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銀箏的臉上堆著笑容,去了姑娘的房間,準備給梳妝打扮,做的新娘。
然而......推開門的一瞬,徹底傻了眼。
里屋。
二公子立在桌案前,拿著木梳,正給姑娘梳著發。
而姑娘眼眶通紅,好似剛剛哭過。
銀箏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結結地打了聲招呼,“二、二公子......”
沈淮序梳著發的手,微微停滯了片刻,抬眼看向了銀箏,“來的正好,替你家姑娘收拾好東西,今日回府。”
回府?
回哪個府,不會是回國公府吧?!
銀箏徹底慌了神。
誰能告訴現在是什麼況,姑娘今日不是要和江公子婚嗎,怎麼二公子會出現在這里!
罷了,眼下留在這里,也毫無作用,只能匆匆轉,“姑娘,我先去院里收拾東西。”
說完趕退了出去,將門合上了。
沈淮序繼續幫宋瑤初梳著發。
“記得你剛來國公府時,頭發還沒這麼長。”
宋瑤初:……
他怎麼連這個都記得。
記可真好。
“他幫你梳過頭發嗎?”
宋瑤初輕輕搖頭,“沒有。”
“至這件事,是獨屬于我一人的。”
銅鏡中,他的上揚,像是在笑。
難不,以為自己和江羨生過孩子了,人已經是江羨的,才說這樣的話?
罷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得想法子拖延時間,看看能不能逃走。
宋瑤初攥了攥手指,小心翼翼地問:“沈大人,打算今日回國公府?”
“嗯,帶你一起。”
“走這麼急,雲城的案子不查了?”
沈淮序放下了手中木梳,過銅鏡,與對視。
“你倒是聰明,猜到了我是來雲城查案的。那些案子給衛濯便好,我也沒有必要手。”
“我跟圣上請假一月,來了雲城。為的是什麼?你還不清楚嗎?”
宋瑤初當然知道,你是來抓我回國公府的。
“沈大人想帶我回府?”
“不,是娶你。”
沈淮序俯,輕輕一吻,落在了的發上。
“但我現在還有其他事,需要解決。”
——
吉時已過。
江羨換上了一喜服,站在院落之中,準備迎接新娘。
終于,房門開了……
然而,他等來的不是心心念念的宋瑤初,而是沈淮序。
江羨的眉頭皺,警惕地看向來人。
時隔三年再見。
他是朝廷追查的要犯,而他是高高在上的首輔。
他若是朝廷派來抓他的,他幾乎沒有逃的機會。
只是……他為何出現在了宋姑娘的房間。
江羨看向他的神,沒有半分的懼怕之意,反而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沈大人你怎會在此?”
沈淮序輕掃他一眼,理所應當地開口:“吾妻外出三年,自然要接回府。”
“噗——”
宋瑤初正在屋中喝水,聽完他所言,里喝的水全部噴了出來。
還吾妻外出三年?
他是怎麼能做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
隔了三年,他容貌沒變,臉皮倒是厚了不!
以前倒沒發現,他如此不要臉。
同樣覺得他不要臉的,還有江羨。
“沈大人,據我所知,宋姑娘并未與你婚。”
沈淮序似乎有備而來,他從袖中掏出早已備好的婚書,“這是三年前寫下的婚書。”
“對了,不妨告訴你一件事。”
“我和初初雖沒有舉辦婚宴,但親後該做的事,一樣沒落。”
宋瑤初都想沖出屋子,狠狠摔他一個子。
純屬胡說八道!
他們最多就親過幾回,本沒有走到他說的那一步。
他故意這樣說,無非是想氣江羨。
也如他所愿,江羨確實被他氣到了。
原本他以為,和沈淮序只是單純的表兄妹,沒想到……
不過,沈淮序說的話他也沒全信。
單從那本婚書的墨跡來判斷,便能猜到是最近寫的。
他不是來接人,而是來搶人的!
江羨的角極不自然地扯了兩下,轉移話題道:“既然沈大人已經知道了我藏在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淮序冷冷看向他,“我若真要殺你,還會給你在此與我說話的機會?”
“要真將你抓獲,這件事只怕會牽連到我夫人,害背負窩藏朝廷罪犯的罪名。”
“所以,今日我只當沒有見過你。”
其實,沈淮序之所以會放了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
他的父親晉國公和瑞王是多年的好友。
當年他們一起效忠于先皇,為其爭奪了半壁江山,是出生死的兄弟。
後來,即便瑞王流言蜚語的影響,實力逐漸衰弱,晉國公也沒有減與他來往。
因為,晉國公親眼目睹了當年所發生的事。
他知曉,事實的真相并非外面傳言的那般。
永瑞四年發生的事,有太多的。
……
沈淮序立于廊下,負手看向江羨:
“給你半炷香的時間,消失在我眼前,否則……”
江羨知曉他的否則是何意。
無非是將他捉拿歸案。
他看了眼屋,心里有深深的不舍。
可還有更重要的事沒做,他必須將之事先放下。
況且,以他現在的份,一個朝廷通緝的要犯,連自都難保,就算留下,只會給宋姑娘增添麻煩。
又要如何護周全?
他踱了幾步,原本想著進屋同宋瑤初道別。但頭似被堵塞了一樣,有些話愣是說不出口。
他這樣的逃兵,又有什麼臉面對?
“宋姑娘,告辭。”
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但愿,他戎馬歸來,還能再見。
......
宋瑤初知道江羨走了。
走出門時,甚至連他的背影也沒有見到。
沒有道別的離開,也好。
至,彼此都不會尷尬。
而且,他本來就是要走的……
沈淮序看見發呆的樣子,很不高興,“怎麼了?舍不得?”
宋瑤初:“沒有。”
沈淮序繼續道:“就這是你看中的男人?拋棄妻,招呼不打一聲就走了。”
宋瑤初白了他一眼,沒回他。
恰好,被沈淮序看見了。
“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