沒踏坤寧宮。

回去父親問起,他只是敷衍了事,說皇後過的很好。

今日,若不是父親讓自己帶一封信給,他絕不會來坤寧宮!

他盯著雲卿落,冷冷回,“父親很好。”

這才發覺……皇後的變化真的很大。

的雙鬢已經長滿了白發,慘白無,眼尾聚滿了皺紋。

兩只袖空空出的手臂像半截枯柴,瘦的只剩下了骨架……

這樣瘦弱的子,值得父親念念不忘?

江羨收回了目,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了邊的丫鬟,“皇後娘娘,這是父親讓我給您的信。”

“信?”

雲卿落指尖抖著,將信牢牢攥了手中,眼中似有淚閃爍,“謝謝你。”

哪里有半點皇後的架子,倒像是個病膏肓的可憐婦人。

江羨簡單道別,并未有半步的停留,轉出了院子。

待他走後,雲卿落小心翼翼地打開信件,那里頭洋洋灑灑只落了幾行字。

卿兒,下月廿九,赴二十年之約。

淚水模糊了視線。

一滴接著一滴落在了紙面。

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他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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