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王富貴去了偏院。
柳姨娘有些張的問:“怎麼樣,有沒有故意在院中逗留一段時日,被其他人瞧見?”
王富貴撒謊說,“不僅被宋姑娘府中的丫鬟瞧見了,我還同說了幾句話。”
“哦?”柳姨娘挑了挑眉,“你與說了什麼?”
王富貴繼續撒謊,“宋姑娘見我扛了不柴火,問我沉不沉。”
柳姨娘來了興趣,“那你是怎麼答的?”
“就說了句,都是干活的,拿這點東西怎麼可能會沉。”
“喲,倒是會關心人的。”柳姨娘說話的口吻怪氣,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在嘲諷,“同你說話時,有沒有被其他人瞧見?”
王富貴道:“嗯,當時宋姑娘的丫鬟就在旁邊,院外的嬤嬤也瞧見了。”
呵,天賜良機啊。
宋瑤初的丫鬟興許會護著,可院門外的嬤嬤總不會說謊。
擇日不如撞日,興許今晚就可以手,省得夜長夢多。
柳姨娘得意地笑了兩聲,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晚些我會打點好院中的廚娘,若是功下了藥,今晚你找個機會手吧。”
王富貴垂眸,應了下來,“好的,表姐。”
——
半個時辰之後。
柳姨娘邊的丫鬟銀翹去了西廂閣。
同西廂閣的廚娘李嬸從前都在老夫人院里待過,也算比較悉。
李嬸看見銀翹突然過來,故意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銀翹,你怎麼來了?”
銀翹笑了笑說:“最近姨娘胃口不佳,嫌棄咱們院里的廚娘燒的菜難吃,我知道嬸子的手藝是咱們國公府最好的,想同你學學手藝。”
李嬸道:“想學手藝得下回了,我忙著給姑娘煲湯呢。”
“不礙事的。”銀翹將一個荷包塞了李嬸手中,“我就站在旁邊看看,幫嬸子打打下手。”
“這......不太好吧。”李嬸假意推,又將紅包還給了。
銀翹笑道:“站在旁邊看看也算學,這算是學費,要付的。”
李嬸不聲地將錢袋收下,而後繼續煲湯。
忙碌了片刻,說:“銀翹,你幫我看下火,我去趟凈房。”
居然還有這麼好的機會?
銀翹連忙答應下來,“好的,嬸子,你快去吧,我幫你看著火。”
等到前腳剛走,銀翹便打開了砂鍋的蓋子,將藏于袖中的末悄悄摻到了濃湯之中。
又拿起一邊的木勺攪了一攪。
而李嬸本沒有去凈房,就站在廚房門外,目睹了一切。
......
到了飯點。
廚房那邊送來了三菜一湯。
宋瑤初拿起筷子夾了塊放在口中咀嚼,余卻掃到門外有道目一直盯著。
看來,是在盯著吃飯。
宋瑤初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碧桃舀了碗湯端到了宋瑤初面前,“姑娘,這是李嬸特意給你煲的湯,說很味。”
“好。”
宋瑤初接過,用勺子舀了一點湯,送了口中咽下。
忽然,門外的那道目消失了。
宋瑤初方才將碗放下。
碧桃趕小聲說:“姑娘還是別喝了,這碗湯是中午剩下的。”
“嗯。”
原來,銀翹下藥的那碗湯,早就被廚娘調換了。
現在只需等魚兒上鉤,坐其。
——
偏院。
柳姨娘在院中踱步,焦急的等待著。瞧見銀翹回來了,趕走上前詢問:“怎麼樣了?藥可曾下到湯里?”
銀翹使勁點頭,“姨娘放心,一切都很順利。”
“如此甚好!”柳姨娘激地拍了拍手,心里已經做起了夢。
等到誣陷了宋瑤初的清白。
劉氏必定會把宋瑤初和沈淮序的婚事攪黃,到那時候,劉氏稱心如意,便是一等一的“功臣”。
不僅僅能搬出這破院子,說不定還能給硯兒安排一樁上好的婚事。
想到此,臉上得意的笑容更甚,“你去看看王富貴那邊的況如何了。”
“是。”
銀翹出了院子,過了片刻之後又折回,“姨娘,奴婢瞧見王富貴進了表姑娘的院子,許久沒有出來。”
柳姨娘笑出了聲,“他必定是躲過了院中的丫鬟,翻窗進了宋瑤初的房間。”
柳姨娘萬萬沒有想到,事會進展的這樣順利,角的笑意本不下來,“走!我們來個現場捉!”
......
一炷香後。
柳姨娘先去了主院。
劉氏最近忙著籌備婚禮,焦頭爛額,見到柳姨娘之後才想起來要誣陷宋瑤初一事。
老實說,對于柳姨娘這人,沒有抱太大希。心里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誣陷功。
所以,早已做好了兩手打算,要是失敗了就著頭皮辦好這場婚禮。
自己的兒子娶了個帶娃的婦已經招人嗤笑了,再不將婚禮辦的隆重一些,只會更加惹人嘲笑。
“夫人,妾院中的丫鬟親眼所見,宋氏已經喝下了那碗藥湯,而妾安排的人也順利進了的房間。”
劉氏將信將疑,狐疑地著,“你說的當真?”
柳姨娘抬手,用帕子掩了下角的笑意,“妾猜測,這事差不多已經了,夫人要與妾一道去捉嗎?”
劉氏仔細想了想。
這種腌臜之事,本就完全由柳姨娘去辦了。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也能推得一干二凈。
如今,柳姨娘拉上一道前去。
要是事了也就算了,不的話還得把拉下這趟渾水。
思慮再三,還是道:“不了,我手頭上的事還沒忙完,就不去了。”
呵,姜還是老的辣。
柳姨娘猜測,劉氏這是想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不想趟渾水。
出了事便想獻祭?說什麼也要把拉下水的。
“夫人,您才是宅之主,您若是不去的話,妾也沒有理由闖進人家院子里捉啊。”
劉氏當即睨了過去。
沒想到,在偏院關了三年,倒是長腦子了。
“那你確定這事兒了?”
柳姨娘神篤定,“我讓丫鬟在院門附近守著,據說到現在王富貴還沒出來。那藥效極烈,孤男寡共一室,您還愁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