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他爹爹?
二丫不知道該不該這樣稱呼沈淮序,又看向宋瑤初求助。
用手輕輕拽了拽的袖子。
宋瑤初垂頭,對著二丫使勁眨了眨眼,遞了個眼。
聰明的二丫秒懂,將目移到了沈淮序上,甜甜地喚他一聲,“爹爹。”
沈淮序應了二丫一聲,皺的眉頭舒展了幾分,看樣子心不錯。
原本以為,他讓二丫喚他一聲,這事兒就算了。
沒想到他還沒完沒了了。
沈淮序從袖中掏出了一只早已備好的糖糕遞給了二丫,“想吃嗎?”
二丫看著那熱乎乎的糖糕,饞得直流口水,使勁咽了口唾沫道:“想吃。”
“想吃的話,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二丫點點頭,“爹爹你問。”
沈淮序沉了片刻,開口:“你的兩個爹爹,你更喜歡誰?”
宋瑤初:......
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他真的好稚。
二丫的兩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里的糖糕,大概是為了口吃的,說了句端水的話,“兩個都好。”
沈淮序的鼻息里發出一聲冷哼,只冷冷吐了三個字,“沒眼。”
江羨哪點比他好了?
而後黑著一張臉,將油紙包裹好的糖糕塞到了二丫手里,“吃吧。”
宋瑤初擔心他又問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趕將二丫支走。
“二丫,你回屋里吃吧,外頭冷,糖糕容易涼了。”
“好的,娘。”
二丫十分聽話,一轉頭就跑進了屋里。
繼而,宋瑤初看向沈淮序,“沈大人,你找我有事?”
沈淮序淡淡掃過一眼,“下月婚,你的喜服要提前定制了。”
不是,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他了?
“沈大人,我好像沒有答應嫁給你......”
然而,的話直接被沈淮序打斷,“良辰吉時已經挑定,聘禮會送你院中。”
送到院中?
可現在住的明明是沈淮序的院子。
等等,或許可以借這個機會,搬去別的院子里。
宋瑤初垂眸,假意答應婚事,“沈大人,若是婚的話,我要一直住在這里嗎?”
沈淮序淡淡道:“你先前住的西廂閣,我已經命人收拾出來了。”
宋瑤初等的就是這句。
若是離他遠一些,說不定能夠找到機會逃。
......
下午,宋瑤初搬回了西廂閣。
時隔三年,再次回到原先住的院落,發現院子里的一切幾乎沒有變化。
門便是一甬路,由五彩斑斕的石子鋪,再往里走,原先院中的那棵桂樹還在,就是到了冬日樹葉了一些。
水池中的錦鯉長大了許多,還胖了一圈,看樣子被喂養的不錯。
踱步到了房門外。
輕輕推門而,門框上面竟然沒有一點灰塵,被拭的干干凈凈。
這時,碧桃從後走了過來,“姑娘,茶煎好了,奴婢給您端進去。”
“好。”
半炷香後,宋瑤初坐于客堂品著茶。
閑著無聊,翻了翻面前的屜。
突然從里面找到了一個,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木盒。
再次打開。
里頭是一塊玉佩。
上面還刻著沈淮序的名諱。
這是三年前,他送給的。
那回遇險,還給他的時候,他說: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後面,便忘了這事,一直沒有還給他。
直到那日離府之時,有意將玉佩拉下,想著如此重要的東西,下人打掃房間的時候應該能發現,及時還給他。
沒想到,還在屜里。
只是......記得,當時走的匆忙,只用一塊絹布簡單包裹起來,并沒有放木盒中。
宋瑤初也沒多在意此事,將木盒緩緩合上。
……
轉眼到了夜里。
因為屋里燒了炭火的緣故,房間要比之前在雲城暖和許多。
即便在最冷的大寒時節,也只需蓋一層薄薄的棉被,不似在雲城要蓋上厚厚的一層,每回睡覺時,口都悶得不過氣來。
也就這麼一瞬。
忽然覺得回國公府好的。
至錦玉食,生活富足。
可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自己都嚇了一跳。
這才回來幾日,意志就完全坍塌了。
果真應了那句,富貴迷人眼。
宋瑤初閉上眼,不讓自己再胡思想。
“篤篤篤——”
遠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都這個點了,就算是碧桃和銀箏,也不會進來的房間。
必定......另有其人。
宋瑤初睜開眼,過帷幄看去,忽然瞧見床邊立著一道悉的影。
嚇得驚呼出聲,立馬坐起了,“沈大人,你怎麼來了。”
沈淮序沉默不語,一雙冷眸打量著,“看到那玉佩了?”
原來,他是為了這事。
這點小事,白天不能過來?非要放到晚上說這事?
縱然宋瑤初心里有再多不滿,并沒有直接表示出來。
說:“看到了。”
“為何落在屋中,不帶走?”
“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我理應還給你。”
沈淮序冷哼一聲,坐到了旁邊的圈椅之上,“我送你的金銀珠寶一并帶走了,單單只留下一個玉佩?”
宋瑤初:......
帶上那些真金白銀,可以花呀,可是玉佩又不能換錢,帶著做什麼?
實話不能講,編造謊言道:“之前容妹妹告訴我,那玉佩對沈大人來說很重要,所以我才沒有將它帶走。”
沈淮序又追問:“送你的夜明珠呢,也沒帶走?”
那可是圣上賜之,不敢典當啊。
宋瑤初又找了理由解釋,“夜明珠實在貴重,我擔心帶在邊會被賊人盯上。”
沈淮序靜靜看解釋。
明知道在撒謊,明知道在騙他。
他應該恨的。
可只要一見到,心底的那些恨意就會消退,甚至忍不住想要靠近。
“沈世子,時候不早了,你什麼時候回去?”
沈淮序沒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反而起,從圈椅上站了起來,坐到了宋瑤初側。
“我今晚睡這里。”
宋瑤初脖子往後仰了仰,與他拉開了距離,“沈大人,這是我的房間,你留宿在此,不太好。”
沈淮序抬手,扯著的胳膊,一把將拽進了懷里。
雙臂環上的腰,將越摟越。
“初初,你別忘了,前幾日你一直住在我院里。”
他微微俯首,微熱的呼吸落在耳畔,“況且,我們都要婚了,也沒什麼好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