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人的。”
宋瑤初只是隨口說了這麼一說，站于側的沈淮序卻當了真。
“喜歡熱鬧？”
“也沒有。”宋瑤初微微搖頭，“還是人一點清凈。”
可不知，今晚是沈淮序將整片瓦舍包場了，留在里頭的全是勾欄的伶工，在里頭表演雜技的。
如果宋瑤初說喜歡熱鬧，估著沈淮序要掏錢請百姓場了。
“那便好。”沈淮序牽著的手，繼續往里走。
先前來瓦舍看過演出，對這些表演興趣不是很大，倒是被一路上的花燈吸引了眼球。
放眼去，那些花燈形形、形態各異，將原本暗沉的黑夜點亮一片。
瓦舍的最南面有一條小河，前兩天剛剛下過雨，水位比平常要高一些。
水面上漂浮著各式各樣的花燈，有栩栩如生的游魚戲水，亦有姹紫嫣紅的蓮花綻放。
遠遠去，那些花燈洋洋灑灑點綴在河面，似星般璀璨，煞是好看……
宋瑤初站在岸邊，憑欄而，不慨道：“還有半月才是花燈節，沒想到這麼快就布置了花燈，真漂亮。”
沈淮序淡淡開口：“是我命人布置的。”
宋瑤初有一瞬的錯愕，居然是他布置的？
“喜歡嗎？”
“……”
宋瑤初還沒來得及回答，腰間上傳來了一力道。
竟是沈淮序忽然上前，從後摟住了……
要不是這附近沒什麼人，宋瑤初已經推開他了。
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怪難為的。
“喜歡。”低聲說。
宋瑤初環顧了一下四周，又道：“沈大人，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沈淮序不但沒有松開，還將抱得更了，“怎麼，怕？”
知道還問！
“瓦舍雖然人，但又不是沒人……”
沈淮序在耳邊蹭了蹭，聲音暗啞，“所以……初初想和我去沒人的地方？”
不是，這人還真會倒打一耙，歪曲理解......
宋瑤初干脆閉，不想和他說話了。
沈淮序則著的面頰，像一只早已被馴服的狼狗，既粘人又霸道。
“站著風大，抱著暖和。”
宋瑤初：……
讓擋風是吧？！
不過這話，倒是喚起了從前的記憶。
三年前，他也這樣做過……
宋瑤初扭過頭盯著沈淮序，“又在讓我替你擋風？”
又？
這個“又”字耐人尋味。
沈淮序仔細回想了一番，忽然想到三年前的那件事……
他輕笑一聲，抬手幫整理好被風吹得凌的發，開口：“初初，那件事，你記恨這麼多年？”
宋瑤初不想承認自己小心眼。假意沒聽懂，“不知道沈大人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沈淮序：“那我便幫你回想回想。”
他居然說起了三年前的事。
“那日，我見你脖頸的燙傷還泛著紅，便想著吹吹風能緩解些。否則你坐于船艙之中，悶熱出汗，不利于傷勢恢復。”
原來事實是這樣……
與其說幫回想，倒不如說是解釋。
但這解釋并不牽強，甚至當時宋瑤初也猜到了。
可那時候不相信沈淮序會喜歡，所以便將這種想法扼殺了。
但沒有想到，時隔這麼多年，沈淮序居然會將舊事重提，將他當年的想法說出來。
是誤解他了……
可事一碼歸一碼。
宋瑤初嘟了嘟，“那現在呢……我現在又沒有燙傷。”
沈淮序垂頭，在面頰上落下一吻，“現在……”
“單純想抱。”
他又俯首，在額頭上落下一吻，“可能不單單想抱，還想親……”
“你要是覺得吹到了風冷的話，我可以將你再裹些。或者......你在後面抱著我，我來給你擋風。”
這人怎麼如此不要臉的？
宋瑤初輕輕哼了一聲，“你得寸進尺。”
這話說出來并非在生氣，倒像是熱中的男打罵俏。
沈淮序看著在水中的倒影，一雪白長襖襯得白皙，得好似畫中的仙子。
“初初，你今天真。”
被他如此夸贊。
宋瑤初的面頰通紅，心臟不控制地“撲通撲通”狂跳。
這時，一葉小舟劃到了他們的面前。
沈淮序松開了，又牽起了的手，“走，再帶你去一個地方。”
宋瑤初被他牽著手，走上了船。
……
船夫在前面撐著船，他們二人坐在了船尾。
夜里的風涼。
尤其在四周沒有建筑擋風的河面上，更冷了。
沈淮序解下了大氅，披在了宋瑤初肩頭，卻被拒絕了，“我今日穿的多，不冷。倒是沈大人你，可千萬別著涼了。”
又在關心他？
沈淮序的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他干脆將宋瑤初摟進了懷里，用大氅將他們二人裹在了一起。
“這樣，你我都暖和。”
他今天真的有點膩歪的……
……
船在水中行駛了一段時間，忽然停了下來。
沈淮序微微側頭，看著宋瑤初：“初初，閉下眼。”
閉眼干嘛，他不會是想親吧？
宋瑤初心里雖這麼想著，但還是配合他閉上了眼睛。
忽然。
覺到沈淮序將大氅完全蓋在了上，而他自己站起了，往船的另一側走去。
只過了片刻功夫，他又折了回來，“好了，現在可以睜開了。”
宋瑤初睜開了眼。
卻見沈淮序手中捧著一個已經點燃燈芯的孔明燈。
他騰出一只手，向了。
宋瑤初握住了他的手，從座椅上站起了子。
“三年前，你和江羨放燈，許的什麼愿？”
怎麼提到這件事？
宋瑤初道：“許了平安順遂，最好能夠暴富。”
沈淮序：“那你的愿都實現了。”
“我沒有暴富啊。”
“你若是嫁給了我，我的錢便都是你的。”
他這話說的，沈淮序確實有錢。但那些錢是他的，和有什麼關系？
“初初，以後我的財產都給你保管，你想花便花，不用經過我的同意，如何？”
宋瑤初：......
他這是提前預判了的想法？！
“還是算了吧，我這人丟三落四的，萬一全給你弄沒了怎麼辦？”
“無所謂。”沈淮序，“我在意的只有你。”
“初初，你怎麼不問問我許下的是什麼愿？”
宋瑤初順著他的話問：“你許的什麼愿？”
沈淮序輕輕了宋瑤初的手，眼里滿含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初初，你愿意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