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是宋瑤初來國公府的第三年。
寒冬臘月,又下了一場大雪。天寒地凍,風陣陣。
沈淮序最近接手調查貪蘇言一案。場上誰人不知他老巨猾。
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并非易事,這導致沈淮序更加忙碌起來。
有時候連著好幾日,他都沒時間回府。
這一日,他忙完了事宜回到書院,卻聽得崔嬤嬤告知了他一聲。
“公子,表姑娘白日里來過,見您又不在府中,特意關照說,讓您這段時日注意些子,別太勞累了。”
沈淮序眉頭鎖,他好似有半月沒有見到了。
竟有些想了。
于是代了崔嬤嬤一聲,“你讓一會兒來我院中吧,就說我有事找。”
“是,公子。”
大約多了半炷香的功夫。
屏風外立了一道單薄的影。
沈淮序不聲地去,猜測是宋瑤初來了。
未幾,果真瞧見宋瑤初邁著步伐,小心翼翼地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
穿了一件水藍的蟬翼紗,單從面料來看,十分單薄。
沈淮序的眉心蹙了蹙,最近下了雪,天氣嚴寒,只穿這件夏,不冷嗎?
果不其然,踱步到的面前時凍得瑟瑟發抖,連下都冷得有些發紫。
“寒冬臘月穿這般,自討苦吃?”
他刻意低了聲音,這樣能聽起來嚴厲一些,讓長長記。
可目卻時不時落在了穿的那裳。
三年過去了,初初比剛來府時長高了一些,就連形也......
他在想些什麼?
沈淮序極不自然的別開了眼,掩飾了心中的悸。
宋瑤初則垂著腦袋,一副喪氣的模樣。
多日不見沈淮序,為了見他才心打扮了這樣。結果沒有一句夸贊就算了,反而挨了一頓訓斥。
攥著手指,垂著頭,滿臉不高興的開口:“知道了,阿序哥哥,我下回不這樣穿了。”
沈淮序不忍心挨凍,沒有再說責備的話。
而是將外衫褪下,披到了的肩頭,將整整裹了兩圈,“還冷嗎?”
宋瑤初點點頭,“還有點。”
沒有撒謊,因為聲音還打著。
沈淮序舒了口氣。
小祖宗,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不敢真的對兇,怕心里承不住又掉眼淚。
可要是不管著一些呢,又擔心會闖出禍端,做些出格的事。
沈淮序輕嘆一口氣,將摟進了懷中,連著聲音也放了下來,“再幫你暖暖。”
說完,他又將宋瑤初擁了一些。
他承認,他確實借著幫暖子的理由,抱了。
曾經無數次,他都想這樣擁著。
這次,終于等到了機會。
寂靜無人的房間里,他的心跳尤為響徹。
那是藏在心底抑不住的,呼之出......
而懷中的小人兒逐漸滾燙,不知是被他暖的,還是紅溫了。
——
自從那回擁抱之後。
他和宋瑤初之間的關系,似乎拉近了一些。
沈淮序猜測,興許是抱了,被察覺出了什麼。
猜到了他喜歡。
這幾日,總是來書院找他,說著曖昧調的話。
前幾日沈淮序任由著胡來,可他知道長久這樣,必定又會讓府中其他人瞧見。
若是告知到母親那邊,又會惹來麻煩。
于是,今日宋瑤初來找他時,他已經想好了要故意對兇一些,好同保持一些距離。
可他沒料到,宋瑤初過來時,給他帶來了禮。
一個親手制的抱枕。
“阿序哥哥,我瞧見經常宿在書院,抱著這個睡會更舒服一些。”
沈淮序想笑。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睡覺哪里還需要抱著抱枕?
“謝謝。”
他道了一聲謝,收下了。
宋瑤初笑著問:“阿序哥哥,你覺得我做的這個抱枕怎麼樣?”
“......”
夸獎的話到了邊,他又咽了回去,最後變:“有些丑。”
就見面前的神落寞了下來。
“既然阿序哥哥覺得丑,那我還是扔了吧。”
果然話說的太重,惹生氣了。
沈淮序趕將抱枕攥了些,“扔了多可惜,我勉為其難收下吧。”
面前的更傷心了,“還勉為其難?我下次再也不送你東西了,哼!”
沈淮序沉默不語了,心口不一,他也很痛苦啊。
可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要等。
等他將蘇言捉拿歸案,立了大功。
他便能同圣上求一道賜婚圣旨,將娶為正妻。
到那時候,誰也不能阻攔……
——
這日午後。
宋瑤初在他書院中練了一會兒字。
平日里就不是一塊學習的料,只練了半個時辰,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沈淮序站于一旁,不忍心吵醒。
竟將抱到了書院里側的床榻之上。
而送給他的抱枕,今日倒是派上用場,給做了枕頭墊著。
側躺在床榻上酣睡,睫耷拉著,白皙的面容恬靜無比。
他微微俯,給蓋上了被子。
目卻無意到秀氣鼻尖下的櫻桃紅。
沈淮序眼里的冰山開始融化,呼吸逐漸變得紊。
“好熱......”
突然說了夢話。
興許是屋炭火太旺的緣故,宋瑤初竟然將蓋在上的被子掀開。
這樣的天氣,不蓋被子肯定會著涼。
沈淮序只能再次俯,將被子再次蓋上。
不料,宋瑤初竟手捉住了沈淮序的領,將他往下扯了扯。
好似將他當作了抱枕,摟了上來。
二人的距離得極近。
只差一點,便要吻上了。
沈淮序心跳如鼓,呼吸更加紊了。
但他還尚存一理智,手將被宋瑤初揪住的領扯開。
誰知,宋瑤初不知哪里的力氣,竟然又往下用力一扯。
他的不控制的向下傾斜了幾分。
二人的瓣相在一......
的瓣暖,還帶著抹淡淡的清香。
那些抑的愫在腔蠢蠢,此時此刻,他只想傾而上,狠狠地吻,占有......
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沒有娶,不能逾矩。
他深吸一口氣,手將宋瑤初的手扯開,離開了的紅。
可那些念想一旦被勾起,便很難住。
他又忍不住俯,吻住了的瓣。
既然放縱,那便盡放縱這一回吧。
這一刻,他只想遵循自己的心。
這個吻,就當是蓋章。
以後便是他的人,也只能是他的。
三年之後,要不是沈淮序親口說出來,宋瑤初一直蒙在了鼓里。
以為春日宴那日,才是的初吻。