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初打量起面前的男子，他長相中規中矩，談不上英俊也說不上難看，但依舊沒有認出他是誰。
“請問你是......”
男子輕笑一聲，“宋表妹當真不記得我了？我是你的遠房表哥，徐直。”
“三年前，我們還在春日宴上見過。”
有這件事嗎？
都過去三年了，宋瑤初自然想不起來。
為了避免尷尬，假裝認出了他，“哦，是徐表哥啊。”
徐直當真了，以為宋瑤初記起了他，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最近和沈兄弟合開了一家鋪子，所以會經常會來國公府商討鋪中事宜，沒想到竟能遇見你，真是巧了。”
沈憶舟開了鋪子？
他這樣不務正業的人居然開了家鋪子？倒是讓宋瑤初有些出乎意料。
“嗯，是巧的。”宋瑤初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隨口應付一句。
這有啥巧的，都來了沈憶舟院子里了，能見不是很正常？
“阿瑤表妹，我徐老兄說的這事兒，正好想同你商議。”
沈憶舟忽然從旁邊走過來，攬著徐直的肩膀了一，“我們在京城開了一家香鋪，本想賺錢來著，可惜生意不是太好，都被天香閣搶走了。”
天香閣？
一聽到這個名字，宋瑤初就來氣！
想當年，開的好好的鋪子，卻被朱掌柜栽贓陷害弄倒閉了，到現在還記著這個仇。
沈憶舟又繼續說：“阿瑤表妹，我記得你從前就是開香鋪的，我想同你取取經，應該如何才能賺錢？”
宋瑤初苦笑，“我鋪子都開倒閉了，三表哥你還問我？”
沈憶舟卻道：“我記得先前表妹鋪子里的生意很好，怎麼會突然倒閉的？”
宋瑤初咬咬，思索了片刻開口：“你得小心天香閣的朱掌柜。”
發生的事，沒有明說。
“阿瑤表妹的意思是......你的鋪子是朱掌柜害倒閉的？”
“嗯，應該是的。”
沈憶舟有些嗔怒，“他一個小小的掌柜，居然敢將念頭到你頭上，你等著，以後我會找算賬的！”
宋瑤初連忙說：“還是算了。”
沈憶舟不解，“為何算了？我沈憶舟向來不搞以德報怨那套，有仇必須得報！他敢欺負阿瑤表妹你，就是同我有仇。”
宋瑤初要怎麼告訴他，朱掌柜和從前的張貴妃有一。
而如今的張貴妃已經是萬人敬仰的皇後。
若是貿然去找朱掌柜的麻煩，擔心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只能道：“三表哥先別急，聽我細細與你說這事。”
......
未幾，三人步屋中喝茶暢聊。
“依著阿瑤表妹的意思，當初是你鋪子的生意火，那朱掌柜眼紅，所以才栽贓陷害你？”
“嗯。”宋瑤初重重點頭，“縣令也被他收買了。”
徐直道：“他一個小小的掌柜，人脈倒是廣，連縣令都能收買。”
“因為他背後的靠山很厲害。”
宋瑤初的話點到為止。
沈憶舟卻不以為然，“切，管他什麼靠山，小爺我才不怕！”
“對了，阿瑤表妹，我記得你從前有款香水賣的不錯來著，你要不要考慮咱們的鋪子，做個小東家？”
他這話的意思，便是想同宋瑤初之前一樣，售賣款香水。
而且他也沒有空手套白狼，反而是讓宋瑤初。
撇開沈憶舟那些花邊事不提，就單單為人事這塊，他已經很不錯了。
“可以，反正我在府里也沒其他的事做。”
若是和沈憶舟合開了鋪子，還能找理由出去，省得整日被沈淮序關在府中。
沈憶舟又問：“阿瑤表妹，你那香水是如何制的？”
宋瑤初道：“這里面的工序太多了，首先要將花瓣洗干凈蒸餾，其次再添加各種香料調制，最後還要加酒......”
說的這一大堆，沈憶舟一個字也沒有聽懂，只道：“這樣吧，這一塊就給阿瑤表妹你負責，投的錢我來出，賺的錢咱們去掉本後，對半分。”
“徐老兄，你沒有異議吧？”
徐直笑著說：“自然沒有，從前宋表妹開香鋪時，家姐也曾去鋪中買過香料，回來後贊不絕口，至今還將空瓶留著。”
“那阿瑤表妹你呢 ，意下如何？”
不需要掏一分錢，賺的錢還能和他們平分，宋瑤初當然愿意。
道：“我可以同你們合開。”
沈憶舟輕拍桌面，開懷大笑，“那這事便這麼敲定了。”
三人又商討了一會兒宣傳鋪子方面的事宜。
宋瑤初顧著說話，倒沒有注意面前的茶水涼了。
想端起來喝時，口都是冰冰涼涼的。
下雪天，大寒的天氣，可不能喝涼茶。
將茶水倒桌面的茶盂中，打算提起茶壺重新倒一杯茶，然而才剛剛到的一瞬，卻被徐直率先一步拿起。
“宋姑娘，我來幫你吧。”
說完，他提起茶壺幫宋瑤初重新倒滿了一杯熱茶，又遞到了的面前。
“謝謝。”
宋瑤初接過，輕輕道了一聲謝。
“咦？我的茶水也涼了，徐老兄，你怎麼不幫我倒一杯的？”
徐直：......
你剛剛不是才添過？
他只能提起茶盞，想幫沈憶舟添置一些茶水，卻被他用大掌遮住了，“我同你開玩笑呢，我這茶水剛倒，還是熱的呢。”
徐直：......
有時候煩他的。
沈憶舟嘻嘻笑了兩聲，“平日里，徐老兄你可沒主幫別人添置茶水的習慣，無事獻殷勤，非即盜。你不會對咱們的宋東家有什麼想法吧？”
此言一出，徐直的子僵了一瞬，耳朵漸漸泛紅，“沈兄弟想多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
瞧他這蓋彌彰的反應，沈憶舟湊近了些，“被我說中了？”
“你可別對咱們宋東家真有想法，是我二哥的未婚妻，下月就婚了。”
徐直的眼中閃過一失落，他強歡笑看向宋瑤初，“那提前恭喜宋表妹了。”
宋瑤初：......
這沒啥值得恭喜的，結不結的還是另外一碼事。
恰逢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
“咚咚咚——”
房門被人扣響。
“我去開門。”
沈憶舟起，將門打開，看到來人後吃了一驚，“二哥，你怎麼來了？”
沈淮序沉著一張臉，沒有搭理他，徑直從他旁走過。
掀開布簾，繞過屏風，走到了堂屋的案幾旁，一雙冷眸掃過徐直，又落在了宋瑤初上。
“跟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