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
沈淮序剛理完朝中事務，回到了府中。
今日他的心并不是很好。
才剛剛步朝堂之中，又被分到了容易得罪人的都察院，場之路比他想象的要艱難。
他向來看不上阿諛奉承那一套，認為凡事都以實力說話。
可都察院的一把手李大人，卻更偏袒喜歡拍馬屁的下屬們，反倒對于沈淮序總是背地里打。
但即便如此，沈淮序依舊不搭理他。
時間長了，李大人便覺著沈淮序是仗著自己的家世好，有意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為了懲戒他，甚至將沈淮序的功勞掛名到了其他人頭上。
場上就是如此，似乎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潛規則”。
你初出茅廬，即便背景再強大，也免不了被那些看你不爽的高打。
但他們不敢明著來，只敢玩的。
這時候大部分人會選擇忍氣吞聲，等熬過了這段時日，便好。
久而久之，那些所謂的規則會腐蝕人心。最終與這群人同流合污，學著他們的樣子，欺新人。
但也可以選擇打破規則。
當你站到了最高位，為制定規則的人，那些欺負過你的螻蟻會被你全部踩在腳下。
很顯然，沈淮序選擇了後者。
他不慣著李大人的做派，直接將此事上報給了圣上。
明面上同李大人撕破了臉，迫使整個都察院火藥味十足，那些所謂的跳出來同他作對。
就算他心再強大，多多也會被這些場上的瑣碎影響到了心。
以至于回到府中時候，他的面比平日里還要冷漠幾分。
......
然而，在路過沈容的院子時，他卻被一陣清脆的笑聲吸引住了。
那笑聲清脆悅耳。
瞬間驅散了他心頭的煩悶……
他駐足，立在了院門外，朝著院中看去。
就見宋瑤初坐在秋千上，著秋千。
這半月來，他也遇見過幾回，每回都會同他打招呼，喚他一聲“阿序哥哥。”
沈淮序也只冷淡回應一下，并未與有過多的接。
“阿瑤表姐，我說這秋千好玩吧，你抓了，我可要發力了——”
沈容話音剛落，在背後用力推了一下秋千。
秋千高高起。
宋瑤初驚呼一聲，“這......這也太高了——”
不出意外的話，意外發生了。
也不知是不是前段時日下過雪的緣故，綁著秋千的麻繩被水浸泡腐蝕，忽然間斷裂開來。
宋瑤初的子不控制，竟直接往前傾倒。
眼見著要摔落在地。
沈淮序一個健步上前，將快要摔落在地的穩穩接住。
的清香之氣撲面而來，他的心臟莫名加速了幾分。
他趕松開了。
將平穩放在了地上……
“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
宋瑤初沖著他甜甜一笑，道了聲謝。
他突然發覺，上還穿著初見時的短襖，已經褪發白。
沒去同祖母討要布匹做裳？
罷了……這不是他該管的事。
沈淮序轉準備走。
背後的卻喚住了他。
“阿序哥哥，等一下。”
等他轉過時，已經快步走到了他面前。
“你這里......”
抬頭，指了指他的口。
沈淮序垂眸，這才發覺，口多了一枚扣子。
原是剛剛接住的時候，的扣子掉了，正巧卡在了他口的領上。
沈淮序抬手揭下，正打算還給。
不料，宋瑤初也抬起了手。
二人的指尖在空中相……
的指尖冰涼，好似一塊在冷風中放久了玉。
穿的這樣單薄，還玩秋千，能不冷嗎？
沈淮序終于沒忍住，問出了口：“沒和祖母討要些冬？”
宋瑤初嘆氣一聲，“我寄人籬下，哪好意思開這個口。”
這時，一邊的沈容道：“阿瑤表姐，我那邊新裳多，要不......你直接去我屋里挑唄。”
沈淮序猜到的妹妹心地善良，會跳出來這麼說。
正好，也達到了目的。
“那你去二妹院里挑吧。”
他莫名其妙的撂下這麼一句，又快步走了。
遠遠聽到兩個的談聲。
“容妹妹，你的裳我還是不挑了，我不太好意思。”
“阿瑤表妹，你放心好了，既然是二哥主提的這件事，依著我對他的了解，他肯定會買單的。”
“啊......我又不是他的親妹妹，哪好意思讓他破費。”
“不是親妹妹勝似親妹妹啊，他都沒關心過沈微微，卻關心了你。”
“啊？我怎麼沒看出來他關心我了？”
“那你是不知道二哥從前有多寡言語，他能同你說這麼多話，我都意外……”
……
沈淮序站在院門外靜靜聽了一會兒。
心中的霾早已一掃而空。
他承認。
對于這個突然冒出來表妹，他確實有些關心，也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