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
沈淮序舉起宋瑤初的手,故意在沈憶舟面前晃了晃,臉上寫滿了兩個字,嘚瑟。
這妥妥的狗啊。
沈憶舟有被刺激到,語氣酸溜溜的,“二哥,你這樣在我面前秀恩,我何止是羨慕,分明還有嫉妒。”
“哎,就是不知道我何年馬月才能找到媳婦兒。”
忽而,他沖著沈淮序眨了眨眼,“二哥,你給我介紹一個唄,只要比阿瑤表妹漂亮的,我都能接。”
“那估計難了。”
沈淮序松開牽著宋瑤初的手,攬上的肩往懷里一摟,“這世間……找不到比你嫂嫂更好看的了。”
沈憶舟:(」゜ロ゜)」
怎麼覺又被二哥喂了一的狗糧。
找不到比宋瑤初更好看的?!
這……這……真是二哥說出來的話?
媽呀,二哥談了個,不僅長出了腦,連格都變了。
難不……這就是的魔力?
“對對對,二哥說的對,這天下子哪有比嫂嫂長得好看的。”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為了阿諛奉承沈淮序,沈憶舟連稱呼都改了。
畢竟一會兒,還得賺他的錢呢。
須臾,沈淮序摟著宋瑤初進了鋪子里。
沈憶舟笑著道:“二哥難得來我的鋪子,要不要照顧一下我的生意?”
沈淮序早已料到他會來這一套,抬了抬眼道:“隨便打包幾款吧。”
“好嘞,我這就去。”
沈憶舟屁顛屁顛地招呼來店小二。
大財主來了,他還不要好好宰他一番?
“去,挑幾款最貴的香料打包了。”
“是,掌柜的。”
店小二轉過去,照做。沒一會兒功夫,就全部打包好了。
“二哥,香料已經給你打包好了,這賬要不要先結一下?”
沈淮序睨了他一眼,問:“多錢?”
沈憶舟嘿嘿笑了兩聲,一排牙又齜在了外面,大冷天的倒是不怕凍著。
“不多,不多,也就一萬兩。”
沈淮序:......
“搶劫?”
沈憶舟了鼻子,“二哥,你這是哪里的話,我給你挑的全是店里最貴的香料,自然要這個價格。”
“而且,這錢也不會全部進我的口袋,嫂嫂可是咱們鋪子里的小東家。”
“哦?這樣?”沈淮序揚了揚眉,從袖中掏出了兩張銀票,將金額小的一張給了沈憶舟,而金額大的給了宋瑤初。
沈憶舟瞅了瞅自己手上的銀票,又看了眼宋瑤初的,驚呼出聲,“二哥,你怎麼給嫂嫂一萬兩,只給我一千兩?!”
沈淮序雲淡風輕的說,“你這些香料最多只值五百兩,我已經多付了一半了。”
被他一語中,沈憶舟蔫了氣,“那二哥怎麼給嫂嫂那麼多?”
“你都喚嫂嫂了,還問我為什麼?”
意思,他的媳婦兒,他肯定使勁給錢花。
沈憶舟張了張,也不知道接啥話了。
“羨慕”二字,恨不得刻在了他臉上。
這時,門外走進來兩三人。
為首的是對面香鋪的周掌柜。
他笑著踱步到宋瑤初跟前,“請問姑娘是最香堂的宋東家?”
“嗯。”宋瑤初微微點頭,“您是來同我商議進貨一事的?”
“嗯,對的。”
宋瑤初微微側,展示了貨柜中的香水給那幾個掌柜看。
“這些香料的售價是五十兩一瓶。你們可以拿去鋪子中售賣,盈利的錢我們三七分。”
“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清楚,你們得先付十兩一瓶的押金。”
這些掌柜的都知道,最香堂的香水是全京城賣的最火的,他們進貨到鋪子里頭賣,只會賺,不會虧。
哪怕只分到三的錢,那也有十五兩銀子,這些錢不都是白賺的?
別說付十兩銀子的押金了,哪怕是一百兩他們也愿意啊。
幾個掌柜立馬答應了下來。
鋪子里的存貨不多,宋瑤初給了他們一人二十瓶香水,先拿回去賣賣看。
他們走了之後。
沈淮序看向了宋瑤初,“只收十兩銀子的押金?你就不怕他們賣出去之後不結錢給你?”
宋瑤初笑道:“如果他們真的這樣做了,那以後想要再合作就難了。只要香水賣的好,他們必定會求著我補貨。所以,你說的況會發生,但概率不大。而且……”
停頓了片刻,低聲音說:“就算只收了十兩銀子,我已經掙錢啦。”
將這香水的本又,現在的本才不到五兩銀子,簡直是暴利。
沈淮序學著的樣子,也故意將聲音低,“你將商業機給我,不怕我說出去?”
宋瑤初輕笑了一聲,“不怕,我知道你沒那個閑工夫。”
沈淮序抬手了的臉,“初初說的對。我的時間,得用來掙錢給你花。”
宋瑤初臉一紅。
沈淮序最近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話張就來,弄得怪難為的。
沈憶舟瞧著他們二人甜甜的樣子,偏過了頭。
簡直沒眼看!
下回,他得在鋪子里裝上簾子,大白天的使勁一拉,讓他們二人甜去吧。
正思索著,鋪子里突然來了一人。
沈憶舟當即認出了他,是天香閣的朱掌柜。
天香閣是京城最大的香鋪,生意一直火,甚至可以用壟斷形容。
其他的小鋪子可謂是苦不堪言,只能撿他們掉下來的渣渣吃。
要不是最香堂售賣了他們鋪子里沒有的香水,說不定生意也同其他香鋪一樣慘淡。
沈憶舟收回了思緒,走上前詢問:“朱掌柜一大早顧咱們香鋪,有何貴干?”
來者皆是客,他的態度倒還算客氣。
朱掌柜勉強出來一個笑容,說明了來意,“聽聞貴鋪在同其他的鋪子談買賣合作?不知咱們天香閣能不能同貴鋪有合作的緣分。”
悉的聲音傳了宋瑤初的耳中。
側過去,就瞧見那張無比悉的臉。
天香閣的朱掌柜?
哪怕是化灰,都認識。
想當年把鋪子害倒閉的就是他!
宋瑤初看向了朱掌柜的方向,暗自拳,沒想到時隔三年又見到了這個卑鄙小人。
而沈憶舟這個沒心沒肺的,秉著有錢不賺白不賺的原則,早已將宋瑤初先前提醒他的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他笑著道:“朱掌柜要同我們鋪子合作,自然是可行的。只不過,鋪子里的存貨已經被其他掌柜訂走。朱掌柜想拿多貨,還得提前預定。”
朱掌柜沒料到國公府的三公子這般好說話,也笑道:“不多,不多,先預定個二百瓶香水。”
“二……二百瓶?!”
沈憶舟的眼睛都瞪直了。
賣出去這麼多瓶,定金都能進賬千兩,他又能去酒樓揮霍好幾回了。
“沒問題。”他當即答應了下來,笑的快咧到了耳,“這些香水都是咱們宋東家親手調制的,我還得問問的意思。”
他話音剛落,宋瑤初已經走了過來,看向掌柜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而朱掌柜只是覺得有些眼,完全忘記了是誰。
也更加記不起來他從前誣陷鋪子的那件事。
他笑了兩聲開口:“你便是宋東家?”
宋瑤初點頭,強住口的怒火,“嗯”了一聲。
朱掌柜又道:“想必宋東家也聽說過我們天香閣了。在京城算是生意最好的鋪子,若是宋東家與我們合作,必定是合作共贏,穩賺不賠。”
他說話的時候頭昂的老高,一副狂妄自大的模樣。
瞧那架勢,哪里是來談生意的,倒像來教你做事的。
宋瑤初斜了他一眼,沉聲說:“不好意思,我們鋪子里的香水哪怕滯銷,都不會與你合作!”
朱掌柜莫名其妙吃了癟,瞇起眼打量起面前的子。
長得倒是漂亮的,甚至還有些眼,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但說的話……真讓人火大!
堂堂天香閣同他們這種小作坊合作,完全是看在國公府三公子的份上,有什麼事?
還擺起譜來了。
呸!
朱掌柜使勁蹙了蹙眉,“宋東家,咱們天香閣的生意,你隨意打聽打聽便知曉有多火了。你若是同我合作,保準你只賺不虧。”
宋瑤初盯著他,眸冰冷,“我只跟有良心的人合作。”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罵他沒有良心。
朱掌柜氣得面一白,“宋東家,我是來與你談生意的,不是來找茬的。你我無冤無仇,又何必如此出言不遜!”
宋瑤初的面容上帶了一嘲諷的意味。
“無冤無仇?”
“朱掌柜,可還記得三年前的留香坊?”
留香坊?
這倒是提醒了他。
朱掌柜又重新打量起面前的子,他終于知曉為何如此眼了。
分明是從前留香坊的宋掌柜。
朱掌柜眼可見的慌了一瞬。
人一旦做了虧心事,在當事人面前便會掩藏不住的心虛。
宋瑤初扯了扯角,“可想起來我是誰了?”
朱掌柜做賊心虛,佯裝淡定的開口:“這京城開了那麼多鋪子,我哪里記得住。”
宋瑤初冷笑,“你不記得沒事,我記得就行。”
“那日,我從縣衙出來,見了朱掌柜。你說我還年輕,做什麼不好,非要開香鋪,這話我可記了三年。”
“而如今,我又在京城同人合伙開了香鋪。朱掌柜是不是又想用什麼招數對付我了?”
當年那個被他踩在腳下,肆意誣陷的子,如今卻像換了個人似的,氣場如此之強。
讓朱掌柜不一慌。
再朝的後看去。
站著的竟然是當朝首輔,沈大人。
早有聽聞沈大人和自家表親訂了婚,莫非就是?
首輔夫人,他可不敢得罪。
朱掌柜嚇得半天不敢吱聲,使勁咽了口唾沫開口:“宋東家肯定是認錯人了,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他轉過,急急忙忙的出了鋪子。
卻在路過沈淮序邊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絆了一下。
子不控制的向前傾去,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下顎傳來一陣劇痛,里泛起一濃烈的腥味。
朱掌柜疼得咧,一顆門牙掉了出來,落在了地面上。
他捂著瓣,狼狽起,一溜煙的跑了……
沈淮序收起出去的一條,走到了宋瑤初跟前,“之前,就是他欺負你的?”
宋瑤初重重點頭,“他收買了縣令,誣陷栽贓給我,說我的香水里面摻和了導致人爛臉的毒。而後鋪子便被查封了,賺的錢也全部充公。”
“豈有此理!”沈憶舟這會兒緩過了勁來,開始替宋瑤初打抱不平,“這種小人還妄想同我們合作?我才不稀罕賺他那點破錢。”
他現在義正言辭的說著,仿佛剛剛為了錢財想同朱掌柜達易的不是他。
宋瑤初知道他沒心沒肺的,記不好,倒沒有同他計較。
沈憶舟又道:“二哥,那朱掌柜從前那樣欺負阿瑤表妹,你可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沈淮序沒說話,眼神似刀子一般殺了過去。
仿佛在說,要你廢話!
而後,他牽起了宋瑤初的手,“走,有話跟你說。”
宋瑤初跟著他出了鋪子。
只有沈憶舟傷的世界達了。
二哥和阿瑤表妹,居然瞥下了他單獨出去說話,敢把他了外人。
難,想哭(ノДT)
甜甜的,什麼時候到他呀。
——
沈淮序牽著宋瑤初的手,走在了街道上。
“要我幫你教訓他嗎?”
宋瑤初微愣了片刻說:“朱掌柜他......背後有人。”
沈淮序不屑一笑,“呵,你覺得我會懼怕這些?”
宋瑤初斟酌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實,“三年前,我去過宮中一趟。那日,正好瞧見朱掌柜扮了太監的模樣,鬼鬼祟祟地進了張貴妃的寢宮。”
的話點到為止,沈淮序已經明白了的意思。
“這麼說,這朱掌柜同張貴妃有私?”
宋瑤初垂眸,“應該是。”
“所以,若他背後真有人撐腰,想要他,只怕會得罪了皇後娘娘。”
如今,張貴妃已經被冊封為皇後,而的弟弟更是被提拔為鎮國大將軍,手握兵權。
而皇帝想廢除原太子,立張貴妃之子為儲君,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
其背後的實力,不容小覷。
沈淮序卻毫不在意,“三年前,我就該收拾他的,讓他多活了這麼多年,已是仁至義盡。”
他輕輕捧起宋瑤初的手放在邊吻了一口,替暖了暖有些發涼的手背。
“無論是誰,敢欺負我的初初,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