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
銀箏微微頷首,和沈淮序打了聲招呼。
然而,沈淮序并未回復,只冷著一張臉,從側走過。
看上去,似乎不認識了……
銀箏蹙了蹙眉。
在國公府待了七八年,絕不可能認錯人。
那應該是二公子忘記了……
沈淮序座之後,和衛濯一人點了一碗面條。
衛濯拿起竹筒里的筷子,率先嘗了一口,夸贊道:“嗯,這面的味道還不錯。”
“咦?沈兄,是你要來這家面館的,你怎麼不吃的?”
沈淮序垂眸,靜靜看著面前的牛面,開口道:“不是做的。”
衛濯:??
“沈兄,什麼做的?你說的是誰?”
沈淮序瞥了他一眼,“吃完了嗎?”
衛濯滿臉疑,“我這才剛吃呢!你問我有沒有吃完?”
他在搞什麼?好像不是來吃面,是來找人的。
沈淮序又坐著等了會兒,見他吃得差不多了,方才站起了,往門外走去。
衛濯拿起一旁的絹帕,了瓣,而後跟了上去。
“我說沈兄,是你要來這家面館吃面的,怎麼還沒吃就走了?”
沈淮序微微側,“沒胃口。”
衛濯:……
有時候,他真搞不懂沈淮序在想什麼。
二人走後,面館里面陸陸續續上了其他客人。
銀箏忙著招呼,倒是將遇見沈淮序的事拋之腦後。
……
轉眼到了中午,是一日之面館最忙的時候。
宋瑤初忙完了香鋪里的事宜,從閣樓上下來,打算走去面館里面幫忙。
“大妹子可在?”
這時,鋪子外卻進來一位客人。
宋瑤初看清了來人,笑著迎上前,“王嬸,你今日怎麼來了?”
王嬸的家就住在家附近,是搬來雲城半年多認識的。
要說這王嬸為人十分熱,在老家有個兩三莊子,每年能掙些錢。
和宋瑤初相識後,一直對很好。
當初面館剛開業不久,都是王嬸來照顧的生意,還把自己的親朋好友全部介紹過來,幫了宋瑤初不的忙。
一直記著的好。
王嬸笑著說:“今兒個下午我還有些事,就想著上午來你的鋪子了。”
宋瑤初道:“正好我新制了一些香料,您看中哪款隨便挑。”
王嬸卻推辭,“謝謝大妹子的一片心意,我今日不是來挑香料的。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跟你說?”
說完,將宋瑤初拉到一邊,俯在耳邊小聲道:
“我今早聽說了一件大事,那個欺負你的李家公子,昨夜里吃多了酒,摔斷了一只,依我看,就是他壞事做盡的報應。”
宋瑤初聽完,差點笑出了聲!
確實是報應!
這李肖仗著他爹是當的,家里又有些小錢,在雲城買了個芝麻做。
平日里作威作福就算了,看到漂亮的子便會起賊心。
除了家中的妻子,他已經陸陸續續納了兩房妾室,全是通過卑鄙的手段強納來的。
後面他對行不軌之事,纏著那麼久,只摔斷了,這都算輕的!
想到這兒,宋瑤初卻覺察出了一不對勁。
李肖的下場好像似曾相識。
忽然記起,從前經常來面館吃霸王餐的那位街霸,好似也是吃醉了酒,失足摔死的。
真有這麼巧的事,全是喝酒誤事的?
王嬸再次開口,打斷了的思緒。
“大妹子,我還有件事兒要問你,與你同住一的那位男子,真是你的遠房表哥?”
宋瑤初原本想說是的。
但是話到了邊,又改了口,“其實……他是我未婚夫。”
這也是最近做的決定。
打算和江羨假親。
“啊?未婚夫。”
王嬸滿臉吃驚,似乎沒有意料到他會是的未婚夫。
“大妹子,我還有事先走了。”
王嬸眼中流出一抹異,而後匆匆離去,像是趕著去見什麼人……
——
片刻後,宋瑤初走出了鋪子。
門外立著一道悉的影。
“江公子,你怎麼在這里?”
江羨看著,笑容溫,“宋姑娘一人出行,我不太放心。”
宋瑤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現在是白日,雲城的治安還不至于如此之差。”
昨日被李肖跟蹤,江羨心有余悸。
他擔心的安危。
所以,知曉中午要去面館,他提前來到了香鋪等著。
一炷香後,二人并肩走到了面館。
宋瑤初站在門外問:“江公子要留下吃午膳嗎?”
江羨擺手:“不了,晚些我再來接你。”
“好,那我先去忙了。”
宋瑤初轉踏進了面館,來到後廚,系上了圍開始忙碌起來。
灶頭的火燒的不夠旺,彎下子添置著柴火,卻被煙嗆到了一下。
“咳咳咳咳……”
碧桃見狀,連忙遞來一塊面紗。
“姑娘,戴著面紗生火吧,免得被煙灰嗆到。”
宋瑤初接過,罩在了面部,再彎腰升火時明顯好了許多,至沒那麼嗆了。
——
面館外。
衛濯抬頭看了眼牌匾,“沈兄,你怎麼又讓我來這家店?今早不是剛來吃過嗎?”
沈淮序沒有理他,徑直走進了面館。
中午,正是面館里最忙的時候,銀箏和碧桃忙的不可開,本沒空站在門外迎客。
沈淮序隨意找了一個空位坐下,衛濯坐在了他的對面。
衛濯:“準備點什麼?不會還是牛面吧?”
沈淮序只回了他一個“嗯”字。
衛濯撇撇,“沈兄,你要是再點了不吃,我可要責備你浪費糧食了。”
沈淮序的目落在了後廚,“放心,不會。”
……
片刻之後,鍋里的面條已經煮。
宋瑤初將面條挑到了面碗之中,陸陸續續地端上了桌。
只剩最後兩碗。
是角落里的那桌客人點的。
宋瑤初垂頭,手里捧著瓷盤走了過去。
“客,您點的牛面。”
將面碗從瓷盤之中端出,往客人面前推去。
然而,就在抬頭的一瞬,看清了客人的臉。
他著墨綠雲紋錦袍,墨由玉冠束起,背脊得筆直,眉眼間盡顯冷意。
竟然是……沈淮序!
宋瑤初驟然間一驚,差點手抖將面碗推翻。
原來,下雪那日,沒有看錯。
真的是他!
他居然……真的來了雲城。
錯愕間,宋瑤初收起瓷盤,往後退了兩步。
時隔三年再見。
的心臟不控制的狂跳,朝著他看去。
他目灼灼地盯著。
那樣的眼神太過復雜……
似藏著濃濃的恨意,又有克制不住的意滲出。
衛濯沒有認出戴著面紗的宋瑤初,瞥了眼沈淮序,“你老盯人家看做什麼?認識?”
沈淮序移開了目。
里冷冷吐出了三個字:“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